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然走到葉冰玉跟前，挑了挑眉，“聊聊？”
    葉冰玉先是一愣，隨後冷笑，“聊就聊，怕你啊！”
    林一然走在前頭，葉冰玉剛要起身跟上，就被北冥傑拉住警告，“不準欺負你妹妹。”
    葉冰玉衝自家老爸翻了大白眼，“你管我。”
    這丫頭不欺負她就不錯了。
    兩人來到極地洲的了望塔，站在此處可以俯瞰整個極地洲的邊境海麵。
    林一然手裏捏著一瓶啤酒，給葉冰玉給遞了一瓶過去，“喝點兒。”
    葉冰玉接過，勾唇笑道：“我記得你以前不碰這玩意兒的。”
    林一然對著酒瓶往嘴裏灌，隨後趴在欄杆上，海風迎麵吹來，她笑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說著，她又喝了口。
    葉冰玉也仰頭喝了一口，趴在欄杆上問她，“為什麽突然卸任？”
    林一然側眸看她，笑道：“我以為你會開心得手舞足蹈，怎麽？舍不得我？”
    “放屁，我就是太開心了。”
    葉冰玉知道她不會做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決定。
    沉默半晌後，林一然突然開口，“如果我死了，你一定很開心吧？”
    葉冰玉猛地愣住，握著啤酒瓶的手默默收緊。
    隨後，她故作輕鬆地笑了聲，“廢話，我當然開心，開心死了都。如果你死了，我肯定敲鑼打鼓地慶祝。”
    “我就知道。”林一然垂眸輕笑，伸手跟她碰了下杯，“那我提前恭喜你，心想事成。”
    葉冰玉這下是真的懵了。
    她能感受得到，林一然沒和她開玩笑，她是認真的。
    “你到底要做什麽？”
    裴嘯鳴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解決了，而且三叔三嬸也都回來了，那她...
    葉冰玉猛地反應過來，她扯著嗓子質問，“林一然，你別告訴我，你要為了一個男人去死，如果真是這樣，別怪我瞧不起你啊！”
    按照林一然的性子，這種時候她一定會嗤笑著回她一句，“你小說看多了吧！這麽俗套的劇情，怎麽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可她一句話也沒說，就這麽呆呆地望著海麵。
    她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葉冰玉氣憤地將手裏的酒瓶砸碎在地上，扯過她的胳膊質問她，“林一然，你現在腦子清醒嗎？一個男人而已，至於嗎？沒他不能活了是嗎？”
    林一然愣愣看著她，眼裏透出決絕，“是。”
    聽到她的回答，葉冰玉更氣了，“林一然你以前不是挺瀟灑的嗎？見一個愛一個的林一然哪兒去了。”
    林一然嗤笑出聲，“你知道嗎？就是因為太清醒，所以才更痛。”
    她紅著的眼眶，終是克製不住地流下眼淚。
    “我隻要一想到他會死，一想到自己救不了他，這裏就好痛，剜心地痛，比任何時候都要痛。”
    林一然捂著心口，窒息般地喘著粗氣，淚水像珍珠斷了線那般，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撐著欄杆緩緩蹲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葉冰玉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從沒見過像現在這樣的林一然，像個被全世界拋棄了，脆弱、無助、絕望。
    從小到大，不管基地訓練多苦多累，不管做任務時受了多重的傷，哪怕她總是欺負林一然，總是拿她父母拋棄她來刺激她，林一然也總能輕描淡寫地一笑了之。
    在她的印象中，林一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沒心沒肺的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響她。
    愛情到底是什麽？
    她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竟然會因為怕失去沈驚初而心痛成這樣。
    葉冰玉走到她身邊，緩緩蹲下，將她摟在懷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不知過了多久，林一然在她懷裏睡著了。
    葉冰玉看著她哭花的臉，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絲心疼，她抬手替她擦掉淚水，“臭丫頭，你要是早早跟我服軟，我至於這麽欺負你嘛！”
    她此刻忽然明白過來，或許曾經的林一然並不是沒心沒肺，也不是如她所想那般瀟灑肆意。
    隻是因為她身上的擔子太重，被寄予了太多的期待，她隻能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刀槍不入的鐵人。
    這二十年來，她看似隨心所欲、肆意妄為，可實質上，她從沒真正為自己活過。
    葉冰玉撩起她的劉海，溫柔地開口，“想做什麽就做吧！人這一輩子總要為自己活過，才算不枉此生。”
    這邊。
    察覺到不對勁的夜元舟，直接闖進禾辛言的房間，準備質問他，沒成想剛好碰上禾辛言洗完澡出來。
    禾辛言見他急匆匆的樣子，玩笑道：“喲！小船兒這是想通了，準備投懷送抱了。”
    夜元舟別過臉，耳根微紅，“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然兒剛才很不對勁，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沒跟我說。”
    “想知道？”
    禾辛言扔下手裏的毛巾，坐到沙發上，笑著衝他勾了勾手指，“過來。”
    夜元舟憋紅了臉，不為所動，“禾辛言，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現在跟你說正事。”
    禾辛言撇撇嘴，不滿地把臉轉向一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
    他笑著看向夜元舟，“尤其對你。”
    猶豫半天後，夜元舟挪著步子過去，扭捏著在他身邊坐下，“現...現在能說了嗎？”
    禾辛言依舊撇撇嘴，“不夠，除非你主動親我一口。”
    夜元舟急了，“禾辛言，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嗎？這種重要的機密，你不付出點什麽，我憑什麽要冒著被師父和然兒打死的風險告訴你。”
    “你...”夜元舟一時語塞。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他豁出去了。
    夜元舟眼一閉心一橫，對著禾辛言的臉就親了上去，哪成想禾辛言突然轉向，兩人就這麽水靈靈地接上吻了。
    察覺到不對勁的夜元舟猛地睜眼，剛要逃走，就被禾辛言抓回來摁在身上，“小船兒，我老早就說過，你遲早是我的，跑不掉的。”
    夜元舟使勁推開他，“禾辛言你起開，你...”
    禾辛言伸手捂住他的嘴，挑眉笑道：“不想知道然兒和師父在密謀什麽了？”
    聽到此處，夜元舟真就不掙紮了。
    他伸手握住夜元舟的手，緩緩往下，“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告訴你。”
    “禾辛言你...唔...你放開...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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