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今冷嗤了一聲，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去食堂找飯吃，半路遇到了帝聽白，他站在訓練場邊緣的邊上，銀白色長發耀眼。
    “你在這裏做什麽？”
    帝聽白側頭：“曬太陽。”
    寧今抬頭望了下天，這會太陽並不怎麽好。
    “以前父親不讓我出門，我被關著的住處一切都是虛擬的。”帝聽白也仰頭望天，眼睛微閉，聲音很輕：“沒有曬過。”
    常年被關著不見天日，再活潑開朗的人也會瘋掉，帝聽白沒瘋，隻鬱鬱寡歡應該算好的了，膚色白的不健康也該曬曬太陽。
    “那你繼續曬吧。”寧今伸了個懶腰，扭動著脖子活動了下筋骨：“我去吃飯了。”
    帝聽白睜開眼睛：“要不要去外麵吃？”
    寧今看他。
    “學校全體放假休息，食堂沒什麽飯菜。”帝聽白睜開眼睛：“無雙他們都出去玩了。”
    寧今歪了下腦袋：“你也想出去玩嗎？”
    “……想，我以前從未出來看過外麵。”
    “那你去……”
    “我一個人不認識路。”帝聽白唇角輕抿，有些落寞：“這個地方我隻跟你相熟……”
    寧今頓了頓：“你是想讓我帶你出去？”
    “如果你沒空，不想去的話也沒關係，我在這裏曬曬太陽就很好了。”帝聽白笑有些落寞。
    ……挺可憐的，又是因為她來克羅蒂亞的。
    算了。
    寧今看著他那清冷孤寂的身影，輕歎了一聲：“走吧，不過我沒錢了，你要請我吃飯。”
    帝聽白眼睛亮了亮：“好。”
    其實寧今來到幻靈星後就加入了克羅蒂亞，之後就是資源競賽，除了暗城之外，她也沒在幻靈星逛過，對這裏也不熟。
    不過她會查。
    一共也沒幾步路，不用開什麽飛行器，寧今帶著帝聽白坐了往市區去的懸浮輕軌。
    這會兒是下午五點多。
    外麵很熱鬧，到處都張燈結彩，霓虹閃爍，可卻沒什麽好東西賣，也沒什麽好吃的。
    寧今選了個麵館，吃進嘴裏的第一口她有點想逃，但秉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她忍了。
    帝聽白倒是吃得很開心：“我以前沒吃過。”
    他在帝家，吃的東西除了營養液和藥劑就是營養液藥劑，偶爾能吃一頓飯菜，也都是特殊加工過的，帶著股子營養液藥劑的味道。
    “隨著時代科技發展，更多的偏遠星球被發現，以及加入星際聯邦，人口越來越多，資源所需也多，逐漸地耗費過度導致很多生命星球都枯竭了。”帝聽白跟寧今解釋：“據說，其他星係資源稀缺的甚至在掠奪生命星球，尤其第九星係，到處都是戰爭，第一星係如今算是好的。”
    最起碼資源不是很缺，各種族之間太平祥和。
    “隨著營養液可以解決所有饑餓問題後，水果植被食物等也很稀少，就逐漸用營養液代替了。”
    省時省力還方便。
    寧今思索著：“所以星域聯賽也是競奪資源賽？”
    “算是吧。”帝聽白點頭：“在最初，星域聯賽是星際聯邦總盟為了讓九大星係之間互相競爭學習，拿下第一是整個聯邦榮耀，獎勵有豐厚資源，隨著資源被開采過度，越來越少，就有點競奪的意味了。”
    寧今眼底輕閃：“你怎麽知道的這些？”
    帝聽白垂眸：“在家裏出不去，就看各種雜記打發時間。”
    寧今眯眼：“你之前說你被關在家裏無聊的時候，入侵過各軍區機密資料庫對嗎？”
    “對。”
    “那……”寧今看了圈四周，端著自己的碗從帝聽白對麵椅子上起身，坐到帝聽白旁邊，幾乎靠著他的姿勢低聲問：“你知道機械建構嗎？”
    帝聽白垂眸，看著寧今緊貼著自己的肩膀和手臂，聞著近在咫尺的寧今頭發上散發出來的洗發水冷香，手指微微蜷縮：“知道。”
    寧今眼睛明亮地看著他：“跟我講講。”
    帝聽白捏著筷子，抿了下唇：“那是機械科技製造的原理結構，比如機甲飛行器飛船武器之類，是一個機甲師入門必備……”
    “這些我知道，我是想問機械建構可以用在人的腦域裏嗎？”
    帝聽白遲疑片刻，清冽嗓音放得很低：“那是機器人建構技術，為機器人建構腦域，讓他們更好覺醒自己的生命意識，擁有精神體……”
    跟遊青巍說的差不多。
    寧今若有所思：“你有關於創造機械智慧生命的資料嗎？尤其是腦域機械建構方麵的？”
    如果帝聽白有或者知道，她就不用自己再麻煩地去入侵各軍區機密資料庫了。
    “我可以幫你找一找。”帝聽白輕聲說。
    機械智慧生命這種事可是禁忌。
    這麽幹脆，問都不問她一句要這些幹什麽？
    寧今挑眉：“你就不怕我製造機器人起義？”
    “你不會。”帝聽白感受著寧今身體不經意半倚在自己胳膊上的重量，低頭吃麵，沒什麽多餘情緒：“即使會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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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輕笑著拍了下他肩膀：“那謝謝了。”
    帝聽白側頭看了眼自己肩膀，沒有說話。
    寧今也沒再換位置，坐在帝聽白旁邊繼續吃麵，吃到一半，收到謝聞舟通訊。
    謝聞舟見寧今跟帝聽白在一起，背景似乎還是在外麵，表情變了變，掩著嘴低聲說：“我給你發那麽多消息你沒看嗎！”
    謝聞舟覺得自己這次終於聰明了一次，特別聰明。
    寧今嘴角輕扯：“你以後還是少動點腦子吧。”
    謝聞舟一噎：“我這不是為……”
    “你找我不會就說這個的吧？”寧今打斷他。
    “是想問你起床吃飯沒有，要不要給你帶點。”無雙出現在謝聞舟那邊鏡頭裏，“既然你在外麵就沒事了，你們玩吧。”
    無雙掐斷通訊。
    謝聞舟憤憤咬牙：“我現在覺得寧今就要被拐走了！帝家太可惡了！竟然用美男計！還那麽舍得下本的派帝聽白來，太壞了！”
    無雙用吃地堵住他的嘴：“我們都被騙寧今也不會被騙，你還是省點腦子學機甲吧。”
    魚商臣和封少池都懶得搭理他。
    夜幕降臨，城市霓虹閃爍，虛擬煙花綻放。
    街道上人來人往。
    寧今和帝聽白閑逛著，有人認出他們後，喊帝聽白帝少爺，喊她就一句一個寧黑，各種圍觀拍照，甚至還碰見了一些媒體。
    直到天空突然下起小雨，寧今才甩開圍觀眾人，拉著帝聽白繞出人群來到安靜的巷子。
    帝聽白抿唇：“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他們就是以前沒見過你這個傳奇，你又長得好看，把你當珍稀動物了，既然出來，那就免不了會被人圍觀，等他們看多習慣了，就不會覺得稀奇了。”寧今拍著自己身上雨水：“你很好，隻是被關太久了，別總是檢討自己。”
    “我……”帝聽白微頓，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打量著寧今神情：“長得好看？”
    “對啊。”寧今笑眯眯的：“雖然比小時候少了些可愛，不過還好臉蛋沒有長歪。”
    帝聽白：“……”
    “那……”帝聽白眼眸漆黑，帶著些小心翼翼地試探，聲音極輕：“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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