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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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看著眼前這幾個人一臉期待的樣子,心裏雖然有些不情願。
但還是勉強點了點頭,說道。
“行吧,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那我肯定會盡全力去試試看的。”
好了,你們也趕緊回家收拾收拾吧。”
傻柱一邊撓著頭,一邊露出憨憨的笑容,嘴裏還嘟囔著。
“還得是一大爺啊!那我們先……”
話還沒說完,易中海便打斷了他,說道:“回去吧。”
易中海親自走到門前,伸手拉開了房門。
刹那間,一股寒風如猛獸般呼嘯著席卷而入,裹挾著片片雪花,直往屋裏灌。
易中海不禁打了個寒顫,但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秦淮茹身上,叮囑道。
“淮茹啊,記得給東旭熬碗薑湯,我看他都快凍壞了。”
秦淮茹點了點頭,應道。
“好的,一大爺,我知道了。”
然後,她便扶著東旭,緩緩走出了房間。
傻柱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
易中海站在門口,目送著三人漸行漸遠,直至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那漫天飛舞的雪幕之中。
他這才輕輕地關上了房門,仿佛生怕驚醒了什麽。
暮色四合,賈家屋裏沒點燈,黑黢黢的像口棺材。
秦淮茹和賈東旭各坐床沿一頭,中間仿佛隔著條看不見的楚河漢界。
賈東旭手中的煙明明滅滅,照得他半邊臉陰晴不定。
秦淮茹借著窗外的雪光,偷偷數著牆上的裂縫,心裏撥著算盤珠子。
"哐當"一聲,門被踹開,棒梗像陣小旋風似的衝進來,棉鞋上的雪粒子甩得滿屋都是。
"餓死啦!餓死啦!飯呢?我要吃飯。"
他扯著嗓子嚎,活像隻炸毛的小公雞。
見沒人應聲,這小子眼珠一轉,學著賈張氏的架勢"撲通"坐地,兩條短腿在青磚地上蹬出兩道泥印子。
賈東旭額角青筋暴起。
他"騰"地站起來,抄起門後的掃帚就往兒子屁股上招呼。
竹條劃破空氣的"咻咻"聲嚇得棒梗一骨碌爬起來——往常這時候,奶奶早該撲過來把他護在懷裏了。
他茫然四顧,卻隻看見自己老媽冷眼旁觀的側臉。
"奶奶!奶奶救命啊!"
棒梗哭喊著往賈張氏常坐的藤椅那邊躲,卻結結實實撞上了追來的掃帚把兒。
竹條抽在棉褲上發出"啪啪"的悶響,賈東旭邊打邊罵。
"小兔崽子,老子今天非得..."
秦淮茹依舊坐著沒動,手指卻悄悄絞緊了被角。
她看著兒子滿屋子亂竄的身影,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
這孩子被婆婆慣得沒樣兒,偷雞摸狗、撒潑打滾學了個十成十。
現在...現在倒是個管教的好機會。
這場"父慈子孝"的鬧劇持續到棒梗嗓子哭啞才罷休。
小家夥趴在炕上抽噎,心裏還惦記著等奶奶回來告狀。
秦淮茹給他擦藥時,故意輕描淡寫地說。
"你奶犯法了,被公安抓去吃牢飯了。"
棒梗卻把腦袋往被子裏一鑽:"騙人!奶奶說公安都是紙老虎!"
徐庶這邊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賈張氏。
就在賈張氏被抓的次日,他便馬不停蹄地展開了一係列行動。
首先,他找到了李懷德,這位可是他在軋鋼廠的靠山,副廳級高官。
徐庶將賈張氏在四合院裏的種種惡行一五一十地向李懷德講述了一遍。
李懷德也沒有推辭,直接就答應下來了。
接著,徐庶又拜訪了王主任,詳細說明了賈張氏的所作所為。
王主任對徐庶提供的信息表示重視,並承諾會對此事進行調查處理。
最後,徐庶來到了紅星派出所,找到了所長何東。
他將賈張氏在四合院裏平日的行為挑挑揀揀地向何東匯報了一番,著重指出了她的惡劣行徑對社會秩序造成的危害。
徐庶誠懇地希望何東能夠從嚴從重地處理賈張氏,以維護社會的公序良俗。
徐庶深知,有了這幾方勢力的共同出手,賈張氏此次恐怕難以逃脫法律的嚴懲。
而且,通過上一次傻柱與賈東旭的事情,他也敏銳地察覺到,易中海和聾老太太背後的實力雖然不容小覷。
但在這種涉及法律和社會公德的問題上,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
隻是徐庶怎麽也沒想到,這次易中海壓根就沒打算幫賈張氏。
老狐狸這幾天故意晚歸,每次回來都拖著沉重的步子,額頭上還刻意抹了點水珠冒充汗水。
賈東旭看在眼裏,感動得眼眶都紅了,心裏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加倍孝敬師父。
"師父,您喝口水。"賈東旭捧著搪瓷缸子,聲音都有些哽咽。
"為了我媽的事,您都累瘦了。"
易中海擺擺手,故意咳嗽兩聲。
"東旭啊,師父這把老骨頭...咳咳...為了老嫂子,值得。"
他說著還用手帕擦了擦並不存在的汗水,餘光瞥見秦淮茹站在一旁,嘴角微微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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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派出所裏的賈張氏正盤腿坐在硬板床上,嘴裏還哼著小曲。
這幾天她算是摸清了門道——這些公安也就是嚇唬人,根本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老賈家的!出來做筆錄!"年輕公安敲著鐵柵欄。
賈張氏翻了個白眼,慢悠悠地踱出來。
"急什麽急?沒看見老娘在休息?"她猛地一拍桌子。
"告訴你們所長,再不放我出去,等我易兄弟來了有你們好看!"
"你!"公安氣得臉色發青。
"你什麽你?"賈張氏突然"呸"地一口濃痰吐在對方臉上,"小兔崽子也配審我?"
這一幕正好被路過的何東看在眼裏。
他默默轉身,在檔案上重重寫下"抗拒執法,態度惡劣"八個大字。
一周後的傍晚,四合院門口突然傳來吉普車的轟鳴聲。
閻埠貴正端著搪瓷碗在門口喝粥,見狀差點嗆著。
"陳、陳隊長?"他手忙腳亂地放下碗,轉頭對屋裏喊。
"解成!快去通知全院開會!"
中院裏很快聚集起黑壓壓的人群。
劉海中挺著肚子往前擠,臉上的肥肉因為興奮而抖動。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擺出官威——
“哎,你誰啊?咋跑上來了呢?趕緊下去!在下麵老實等著聽通知就行啦!”
說話之人一臉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的人。
隻見那被嗬斥的人,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我是劉海中啊,這四合院裏排名第一的管事大爺!”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驕傲和自信。
然而,這並沒有讓嗬斥他的人改變態度,反而更加嚴厲地說道。
“我才不管你是排名第幾的管事大爺呢!
我們這次過來是要宣布對賈張氏的判決結果的,可不是來看你在這裏搞這些形式主義的!
你要是再不下去,我可就隻能請你回派出所一趟了啊!”
一聽到“派出所”三個字,劉海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顯然被嚇到了。
原本還趾高氣揚的他,此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灰溜溜地轉身走下了台階。
而在人群中,有一個年輕人正密切關注著這一幕。
他就是劉海中的兒子劉光齊。
看到父親那驚恐的表情,劉光齊心裏就已經有了數——等會兒家裏肯定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陳隊長冷峻的目光掃過人群,從公文包裏抽出一紙判決書。
那張蓋著鮮紅印章的紙張在夕陽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浸透了血色。
"全體肅靜!"
陳隊長洪亮的聲音壓住了院裏的竊竊私語。
"現宣讀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被告人張小花,又名賈張氏,犯搶劫罪、侮辱烈屬罪、妨害公務罪..."
每念一個罪名,院裏的空氣就凝固一分。
當"有期徒刑十五年"幾個字砸下來時,整個中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閻埠貴的老花鏡滑到鼻尖都忘了扶,三大媽手裏的瓜子撒了一地。
賈東旭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得像風中的枯葉。
他機械地接過判決書,手指在紙上留下汗濕的指印。
當陳隊長遞來鋼筆時,他的手腕突然痙攣,鋼筆"啪嗒"掉在地上,濺出的墨水像極了黑蝴蝶。
"我...我..."賈東旭的喉嚨裏發出含糊的嗚咽。
秦淮茹適時地接過鋼筆,在簽名處工整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她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底閃過的精光——十五年,足夠讓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長成壯小夥,也足夠讓一個家庭徹底改換門庭。
陳隊長剛轉身離開,中院就炸開了鍋。
"十五年!這老虔婆終於遭報應了!"許大茂的聲音格外刺耳。
"活該!上次偷我家醃菜還倒打一耙..."三大媽拍著大腿附和。
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賈東旭突然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
他跪倒在地,十指在青石板上抓出刺耳的聲響,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娘啊!我的娘啊!"那模樣活像被抽了脊梁骨的癩皮狗。
秦淮茹撲過去抱住丈夫,臉埋在他肩頭,肩膀劇烈抖動。
沒人看見她緊咬的嘴唇已經滲出血絲——那是為了憋住幾乎要衝出口的笑聲。
十五年!足夠她把糧本、布票、工資條統統攥在手心,足夠她把棒梗調教得隻聽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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