沒問出她想要的答案，林一然顯然有些煩躁，看向夜元舟的表情都開始嫌棄了。
    “然兒，我好歹是長輩，你那看廢物一樣的眼神就不能收斂一點。”夜元舟好笑又無奈地開口。
    “知道自己是廢物就好，也不知道你咋想的，都被人拋棄了，居然還能老老實實地替她辦事，你的腦子或許隻是個擺設？”
    “我要不替她照顧好沈驚初，你能有機會遇上他，還整日覬覦人家的美色，企圖納入你的後宮？”
    林一然撇嘴皺眉：“一碼歸一碼，這事兒另算。還有，我什麽時候有後宮了？”
    “沒有？需要我替你數數你身邊的鶯鶯燕燕嗎？比如什麽裴異、洛頃言...”
    林一然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林一然歎了口氣：“誒，無效社交最糟心了，害我白跑一趟，走了。”
    “怎麽就白跑了，我這奶茶做得不好喝嗎？”他指著被她喝空了的玻璃杯。
    “要不說我人美心善，你這奶茶做得不錯，但以後別做了，做了也是浪費食材。”
    夜元舟愣愣地拿起那個空杯子，陷入自我懷疑：“這...很難喝嗎？”
    關上的大門又重新被打開，一顆紫色的小腦袋從外麵伸進來，一副欠揍的語氣：“很難喝，超級難喝，一股酒精混合消毒水的味道，簡直顛覆了我對奶茶的認知。”
    “有...有嗎？”夜元舟握著杯子湊近聞了聞。
    好像還真有。
    難道是他對杯子消毒的次數太多了？
    上車後。
    林一然的表情算不得開朗，反而比進去時更加沉重了。
    高芝透過後視鏡看她：“沒收獲嗎？”
    林一然筆直的長腿交疊，一手撐著下巴：“算有，也不算有。”
    基本都在她的猜想範圍之內，沒什麽特別驚喜的收獲。
    不過這張老照片，倒是給她提供了另外一條調查思路。
    既然林末書這條路走不通，不如查查黎冰曼。
    “去燕大。”她吩咐道。
    燕大實驗室裏。
    少女穿著防護服，戴著護目鏡在實驗室裏專心致誌地研究沈驚初最新的生物樣本。
    “都說男人專心工作的時候最帥了，看來這句話也同樣適配在女人身上，月見老師認真搞研究的樣子，簡直不要太迷人。”
    “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最主要的是月見老師這麽厲害，還能保持這麽密集的發量，光是這一點就碾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科研人員。”
    郭樂和張博義兩人端著小板凳，趴在玻璃窗前看著實驗室裏麵的女孩搞研究，舉手投足間盡顯大佬風範。
    實驗室裏走進來兩個人，是尤洪清和李紳。
    “你倆在這兒裝什麽爬山虎？怎麽不進去幫忙呢？這種偷師學藝的好機會，你倆居然在這兒嘮嗑。”尤洪清瞪了兩人一眼。
    郭樂撇撇嘴：“我們進去也隻能是幫倒忙，再說月見老師不讓進。”
    “就是啊！想偷師學藝，起碼也得看得懂操作流程，沈先生這個病例也太詭異了，研究了這麽多年一點進展都沒有，最主要的是連病因都找不到，根本無從下手。”
    郭樂認同地點頭：“找不到病因就算了，這玩意兒居然還能產生異變，這到底是個什麽病啊？這麽折磨人。”
    眾人麵色凝重，尤洪清和李紳兩人也看向實驗室裏認真工作的少女，忍不住唉聲歎氣。
    如果連月見老師都找不出治愈此病症的方法，那這世上還有人能救他嗎？
    林一然在實驗室裏一直工作到晚上，整整十個小時，滴米未進，滴水未沾。
    她忙完從實驗室出來，等候在門外的幾人便簇擁上來。
    郭樂趕緊遞上一杯溫水：“月見老師，快喝點水。”
    “謝了。”林一然麵無表情地接過他手裏的水杯，一口氣喝了好幾杯。
    “月見老師，沈先生的這些生物樣本究竟查出什麽了？”李紳率先提問。
    林一然沉著臉，表情說不出的沉重，她搖了搖頭：“很難說。”
    眾人麵露愁容，竟然連月見都束手無策嗎？
    “但是也不是全無發現。”
    一聽這話，眾人的眼神瞬間被點亮。
    “我將所有采集到的生物樣細胞反複分離檢測，在他的人體細胞中分離出了異常的病毒粒子，而且是極為致命的烈性病毒，不過好在沒有傳染性，大家不用擔心。”
    “病毒？不可能啊！沈先生體內有病毒不可能這麽多年都沒人發現啊！”
    林一然搖搖頭，“應該不是沒被發現，有可能是被人刻意隱藏了下來，最奇怪的是這種未知的烈性病毒以一種極其微妙的關係在他體內存活下來。”
    “烈性病毒和人體共生？這怕不太可能吧？”
    “確實很罕見，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烈性病毒的毒性和繁衍能力極強，普通人類一旦感染，病毒便會發起猛烈且迅速的攻擊，普通的醫療手段根本趕不上病毒攻擊人體的速度，人體細胞大麵積死亡，人自然活不成。
    但也存在特殊個例，不同人體的免疫係統應對病毒的能力也不同，有極少數的人生來免疫係統就很強，即便是麵對特定的烈性病毒也有可能存活，但這種概率低到接近於零。
    病毒和人體免疫係統在體內相互競爭、相互選擇、相互妥協來達成共生，病毒會不斷進化來攻擊人體，人體免疫係統也會不斷加強來應對變異的病毒。”
    尤洪清瞪大眼睛，“這麽說來，沈先生就屬於那極少數的人。”
    林一然點頭，“大概是，或者也不全是。”
    “這又是什麽意思？”
    “這種共生關係並不是長期且穩定的，病毒變異的速度和強度一旦占了上風，平衡就會被打破，他的病症也會立馬顯露出來，所以才需要特效藥物輔助，加強他的人體免疫係統，以到達控製和減緩病毒攻擊的效果。”
    正是發現他病情的關鍵點後，除了在新藥配方裏加大了免疫係統的藥物劑量，她還額外添加了抑製病毒變異和繁殖的特效藥物。
    “所以沈先生平時瞧著跟個沒事人一樣，一旦病發就痛不欲生，高燒不退，原來是他體內的免疫係統在和病毒做鬥爭嗎？”郭樂震驚不已，“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覺得好燃啊！”
    “既然知道他體內有病毒，為什麽不想辦法研製解藥呢？”張博義提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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