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被賈張氏又抓又打，卻隻能無奈地站在原地，臉上寫滿了愧疚與無奈。
    待賈張氏稍作停歇，他趕忙解釋道.
    “老嫂子，這件事千錯萬錯，都是我考慮不周.
    可誰能料到那個徐庶竟和李懷德關係那般親近，李懷德還直接給了徐庶手表票。
    當時的情況，誰能預判得到啊！
    再說了，為了東旭這事，我也是動用了老太太的關係.
    她跟我打包票說沒事，我才讓東旭去做的，我哪能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啊。”
    易中海一邊說著，一邊攤開雙手，臉上的神情滿是懊悔。
    賈張氏哪肯輕易罷休，雙眼圓睜，惡狠狠地盯著易中海，尖聲叫嚷道.
    “易中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想把責任一股腦兒推得幹幹淨淨？
    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這事兒你必須擔起來，否則，我明天就到你家門口吊死，讓你不得安寧！”
    她雙手叉腰，胸脯劇烈起伏，一副要跟易中海拚命的架勢。
    易中海無奈地歎了口氣，耐著性子說道。
    “老嫂子，我可沒有推脫責任的意思，我心裏也清楚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有錯。
    但事到如今，判決已成定局，木已成舟，我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這次楊廠長和老太太都竭盡全力了，要不是他們出麵周旋，東旭可就不是判一年這麽簡單了，起碼得三年起步，說不定更久。”
    賈張氏一聽，非但沒有消氣，反而更加惱怒，破口大罵道。
    “你說你怎麽就這麽窩囊呢？
    平日裏總吹噓自己有多厲害，人脈多廣，本事多大，怎麽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連個毛頭小子徐庶都擺不平！
    我可憐的東旭啊，我要我的東旭！
    你怎麽不去坐牢，偏偏讓我兒子遭這罪？”
    她一邊哭嚎，一邊跺腳，情緒愈發激動。
    易中海心中的怒火也漸漸被點燃，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提高音量說道。
    “老嫂子，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我承認是我考慮欠妥。
    東旭出這事，我也痛心疾首，我打心底裏也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現在結果已經擺在這兒了，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你要是覺得在這兒跟我撒潑打滾就能解決問題，那你繼續，我也不奉陪了。”
    易中海說完，微微側過臉，不再直視賈張氏。
    賈張氏見易中海真的動怒了，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
    她雖然心裏依舊窩火，但也害怕真把易中海惹急了，往後沒人幫襯自家。
    於是，她趕忙換了副口吻，隻是嘴上依舊強硬。
    “老易，那你說現在到底該咋辦？
    東旭這一坐牢，工作肯定保不住了，就算以後出來，有了這坐牢的前科，還能找到啥好工作？
    他這一輩子可就全毀了呀！
    到時候他還怎麽給你養老呀？”
    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背抹了抹眼淚。
    易中海平複了一下情緒，緩緩說道。
    “這件事確實是我對不住東旭，不過你放心，我好歹也是廠裏的八級工，在這一片兒多少還有些麵子。
    等東旭刑滿釋放，我一定想法子給他尋份差事，這一點，我向你保證。”
    易中海拍了拍胸脯，神色堅定。
    一直默不作聲的秦淮茹這時抬起頭，眼眶微紅，輕聲說道。
    “一大爺，可是東旭這一坐牢，家裏就徹底沒了收入。
    您也知道，東旭工資本就不高，家裏之前全靠他那點定量口糧撐著。
    每個月工資一大半都拿去買高價糧了，家裏根本沒存下啥積蓄。
    您說，接下來我們這一大家子可怎麽活呀？”
    秦淮茹說著，聲音哽咽，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易中海微微點頭，沉思片刻後說道。
    “嗯，你說的這些我心裏都有數。
    這樣吧，往後每個月我給你們二十塊錢，一直給到東旭出來工作為止。
    有了這筆錢，日常開銷應該勉強夠了。”
    賈張氏一聽，臉上瞬間露出不滿的神色，提高音量說道。
    “老易，這二十塊錢是不是太少了些？
    我的老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個月都得吃止痛片，花銷可不小。
    棒梗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補充營養，不然以後長不高可咋辦。
    再說了，現在我們一家三口都沒了定量，所有糧食都得花高價去買，這點錢哪夠啊。
    你看能不能再多給點？”
    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斜眼瞟著易中海。
    易中海聽了這話，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賈張氏還真是得寸進尺。
    他強忍著心中的不快，正欲開口反駁，卻又覺得實在沒必要再跟她過多糾纏。
    隻能暗自搖頭，心中滿是無奈 。
    易中海心裏清楚，能每月拿出二十塊錢來幫襯賈家，純粹是看在賈東旭的份上。
    在這次事件中，賈東旭無疑是在替自己“背鍋”。
    派出所審訊期間，賈東旭咬緊牙關，愣是沒把自己供出去，這份義氣，易中海心裏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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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麽大方地掏出錢，實則是想讓賈東旭在牢裏安心。
    等出來後能對自己死心塌地，以後在四合院還能繼續為自己所用。
    要是拋開這層關係，以易中海一貫精打細算的德行，一個月給賈家十塊錢頂天了。
    畢竟棒梗年紀尚小，食量有限。
    賈張氏整天遊手好閑，又不做重體力活，沒必要吃太多太好。
    這麽盤算下來，十塊錢應付賈家的基本生活，在易中海看來，綽綽有餘。
    此刻，瞧著賈張氏一副貪得無厭、獅子大開口的模樣。
    易中海心裏頓時泛起一陣厭煩，自然不會遂她的願。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神色嚴肅地說道。
    “老嫂子，淮茹，你們應該清楚，咱四九城的貧困線標準，每人每月也就五塊錢的生活費。
    你們家算起來也就兩個大人、一個小孩，我每月給二十塊，已經遠超這個數了。
    再說了，我自己家裏也有一攤子事兒要管呐。
    翠蘭身體一直不好，常年需要吃藥調養，家裏的錢大多都花在這上頭了。
    更何況老太太也是我在照顧著，她現在年紀大了，時不時還要去醫院一趟，實在拿不出更多了。”
    賈張氏心裏其實也明白，想讓易中海再加錢，希望渺茫。
    她不過是抱著僥幸心理，試試運氣，萬一易中海一時心軟答應了呢。
    所以，見易中海果斷拒絕，她雖心有不甘，卻也沒當場發作。
    不過，腦子一轉，她又想出了一個“生財之道”。
    “老易呀，你看我家現在都窮成這樣了，日子實在沒法過了。
    你能不能像之前那樣，在四合院裏搞個捐款大會，讓大家夥兒給我們捐點錢，救救急呀？”
    賈張氏眼睛裏閃爍著一絲期待，眼巴巴地看著易中海。
    秦淮茹在一旁也趕忙附和道。
    “是呀，一大爺，我媽的這個提議挺好的，之前不也搞過嘛，效果還不錯。
    現在家裏唯一一個掙錢的進去了，就剩下我們幾個孤兒寡母的，要是沒有人接濟的話，這日子真就過不下去了。”
    秦淮茹微微低下頭，眼神中透著些許期盼。
    易中海聽後，無奈地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道。
    “要是換做其他時候，不用你們說，我早就組織捐款了。
    可這次情況特殊，捐款大會絕對不能開。”
    秦淮茹滿臉疑惑，忍不住問道。
    “這是為什麽呀，一大爺？
    這和之前有啥不一樣的？
    我們賈家這次是真的走投無路，急需幫助啊。”
    秦淮茹眉頭緊鎖，眼中滿是不解。
    易中海長歎一口氣，耐心解釋道。
    “你們好好想想，東旭和柱子是為啥被抓的？
    還不是因為舉報徐庶去黑市買手表。
    咱四合院裏的人，誰沒去過黑市、鴿子市？
    換做你們，會願意給一個舉報過自己鄰居的人捐款嗎？
    而且還得天天跟他住在一個院子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易中海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賈張氏和秦淮茹的表情。
    秦淮茹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小聲說道。
    “可您是一大爺呀，隻要您站出來牽頭，其他人就算心裏不樂意，也不敢公然反對吧？”
    秦淮茹微微抬起頭，看著易中海，眼神中帶著一絲期許。
    易中海苦笑著擺擺手，說道。
    “要是擱以前，不管啥事兒，隻要我出麵，大家肯定不敢多說什麽。
    但這次不一樣，就因為這個徐庶，大家夥兒的想法都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好糊弄了。
    現在大家心裏都有自己的盤算，這捐款大會要是真開了，說不定還會惹出亂子來。”
    易中海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賈張氏一聽，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老易，你現在咋變得這麽膽小怕事了？
    這也不敢那也不敢，你該不會是真怕了徐庶那個小雜種吧？”
    易中海一聽這話，臉色微微一沉，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說道。
    “我怎麽會怕他？不過是現在時機不成熟，不便輕舉妄動罷了。
    你們放心，這筆賬我都記著呢。
    徐庶，我遲早會收拾他。
    有朝一日，定會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把他送進該去的地方！”
    易中海緊緊攥著拳頭，語氣中透著一股寒意。
    賈張氏聽了，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接著又問道。
    “行吧，那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能幫襯我們家？
    我還是擔心這二十塊錢不夠花。
    對了，還有那五十塊錢的罰款呢，我們家現在可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
    易中海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
    “沒有了，二十塊錢已經是我的極限，這是我能給出的底線了。
    至於罰款，我已經幫你們交了。
    好了，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說完，易中海轉身便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賈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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