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思維這般跳躍，沈驚初愣了好一會兒，才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生孩子很痛的，我不想然然這麽痛。”
    林一然擺擺手，“沒關係，可以打無痛，而且我身體素質好，不怕痛。”
    她挽著沈驚初邊說邊走，“不管兒子還是女兒，我覺得都行，父母的基因這麽強大了，我們的孩子怎麽著也不會太差。
    不過我沒什麽耐心，也不喜歡帶孩子，你脾氣好情緒也穩定，孩子還是交給你帶吧！不然我怕我打死他，或者可以讓葉拾億幫我帶孩子，白吃白喝我這麽久，是時候回報我這個小姨了...”
    看著女孩滿臉期待地憧憬著他們的未來，她字裏行間越是幸福，他就越痛。
    因為他很清楚，她要的未來，自己給不了。
    他一把扯過女孩的胳膊，俯身吻上她的唇，將女孩滿懷期許的碎碎念都堵了回去。
    他鬆開女孩，深情注視她的眼睛：“然然，剛才吻你的時候，我偷偷許了個願望。”
    林一然看著他，問：“什麽願望？”
    他微微揚唇：“我希望...我的然然，此後的每時每刻都幸福快樂、無憂無慮。”
    即便身邊沒有他，也依舊笑顏如花。
    他抵著她的額頭，輕聲說道：“然然，生日快樂！”
    林一然咧嘴，抬頭在他的唇上嘬了一口：“有你在，我肯定快樂啊~”
    這一瞬，心髒仿佛裂開了。
    林一然瞥見遠處正在表演雜技的小醜，她捏了捏沈驚初的胳膊：“你乖乖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回來。”
    直到看見她走遠，沈驚初才敢揪住心髒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呼吸，淚水奪眶而出，墜落的瞬間凝結成冰，然後碎了滿地。
    廣場上，一群小孩子圍著兩個小醜，其中一個騎著獨輪自行車表演雜技，另一個則是在給孩子們派發氣球。
    圍觀的小朋友實在太多了，她想靠近都很難。
    她看了眼旁邊，一整條街都是小孩子喜歡玩的遊戲，她走到其中一個射擊攤位上，拿出手機掃了下二維碼。
    “小妹妹，十塊錢十發子彈，你要來幾塊錢的啊？”
    林一然將手機揣進兜裏，緊接著老板的收款語音響起：【支付寶到賬十萬元。】
    老板以為自己聽錯了，趕緊拿出手機確認，結果真的到賬十萬元。
    “小妹妹你這...你這是...”做這小買賣這麽多年，第一次到賬這麽多錢，老板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林一然彎唇一笑：“老板，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把這一條街的遊戲攤位都包下，讓全場的小朋友免費玩兒，可以嗎？”
    “可這...這也太多...”
    “可以，當然可以了。”隔壁攤位的老板見狀，立刻衝上來摁住他，並且小聲提醒道：“別犯傻，這種好事咱這輩子也碰不上幾回啊！”
    老板想了想身上的房貸，也跟著點了點頭。
    “來啊！來啊！今日所有的遊戲攤位全部免費開放，全場的小朋友快來玩兒啊！”幾個老板扯著嗓子吼道。
    小朋友們聽到可以免費玩遊戲，都興高采烈地湧向了遊戲長街。
    林一然走到那個捏氣球的小醜麵前：“小醜先生，今天是我生日，你能陪我一起過生日嗎？”
    小醜笑著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點點頭。
    兩人就近找了位置坐下，林一然開心地看著另一個小醜表演馬戲，表演到精彩處，她也會像個孩子似的仰頭大笑，而小醜則在身旁默默陪著她。
    忽地，她開口：“小醜先生，今年是我最後一次找你們陪我一起過生日了。”
    小醜似乎有些驚訝，她看著他，微微一笑：“我早就知道你們是老頭兒找來的演員，我這麽聰明，才沒那麽好騙。”
    每到生日的時候她都特別沮喪，因為她覺得這天是她被拋棄的日子，不值得慶祝。
    她四歲生日那年，南宮銘第一次帶她去遊樂場，他告訴她，遊樂場裏的小醜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魔術師。
    如果在生日這天向小醜誠心許願，那麽願望就一定能實現。
    所以那年，她虔誠地許下了她人生的第一個願望，‘她希望明年的生日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過’。
    就這樣，同樣的生日願望，她重複了一年又一年。
    她看向小醜先生：“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每年都費盡心思表演節目逗我開心，我也確實玩得很開心。”
    小醜拿出紙筆寫下一行字，【我們希望你永遠開心！】
    林一然點點頭：“會的。”
    他又繼續寫，【今年想許什麽願望？】
    林一然抬頭思考幾秒，然後回答：“我希望以後的每個生日都可以和沈驚初一起過。”
    聽到這個生日願望，小醜先生眼裏露出一絲失落，他又寫道：【你不想和爸爸媽媽一起過生日了？】
    林一然毫不猶豫地搖搖頭：“我現在已經不需要爸爸媽媽了。”
    他又趕緊寫：【你是不是討厭爸爸媽媽了？】
    林一然衝他晃了晃食指：“不，我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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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醜似乎鬆了口氣。
    “我隻是單純地憎恨而已。”
    小醜：“......”
    林一然憤恨地攥緊拳頭：“這兩人最好一直別出現，否則我非弄打得他們滿地找牙不可。”
    林一然跟小醜道別之後，立刻飛奔到沈驚初的懷裏。
    沈驚初往小醜的方向看去，眼睛微微眯起：“他們是誰？”
    林一然挽著他的胳膊，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沒誰，小醜而已。”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北冥漓眼泛淚珠。
    “怎麽了？”林末書單手提著獨輪自行車，看他情緒低落。
    北冥漓哭哭唧唧地靠在她肩膀上，“老婆，怎麽辦？然然說不需要爸爸媽媽了，還說要打得我滿地找牙，嚶嚶嚶~”
    林末書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她不要你我要你，有我罩著，她不敢動你，乖了，不哭不哭。”
    北冥漓癟嘴，“這丫頭太過分了，娶了老公就忘了爹。”
    林末書揚唇輕笑，“女兒嘛~都這樣的，她有了老公，才不會把注意力都放在我們身上啊！我們也可以繼續過瀟灑的二人世界不是嗎？”
    北冥漓一想還挺有道理，於是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裴嘯鳴的事我們要不要...”
    林末書微微勾唇，然後抬腳便要走：“先不插手了。”
    北冥漓立刻追了上去：“真不管嗎？裴嘯鳴這個人這麽狡猾，他們未必能應付的。”
    “是她自己說的，不需要爸爸媽媽了，那我幹嘛熱臉貼人冷屁股，不幹。”
    “誒呀~小孩子嘛！都是口是心非的，你總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嘛！好歹是親生的呢！”
    林末書停住腳，無奈勾唇：“知道了，我不管閨女，還能不管女婿嗎？”
    北冥漓：“......”
    總覺得老婆就算被閨女揍，那也是情有可原。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臉：“孩子大了，需要曆練，我們兜底就成。”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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