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忽然站起身，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
    “從今天起，曉庶控股正式進軍航運和地產。
    陳世航負責碼頭業務，陸明遠主抓地產項目。
    半年之內，我要讓香江商界記住我們的名字。”
    半年後。
    夜幕降臨，中環的霓虹燈璀璨如星。
    曉庶控股的慶功宴在半島酒店舉行。
    婁曉娥一襲暗紅色旗袍，站在宴會廳中央，舉杯向眾人致意。
    “這半年，我們的航運業務已經打通了東南亞三條主要航線，地產項目‘曉廬’開盤即售罄。”她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卻透著鋒芒，“曉庶，站穩了。”
    台下掌聲雷動。
    現在曉庶控股在香江站穩了腳跟，婁曉娥也能夠放鬆下來了。
    於是，婁曉娥暫時將公司交給陳世航和陸明遠負責。
    她自己則帶著譚雅麗，還有徐望舒和徐靈雨回到了四九城。
    這段時間，徐庶也找到了林師傅，對婁家公館進行重新裝修，力求恢複到他集中的模樣。
    徐庶整日泡在婁家公館，帶著施工隊穿梭在雕梁畫棟間。
    他手中攥著泛黃的老照片，對照著每一處回廊的弧度、每一扇雕花窗欞的紋路，連地磚拚接的圖案都要分毫不差。
    工人們常看見他蹲在地上，用尺子反複丈量著某處凹陷，嘴裏喃喃自語，仿佛要將記憶裏的時光一寸寸複刻進現實。
    當婁曉娥的車隊碾過青石板路，雕花銅環叩響朱漆大門時，陽光正透過新換的彩色玻璃，在鎏金屏風上投下斑斕光影。
    煥然一新的婁家公館猶如從沉睡中蘇醒的貴族。
    紅柱金瓦在暮色裏泛著溫潤的光澤，庭院中的太湖石與新栽的海棠相映成趣，就連牆角的青苔都仿佛精心布置過。
    一行人踏入門檻的瞬間，婁曉娥指尖撫過重新上漆的檀木扶手，眼眶微微發燙。
    這份熟悉又陌生的觸感，將她拽回了兒時在公館奔跑嬉戲的歲月。
    徐庶站在台階下，望著婁曉娥臉上綻放的驚喜，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淺笑。
    徐庶與李秀蓉也收拾行囊搬進了公館。
    李秀蓉滿心歡喜，想著能隨時抱抱可愛的孫子孫女，看著他們在寬敞的庭院裏追逐打鬧。
    而婁曉娥此次歸來，不僅僅是為了兒女親情，心中更是藏著更宏大的藍圖。
    曉庶控股在香江雖已嶄露頭角，寫字樓的霓虹徹夜閃爍，簽約的項目書堆積如山。
    但在老牌財閥林立的商業叢林裏，始終難以衝破那層無形的桎梏。
    無數頂尖集團那座鑲著金邊的摩天大樓，就像橫亙在她眼前的巍峨高山，讓曉庶控股的發展顯得如此渺小。
    深夜的書房裏，婁曉娥展開四九城的地圖，紅筆在市中心劃出醒目區域。
    徐庶站在她身後，看著牆上懸掛的香江夜景照片，輕聲說道。
    “內地市場就像待開墾的沃土。”
    當初徐庶跟婁曉娥選擇繼續在香江成立公司，一方麵就是因為內地對於私人的商業活動管控依舊嚴格。
    也就是允許小攤小販的存在，像徐庶這樣直接開公司的，暫時還是不允許的。
    另一方麵，主要還是想利用香江公司的港商背景，回到內地投資能夠享受諸多優惠政策。
    而且在項目具體實施的過程中，也會受到足夠的照顧，最起碼不會有人敢來找麻煩。
    婁曉娥筆尖一頓，回想起婁氏集團在四九城的成功投資。
    那些拔地而起的酒樓、人聲鼎沸的成衣加工廠和棉紡廠，都是最好的證明。
    當市政府收到婁曉娥的投資意向時，會議室裏炸開了鍋。
    白發蒼蒼的老領導摘下老花鏡，反複摩挲著投資計劃書，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一千萬港幣的巨額投資，兩家高端酒樓、三家星級酒店，還有食品加工廠和經濟作物基地，這無疑是給城市發展注入一劑強心針。
    副市長親自帶隊，提前三天就開始籌備接待事宜，會議室的鮮花換了一茬又一茬，匯報材料改了一遍又一遍。
    隻不過婁曉娥這一次代表的是曉庶控股，而不再是婁氏集團。
    在正式洽談之前，為了避免以後出現不必要的麻煩，婁曉娥親自來到了副市長辦公室將這個情況告知對方。
    副市長瞥見“曉庶控股”四個字，指尖摩挲著杯盞邊沿，眼神裏藏著幾分審慎。
    “婁小姐這次可不是代表婁氏集團？”
    他的話音未落，婁曉娥已經打開皮質文件夾，露出整齊碼放的企業資質文件。
    “還請政府先行考察，咱們明算賬的買賣，才做得長遠。”
    窗外槐樹沙沙作響，香江派駐機構的加急電報在一周後飛抵四九城。
    辦公桌上攤開的調查報告裏，曉庶控股的財務報表、項目案例、股權架構清晰可見。
    雖然規模不及婁氏集團龐大，但其中標注的“內地投資專項基金”欄目，以及婁曉娥過往主導項目的亮眼成績，讓審閱報告的領導們頻頻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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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室裏，有人敲著報告笑道。
    “婁曉娥這丫頭，就像帶著火種的拓荒者，走到哪兒都能燒起一把旺生生的火。”
    接下來的三十天，婁曉娥的高跟鞋踏遍了四九城的大街小巷。
    她白天穿梭在王府井的胡同裏丈量地塊，夜晚在酒店房間裏研究政策文件，案頭的咖啡涼了又熱。
    談判桌上，她時而據理力爭，時而談笑風生，將土地使用、稅收減免等條款逐條敲定。
    當副市長握著她的手，笑著說“無償供地、政策傾斜都好說”時。
    窗外的梧桐葉正被秋風吹得簌簌作響，仿佛也在為這場合作鼓掌。
    很快，項目版圖在地圖上徐徐展開。
    王府井的酒樓要做成京城第一家粵式茶點樓，雕梁畫棟間飄著鮮蝦餃的香氣。
    前門的店麵則主打老北京風味，銅鍋涮肉的熱氣能漫過朱紅的門楣。
    建國門、複興門、天壇旁的三家酒店，宛如三顆明珠鑲嵌在城市動脈上。
    朝陽區的食品加工廠機器轟鳴，而徐家村的土地上，推土機正為高端經濟作物基地平整土地。
    徐庶站在徐家村的土坡上，望著遠處忙碌的施工隊，眼眶有些發熱。
    這片生他養他的土地，即將因為這個生產基地煥發生機。
    村民們圍在他身邊，有人遞上剛摘的脆棗，有人握著他的手說。
    “咱村總算盼來好日子了！”
    同時，曉庶控股出資修建的公路如同一條銀色絲帶，蜿蜒著通向四九城，將封閉的村莊與繁華都市緊緊相連。
    此時的四九城政府大院裏，領導們對著就業數據喜笑顏開。
    知青返城帶來的就業壓力，被曉庶控股的投資項目輕鬆化解。
    近萬個工作崗位如同及時雨，滋潤著這座古老的城市。
    財務報表上不斷攀升的稅收數字，更是讓財政部門的同誌笑得合不攏嘴。
    這座城市，正因為這場投資合作，奏響了經濟發展的新樂章。
    暮色中的軋鋼廠，煙囪吐出的黑煙在天際暈染成灰紫色。
    徐庶和徐華將離職報告拍在楊廠長辦公桌上時，窗外的老槐樹正簌簌落著枯葉，像極了他被壓抑多年的抱負。
    他們心裏都明白的很，隻要楊廠長還在軋鋼廠一天，他們兩個就永遠不可能有晉升的機會。
    好在徐庶跟徐華對於仕途本就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現在還被楊廠長給壓著。
    既然工作如此不如意，那就直接辭職。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現在國家依舊禁止私人大規模招工經商，徐庶跟徐華早就離開了。
    好在現在也不算太晚，曉庶控股對四九城的投資建設，已經跟政府達成了合作，並簽訂了合同。
    而徐庶現在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曉庶控股的副董事長，兼四九城項目的總負責人。
    他現在就是利用自己的這個身份，開始主持具體落實曉庶控股跟四九城政府之間的合作事宜。
    政府那邊對於徐庶出來負責這個項目，並沒有任何異議。
    畢竟他們早就調查過徐庶了，就連徐庶的上三代都是查的清清楚楚。
    作為龍國的烈屬，政府相信徐庶是絕對不會損害國家利益的。
    而徐庶自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之所以會接受這個項目。
    一方麵是因為他實在不想看著婁曉娥為了公司整日奔波，而他卻在軋鋼廠裏浪費時間。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曉庶控股是他跟婁曉娥共同創辦的公司。
    也不可能真的把所有的活都推到婁曉娥的肩上，他自己遲早是要擔起曉庶控股的大梁的。
    因此徐庶需要提前熟悉公司的運營，時刻掌握項目落地的具體細節。
    再加上，婁曉娥作為公司董事長，曉庶控股現在的主要業務還在香江。
    因此，婁曉娥是不可能長期駐守在四九城的。
    而這一次的投資又是曉庶控股在內地的首次大規模投資，徐庶和婁曉娥自然是不放心，將這個項目交給其他人的。
    因此，徐庶在跟婁曉娥商量後，這才決定直接辭職，親自帶著徐華負責這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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