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微微挑眉，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麽。
    “是不是被我猜中了。”
    何雨水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
    “嗯，他也許是真的沒有錢，就讓我去找一大爺。
    我想問你，上次你說的話，還算數嘛？”
    徐庶把最後一塊饅頭塞進嘴裏，快速咀嚼幾下後咽下，認真地說道。
    “當然算數，這也算是我的投資。”
    何雨水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與感動。
    “你就這麽相信我？”
    徐庶目光真誠，語氣篤定。
    “嗯，你和四合院的其他人不一樣，我這段時間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上次你還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談事情，就說明你是個明白人，明事理。
    而且你算是我在這個四合院裏到現在為止，唯一的朋友。
    所以，這個時候出手幫一把，我自然是願意的。”
    何雨水眼眶微微泛紅，聲音略帶哽咽。
    “謝謝你，不然我隻能輟學了。”
    “我也不想看著一個天之驕女因為這些事情被耽誤了。
    在你哥沒有出來之前，你的生活費和學費我來承擔，每個月十塊錢夠嗎？”
    何雨水連忙擺手，說道。
    “徐庶哥，用不了這麽多，我一個月五塊錢就夠了。”
    “你現在正在長身體，自然是需要吃點好的，補充營養，你看你瘦的。
    要記住，不管你以後想要做什麽，一副好身體是最基礎的。
    再說了，我的收入可比你哥要高得多，這點錢還不是什麽問題，你就不用擔心了。”
    何雨水猶豫片刻，最終點了點頭，說道。
    “好吧，我記住了，這錢算我借你的，等我以後工作了再慢慢還給你。”
    徐庶笑了笑，說道。
    “行，我記住了。
    哦，對了，這段時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回四合院來，畢竟你哥被抓進去的原因你也知道。
    以後每個月一號，我來你們學校把錢給你。”
    何雨水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理解。
    “嗯，我明白，這段時間我就去同學家裏，反正沒多久就要考試了。”
    徐庶起身，走到床邊，從兜裏拿出一個破舊的布包，仔細數出十五塊錢，又翻找出幾張票據，一並遞給何雨水。
    “這段時間越來越冷了，多吃點好的，補補身體。”
    何雨水接過錢和票據，眼眶再次濕潤，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跟徐庶道了聲謝後，轉身快步離開了。
    何雨水回到自己家中，動作麻利地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將自家耳房和正屋的門鎖好，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四合院。
    徐庶望著何雨水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他剛才所言句句屬實，在這錯綜複雜、人情冷暖盡顯的四合院裏，何雨水的確是唯一能讓他視作朋友的人。
    何雨水心思通透、明事理，這在與她寥寥幾次的接觸中，徐庶便深有體會。
    正因如此，他才毫不猶豫地決定伸出援手，給予何雨水幫助。
    至於每月僅提供十塊錢資助一事，徐庶心中自有一番考量。
    他深知人性複雜，“升米恩鬥米仇” 的道理他再明白不過。
    那個賈張氏便是一個鮮活的反麵例子。
    雖說徐庶打心底認為何雨水絕非賈張氏那般不知感恩之人。
    但人性這東西，脆弱又難以捉摸，他實在不想輕易去試探。
    況且，對於何雨水而言，十塊錢已然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何雨水身為城市戶口，每月有著定量的物資供應，又在學校食堂就餐。
    這般生活條件下，十塊錢足以滿足她額外的生活所需，已經足夠了。
    徐庶吃完剩下的早飯，簡單收拾一番後，便推著自行車出了四合院，朝著軋鋼廠的方向而去。
    此時，寒冬的風依舊凜冽，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可徐庶卻渾然不覺。
    臨近年底，整個軋鋼廠都彌漫著一股忙碌而又喜慶的氛圍。
    廠裏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給工人們的年貨，這自然成了采購科的一項重要任務。
    每到這個時候，采購科便如同上了發條的機器，一刻不停地運轉，成了全廠最忙碌的科室。
    回想起去年，陳軍他們不惜冒著風險進山打獵，歸根究底，皆是這巨大的工作壓力所迫。
    不過，今年的情況截然不同。
    這一整年下來，徐庶憑借著自身的能力，每月都超額完成采購任務。
    他的出色表現，如同催化劑一般，順帶讓整個采購科的任務完成率大幅提高。
    陳軍和王天福等人雖說不清楚徐庶的采購渠道究竟從何而來，但他們心裏都明鏡似的。
    有徐庶在，今年的年貨采購任務即便不能全部完成，也必定會比去年強上許多。
    徐庶剛踏入采購科的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坐下喘口氣，王天福和陳軍便迎了上來。
    王天福上前一步，熱情地拍了拍徐庶的肩膀，說道。
    “徐庶啊，可算把你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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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這年底的年貨采購任務重如泰山，大夥可都指望你呢。
    今年還得靠你再接再厲，最好能一鼓作氣把這任務漂亮地完成了！”
    陳軍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是啊，徐庶，你這能力大夥有目共睹，隻要你出馬，這任務肯定穩了！”
    徐庶臉上依舊掛著謙遜的笑容，心中卻十分清醒。
    他明白有些事情不能過於出頭，平日裏的采購任務金額不過幾百塊，自己超額完成倒也不會引起太多人關注，畢竟采購科裏像他這般有能力的人也不在少數。
    可這采購年貨，涉及的金額巨大、數量眾多，一旦太過突出，難免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與猜忌。
    徐庶微微搖了搖頭，態度堅決卻又不失禮貌地說道。
    “王科長，陳哥，我知道大家對我的期望高，我肯定會全力以赴。
    但這任務難度著實不小，我不敢打包票一定能完成，隻能說我會盡力而為。”
    王天福和陳軍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但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徐庶見狀，連忙找了個借口，說道。
    “王科長，陳哥，我還有事，這就先出去了。”
    說罷，他不等兩人回應，便轉身快步離開了采購科，推著自行車走出了軋鋼廠的大門。
    畢竟，在楊文那邊，還有諸多事務亟待徐庶前去處理。
    這段日子以來，徐庶與黑市的合作進展頗為順利，雙方都對合作成果感到十分滿意。
    眼瞅著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忙碌了一整年的人們，都盼望著在過年時能美美地吃上一頓好的。
    正因如此，黑市對於各類物資的需求與日俱增，愈發旺盛。
    負責對接的人多次找到楊文，希望能夠大幅增加物資供應量。
    與此同時，經由他人介紹，位於朝陽區的一個黑市也聽聞了楊文的 “能耐”，急切地表達了想要與他合作的意願。
    這一趟，徐庶便是打算將這兩件要緊事一並處理妥當。
    十幾分鍾後，徐庶騎著那輛半舊的自行車，抵達了楊文家所在的胡同。
    因兩人早就約好了見麵時間，楊文心裏惦記著這事兒，一大早便在家裏候著了。
    徐庶剛推開院門，楊文那熱情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哎呀，小元，你可算來了！”
    徐庶邁進屋子，一股暖烘烘的熱氣撲麵而來，瞬間將他身上的寒意驅趕了大半。
    楊文滿臉笑意，快步上前迎接，一邊招呼著，一邊說道。
    “哎喲，小元，你終於到了，快過來烤烤火，這外麵太冷了，這天寒地凍的，可把人凍壞了。”
    徐庶一邊跺著腳，一邊應道。
    “可不是嘛，要是再在外麵多待會兒，感覺身上都要被凍僵了，骨頭縫裏都是冷的。”
    楊文轉身，迅速從桌上拿起熱水壺，給徐庶倒了杯熱氣騰騰的開水，遞到他手中。
    “來，喝杯熱水，暖暖身子，趕緊把寒氣給逼出去。”
    徐庶雙手捧著那杯熱水，感受著從掌心傳來的溫度，心裏也跟著暖了起來。
    約莫過了十分鍾，徐庶才感覺身上的血液漸漸恢複了正常流速，手腳也有了些熱氣，緩過了勁兒來。
    “文哥，咱也別耽誤工夫了，趕緊說說看，這次的事情是怎麽個情況？”
    徐庶放下已經見底的水杯，一臉認真地說道。
    楊文點了點頭，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說道。
    “行，其實事情也不算太複雜，大概的情況你心裏也有數。
    現在咱們一直合作的這個黑市，年底了，他們的需求量暴漲，想要把供應量提高一倍。
    另外呢，朝陽那邊有個黑市，也找到我，表達了強烈的合作意願，就看你這邊是怎麽考慮的。”
    徐庶微微皺起眉頭，沉思片刻後開口說道。
    “現在馬上過年了，各個地方對物資的需求都在猛增。
    這段時間，我費了好大的勁，跟供貨的渠道反複溝通、軟磨硬泡，才好不容易爭取到多分配了一些份額。
    算下來，差不多剛好能滿足咱們現有合作黑市提高供應量的要求。
    至於朝陽那邊的黑市，實在對不住，目前實在是沒辦法接這茬活。
    隻能等年後，我再去和供貨方好好談談，看看能不能開辟新的供應途徑。”
    楊文聽了，神色間雖有一絲遺憾，但也表示理解，點了點頭說。
    “行，我知道了，我會去回複他們的。
    那你看，咱們什麽時候開始擴大供應呢？”
    “這一周就可以開始增加供應量了，我已經和那邊打好招呼了，物資能按時調配過來。”
    楊文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抬手看了看時間，說道。
    “行，時間也差不多了，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那我們就先吃飯吧，邊吃邊聊。”
    徐庶摸了摸肚子，笑著應道。
    “行，我也確實是餓了，這一大早忙活到現在，肚子早就抗議了。”
    隨後，徐庶在楊文家中享用了一頓熱乎美味的飯菜。
    飯後，他按照計劃，順道前往存放物資的小院，將準備好的物資妥善安置妥當。
    這才騎著自行車，慢悠悠地回到了四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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