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暮色籠罩著四合院，一大媽端著晚飯，腳步匆匆地朝著聾老太太家走去。
    昏黃的燈光從屋內透出，給這略顯老舊的四合院添了幾分黯淡。
    一大媽輕輕推開門，走進屋內，將手中的碗碟穩穩地放在桌子上。
    那是一碗色澤暗沉的棒子麵粥，一個幹巴巴的窩窩頭，還有一盤賣相平平的炒白菜。
    “老太太，該吃晚飯啦。”
    一大媽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幾分恭敬，又夾雜著一絲疲憊。
    聾老太太原本慵懶地躺在躺椅上，雙眼微閉，像是陷入了沉睡。
    聽到一大媽的聲音，她才緩緩睜開眼睛，那渾濁的目光在桌子上的飯菜掃過，瞬間就失去了興致。
    剛才，她正半夢半醒間，突然聞到了一陣誘人的臘肉和紅燒魚的香味。
    那香味直鑽鼻腔，瞬間勾起了她肚裏的饞蟲。
    她滿心歡喜，還以為是易中海特意為她準備的美味。
    可如今看到桌上依舊是這千篇一律的幾樣菜，心裏的落差感瞬間湧起。
    聾老太太皺起眉頭，臉上滿是不悅。
    她心裏清楚，自己年事已高，時日無多，如今最大的念想，便是在有限的日子裏多嚐些美味佳肴。
    為什麽她對傻柱格外偏愛？
    一來傻柱性格憨厚單純，容易被她拿捏、忽悠。
    二來傻柱那一手精湛的廚藝，總能做出讓她垂涎欲滴的飯菜。
    如今四合院裏有人做了如此誘人的美食，卻沒主動孝敬她這個 “老祖宗”，這怎能不讓她心生惱怒？
    “翠蘭呀。”
    聾老太太語氣不善，帶著一絲質問。
    “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聞到紅燒魚和臘肉的味道？”
    一大媽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愣，她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點頭，回答道。
    “嗯，聞到了，好像是從徐庶、許大茂那邊傳過來的。”
    一聽又是徐庶，聾老太太瞬間坐直了身子，臉上的皺紋因為憤怒顯得更加深刻。
    上次的事情，徐庶就沒給她麵子，如今做了好吃的，竟然連想都沒想過要孝敬她。
    在聾老太太心裏，自己在這四合院裏地位尊崇，如今徐庶這般 “無禮” 的行為，簡直是大逆不道。
    她覺得，是時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讓他明白什麽叫尊敬長輩。
    聾老太太 “噌” 地一下站起身，邁著小腳，走到門口，朝著門外望去，嘴裏自顧自地嘟囔著。
    “看來老太太我太久沒出去走動了，有些人都快把我給忘了。
    翠蘭，你現在就去徐庶家，就說是我說的，讓他趕緊把做好的紅燒魚和臘肉給我送過來，孝敬孝敬我。”
    一大媽聽了這話，心裏頓時犯起了嘀咕。
    她覺得這事兒做得實在不妥，這跟上門要飯有什麽區別？
    更何況，徐庶和自家前不久才鬧過矛盾，如今這般前去索要食物，不是自討沒趣嗎？
    可是，一大媽在自家向來沒有話語權，在聾老太太麵前更是唯唯諾諾慣了，根本不敢違抗她的命令。
    猶豫了片刻，她也隻能無奈地應了一聲，轉身走出屋子。
    然而，一大媽並沒有徑直去徐庶家。
    她心裏實在抵觸這件事，於是腳步一轉，回到了自己家中。
    一進屋，她就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易中海。
    易中海原本就因為上次徐庶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如今聽到徐庶做了好吃的卻沒孝敬聾老太太，更是怒不可遏。
    可他心裏卻又暗自竊喜，覺得終於找到了一個名正言順教訓徐庶的借口。
    他心想，這次有聾老太太出麵，看徐庶還怎麽囂張。
    易中海眼珠子一轉，立馬對一大媽說道。
    “你就待在家裏，哪兒也別去，這事兒我來處理。”
    說完，他整了整衣服，邁著大步，朝著後院徐庶家的方向走去。
    一大媽正坐在自家飯桌前，有條不紊地吃著飯。
    屋內彌漫著飯菜的香氣，可她卻莫名地心慌意亂，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筷子在碗裏機械地撥弄著米飯，眼神時不時飄向窗外。
    沒隔多久，一聲沉悶的 “嘭” 從後院突兀地傳來。
    這聲響猶如一道驚雷，瞬間打破了屋內原本的平靜。
    一大媽心理 “咯噔” 一下，手中的碗筷 “啪” 地落在桌上。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站起身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出事了！”
    她在心裏驚呼一聲，顧不上其他，腳步匆匆地朝著後院奔去。
    後院裏的景象，讓一大媽驚得瞪大了眼睛。
    隻見徐庶穩穩地站在自家門前，身姿挺拔，眼神透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堅毅。
    許大茂則像隻受驚的老鼠，瑟縮地躲在門背後，隻露出半個腦袋，緊張地張望著。
    四周已經圍了一些鄰居，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而在徐庶的正對麵，自家老公易中海正狼狽地坐在地上，後背緊緊地靠著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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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手死死地捂著胸口，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打濕了衣領。
    一大媽見狀，心急如焚，幾步跑到易中海身旁。
    動作輕柔卻又帶著幾分慌亂地將他慢慢扶起，聲音裏滿是擔憂與關切。
    “中海，你怎麽樣了，還好嗎？
    這又是出了什麽事，怎麽會成這個樣子？”
    然而，易中海緊咬著牙關，對一大媽的詢問置若罔聞。
    雙眼像要噴出火來，惡狠狠地盯著徐庶，仿佛要用目光將他千刀萬剮。
    原來，易中海此前是為了聾老太太的事來找徐庶麻煩的。
    在他心裏，聾老太太身為四合院的老祖宗。
    年紀在四合院裏那是最大的，不光是五保戶，而且還是烈屬。
    這樣的身份加持，那是四合院眾人都要敬重的存在。
    他想著，就算徐庶對自己有諸多不滿，可麵對聾老太太，也必定會無計可施。
    於是，在找徐庶要肉的時候，易中海的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洋洋得意之色。
    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得意忘形起來。
    他一開口，便是頤指氣使的口吻。
    “徐庶，我說你這個小子還懂不懂規矩了，知不知道什麽叫尊敬老人。”
    徐庶正和朋友在家中愉快地聚餐，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搞得一頭霧水。
    滿臉疑惑地看著易中海，心裏納悶自己在家請客吃飯，怎麽就跟不尊敬老人扯上關係了。
    他皺了皺眉頭，不卑不亢地回應道。
    “一大爺，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但是，現在可是新社會，不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凡事要講證據。”
    易中海自覺自己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理直氣壯。
    麵對徐庶的強硬態度，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擺出一副長輩教導晚輩的姿態，慢悠悠地說道。
    “哎，是我忘了，你才剛住進四合院，有些規矩還不知道。
    我呢，今天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聾老太太是我們四合院的老祖宗，她不僅是五保戶，更是烈屬。
    我們四合院裏的所有人為了表示對老太太的尊敬，不管是誰家做了好吃的，第一時間就要給老太太送一份過去。
    不過看在你並不知道這個規矩的份上，我也就不開大會批鬥你了，現在你就趕緊拿個碗，給老太太把魚和肉送過去。”
    聽到這話，徐庶總算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敢情是那個聾老太太嘴饞，想吃好東西了。
    但徐庶可不是四合院那些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他可不會拿自家的好東西去討好一個所謂的老祖宗。
    他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一大爺，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規矩。
    但是在我這裏，我是不會去做的。
    我跟那個聾老太太隻見過一次，連話都沒有說過，也沒有什麽關係。
    她也不是我家的親戚，我也沒什麽事要求她，自然不需要去討好她。
    你哪裏來的，就回哪裏去。”
    易中海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都把規矩解釋得這麽清楚了，還算是給徐庶留了麵子，給了他台階下。
    可這個 “小畜生” 居然完全不把自己當回事。
    他隻覺得一股怒火 “噌” 地一下從心底躥了上來，燒得他滿臉通紅，情緒瞬間失控。
    “徐庶，你是不是覺得你去了一趟派出所，讓賈嫂子被拘留兩周，就很厲害了，誰都不放在眼裏。
    我告訴你，你還太嫩，我再最後跟你說一次，趕緊給老太太把魚和肉送過去，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不然你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
    徐庶聽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哦，看來這是想要威逼了，易中海，我還就直接告訴你，我家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
    你，還有那個你們嘴裏所謂的老祖宗在我這裏都一樣，沒有任何麵子。”
    一旁的許大茂，被徐庶這霸氣的回應驚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佩服，忍不住在心裏給徐庶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他生性膽小怕事，哪有徐庶這般威武霸氣，隻能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門後，遠遠地觀戰。
    此時的易中海，已經被徐庶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七竅生煙。
    他暴跳如雷，嘴裏開始不幹不淨起來。
    “徐庶，你這個小畜生怎麽說話，老祖宗也是你能隨便侮辱的，你還有沒有教養。
    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麽教育你的，把你教成現在這個樣子。
    哦，我倒是忘了，你好像從小就沒有父親，難怪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看來你媽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易中海的話還沒說完，徐庶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他猛地站起身來，速度快如閃電。
    “啪！啪！” 兩聲清脆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易中海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
    易中海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腦袋一偏，臉上瞬間浮現出兩個通紅的巴掌印。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徐庶緊接著抬腿，對著易中海的胸口就是勢大力沉的一腳。
    這一腳帶著十足的勁道，直接把易中海從徐庶家門口踹飛出去。
    像個破麻袋一樣，重重地撞在後院的牆上。
    然後才緩緩地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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