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坐在自家屋內，臉色陰沉得可怕。
    其實早上從街道辦回來，他心裏就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但在事情正式宣布之前，他始終抱著一絲僥幸。
    如今，當著全院人的麵，被王主任毫不留情地撤了管事大爺的職位。
    他感覺自己的尊嚴被狠狠地踩在了腳下，心中對徐庶和何東的恨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燒。
    他暗暗發誓：“徐庶，何東，你們給我等著，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你們算！”
    不過，當傻柱來安慰他時，他心裏還是湧起了一絲暖意，對傻柱的表現十分滿意。
    四合院的後院，此刻沉浸在一片別樣的喜悅氛圍之中，與中院的壓抑形成了鮮明對比。
    劉海中哼著小曲兒，腳步輕快得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一蹦一跳地回到家中。
    平日裏那嚴肅刻板的臉上，此刻堆滿了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子。
    劉海中回到家後，不僅沒有打兒子。
    而是直接大手一揮，給每人都炒了一個雞蛋。
    這可是把劉光天和劉光福給高興壞了。
    畢竟在劉家，炒雞蛋那隻有劉海中跟劉光齊可以每天都吃，即便是二大媽那也不是每天都能夠吃到的。
    劉海中又小心翼翼地從櫃子深處拿出一瓶珍藏已久的好酒。
    那酒瓶子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灰，看得出他平時對這酒有多寶貝。
    他輕輕地吹了吹灰，用袖子仔細地擦了擦，然後慢慢地擰開瓶蓋，一股濃鬱的酒香瞬間飄散開來。
    他給自己和劉光齊各倒了一杯，舉起酒杯，感慨道。
    “光齊啊，咱盼這一天，可盼得太久了。
    之前站錯隊，我還後悔得不行，沒想到啊，峰回路轉。
    易中海倒了，這一大爺的位子，可不就輪到咱了嘛！”
    說著，他一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劉光齊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看著父親那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心裏清楚，父親一直對當官有著強烈的渴望。
    如今易中海被撤，父親肯定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但在劉光齊看來，這四合院的事兒太過複雜，父親這樣的做法，未必是好事。
    他心中逃離這個家、逃離四合院的念頭，愈發強烈。
    這時，劉海中放下酒杯，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說道。
    “從明天起，家裏所有人都得叫我一大爺，記住沒？”
    二大媽聽了，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順著他說道。
    “行，一大爺，都聽你的。”
    劉光天和劉光福也跟著笑嘻嘻地喊道。
    “一大爺，一大爺！”
    劉海中聽著，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仿佛自己已經成為了四合院真正的掌權者。
    另一邊，許大茂在散會後，就像屁股著了火似的，一路小跑來到自己的自行車旁。
    他一把抓起車把，抬腿跨上車座，用力一蹬，自行車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他一邊騎車，一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心裏那叫一個美。
    “哼，易中海，你也有今天！
    這下可沒人再壓著我了。”
    他嘴裏嘟囔著，腳下蹬得更賣力了。
    他迫不及待地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許富貴，想著父親聽到後那驚訝又高興的表情，許大茂的臉上就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路上，他騎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兩旁的景物如幻影般飛速掠過。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亮，清冷的空氣中還彌漫著絲絲寒意。
    徐庶他們如同往常一樣，簡單洗漱後，便精神抖擻地出門上班去了。
    而此時的易中海，卻一臉疲憊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起身，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出門去找劉海中，讓他幫忙向廠裏請個假。
    隨後，易中海來到賈家，叫上賈東旭，準備帶他前往城西的機修廠。
    賈東旭一邊跟著易中海往外走，一邊忍不住在心裏抱怨。
    這大冷天的，還得跑那麽遠，真不知道這工作到底值不值。
    易中海提前為賈東旭找的這份工作，和傻柱一樣，都是臨時工。
    但這機修廠位於城西，離紅星四合院可不是一般的遠。
    每天往返光花在路上的時間，就得差不多兩個小時。
    兩人走出四合院，來到公交站。
    等了好一會兒，公交車才緩緩駛來。
    上車後，車裏擠滿了人，悶熱的氣息夾雜著各種味道撲麵而來。
    易中海和賈東旭在人群中艱難地站穩腳跟。
    公交車一路走走停停，晃晃悠悠，每到一站，都有新的乘客擠上車，原本就擁擠的車廂變得更加不堪。
    賈東旭被擠得東倒西歪，心中的不滿愈發強烈。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易中海，心裏暗暗埋怨。
    “平日裏吹得天花亂墜，說自己在軋鋼廠地位多高，人脈多廣，結果連個近點的好工作都給我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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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也知道，此刻不宜表露出來，隻能把這些不滿憋在心裏。
    一個小時後，公交車終於到站。
    兩人下了車，又在寒風中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終於看到了機修廠的大門。
    機修廠規模不大，廠區內機器的轟鳴聲不絕於耳，工人們來來往往，一片忙碌景象。
    易中海帶著賈東旭來到廠辦公室，和負責人寒暄了幾句後，便開始為賈東旭辦理入職手續。
    一切辦妥後，易中海和賈東旭又被帶著熟悉了一下廠區。
    臨近中午，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踏上了回家的路。
    易中海今天請假，一來是為了帶賈東旭辦理入職，二來也是想給自己放個假，好好休息一下。
    這幾天接連發生的事情，讓他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回到四合院時，已經臨近中午。
    賈東旭一進家門，秦淮茹和賈張氏就立刻圍了過來。
    賈張氏滿臉焦急，率先開口問道。
    “東旭，工作的事情已經辦好了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拉住賈東旭的胳膊，眼睛緊緊盯著他。
    賈東旭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嗯，弄好了，跟傻柱一樣，臨時工，每個月十八塊錢。”
    他說著，把外套脫下來，扔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顯得十分疲憊。
    秦淮茹在一旁微微點頭，安慰道。
    “臨時工也不錯了，起碼是份穩定的工作。
    隻要一大爺還在，你這個臨時工就跟正式工沒啥區別，以後說不定還有轉正的機會呢。”
    賈東旭抬起頭，歎了口氣，說道。
    “話是這麽說，可這機修廠也太遠了，不僅要坐公交，還得走那麽長的路，來回差不多要花兩個小時。
    而且這機修廠就是個小廠，也就一千多人，福利待遇什麽的跟軋鋼廠完全沒法比。”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失落和無奈，眼神也變得黯淡無光。
    賈張氏一聽，原本就尖銳的嗓音瞬間提高了幾個八度。
    “哼，這個易中海，平時裝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總說自己多麽多麽厲害，結果呢？
    傻柱都能回軋鋼廠上班，我家東旭卻要去那麽遠的機修廠！”
    她越說越激動，雙手在空中揮舞著，臉上的皺紋因憤怒而更加明顯。
    “不行，真是越想越氣，這事兒本來就是他易中海指使的，我得去找他，必須把東旭弄回軋鋼廠！”
    說著，她就要往外衝。
    賈東旭一聽賈張氏要去找易中海大鬧一場，心裏 “咯噔” 一下，頓時慌了神。
    他深知母親這一去，不僅事情解決不了，還可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工作給攪黃了。
    於是，他像隻敏捷的猴子，一個箭步衝上前，雙手緊緊拉住賈張氏的胳膊。
    臉上堆滿了焦急的神色，急切地說道。
    “媽，你可千萬別去！
    你想想，現在工作有多難找啊，能有這份工作已經是燒高香了。
    你看閻解成，在街道辦眼巴巴地排了好幾年隊，到現在都沒混上一個工作呢。
    我現在好歹有個活兒幹，能掙點錢補貼家用，已經很不錯了。
    我剛才就是跟你們發發牢騷，你可千萬別當真。
    真要是鬧到師父那兒，他現在剛被撤了管事大爺，心情正窩火著呢。
    萬一他一氣之下，不管咱們家了，那咱們可就真的沒活路了。”
    賈東旭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賈張氏的胳膊，眼神中滿是哀求。
    秦淮茹也趕忙上前，站在賈東旭身旁，苦口婆心地勸道。
    “是呀，媽。
    東旭現在一個月才掙十八塊錢，咱們家平日裏還得靠一大爺時不時地接濟呢。
    要是再把他給得罪了，往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
    你想想之前的事兒，因為一點小事兒惹惱了一大爺，咱們家吃了多少虧，這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賈張氏卻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地說道。
    “怕啥？
    之前是咱們兩家隻有口頭約定，現在不一樣了。
    我們在街道辦備過案了，還有全四合院的人做見證，他易中海敢不管我們賈家？
    量他也沒這個膽子！”
    秦淮茹微微皺眉，耐心地解釋道。
    “媽，您想啊，一大爺要是鐵了心不管咱們，街道辦能拿他怎麽辦？
    最多也就是在街坊鄰居麵前數落他幾句，讓他名聲不好聽罷了。
    可到時候，咱們家沒了他的幫襯，日子就得陷入困境，您願意看到那樣的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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