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今早就猜到雷格他們可能不會信守承諾，才會弄個機械蝴蝶防備，方便帝聽白出意外的話她過來救他。
    雖然此時這個結果跟她猜得不太一樣，但雷格他們果然沒有信守承諾，不滿足於隻抽帝聽白的血和基因，還想研究他的身體，讓他成為實驗本身。
    不過，寧今聽著帝聽白說的那話裏意思，比起雷格毀約給他注射麻醉把他當實驗體來說，讓他反擊動手起殺心的主要原因，是雷格毀了機械蝴蝶……
    算了。
    殺都殺了。
    既然殺了，那就開始計劃。
    所以，在周圍士兵反應過來之前，寧今握著帝聽白那把沾了雷格命血的劍，動了手，在有人拉響警報之前解決掉這邊所有守衛，拉著帝聽白跑掉。
    在角落裏找了個士兵鎧甲，讓帝聽白穿上。
    帝聽白的手一直緊攥著，像握著什麽東西，連穿鎧甲的時候都沒怎麽伸開。
    寧今抓住他的手，試圖掰開。
    帝聽白不伸。
    寧今抬眼“伸開。”
    “……”帝聽白低下頭，伸開了手，手心裏是被雷格捏碎的機械蝴蝶碎片。
    寧今沉默了兩秒，找了塊幹淨的布把碎片好好包起來，又遞給帝聽白“等回去，我再給你做個一模一樣的。”
    “你……”帝聽白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真不生氣嗎？”
    寧今挑眉“我像是生氣的樣子嗎？”
    她本來也想殺雷格的，帝聽白的動手隻是提前了她的計劃，但省了她動手。
    帝聽白微鬆了口氣“我以後不會了……”
    “帝聽白。”寧今和帝聽白對視，喊他的名字，非常認真地跟他說“我之前跟你說你必須聽我指揮，是指你跟在我身邊的時候，並不是剝奪你自我思考的能力，也不是讓你無論遇到什麽事都隻能聽我的，你想做什麽都是你的自由，而遇到剛才這種事情，你的反擊是對的。”
    她發現帝聽白似乎真的把她的話當作了不可違反的命令一樣，在她身邊的時候一直都無比地小心翼翼，做什麽都要先問她，甚至別人先傷害他他反擊都怕她生氣……
    那不是寧今要的。
    也不是帝聽白該成為的。
    真可憐又怎樣？
    裝可憐又能怎樣呢？
    帝聽白是黑還是白，寧今並不在意“你怎麽樣都是你自己，做你自己就好。”
    帝聽白靜靜看著寧今良久，把蝴蝶碎片收起來，輕聲說“我知道了。”
    “走吧。”寧今把臉上的頭盔護具戴好，精神力掃描周圍探索了下情況“趁著此處混亂，我們先去救人。”
    “哎呀！”
    走了沒幾步，寧今突然又停住一拍腦袋。
    帝聽白嚇一跳“怎麽了？”
    寧今皺巴著臉“忘了抑製器鑰匙！”
    帝聽白“……”
    “走，回去。”寧今當機立斷轉身。
    這邊混亂引來了很多士兵，一部分是機械守衛，寧今低聲跟帝聽白說“你引開他們，小心點，我去找鑰匙。”
    帝聽白點頭，先脫下身上士兵鎧甲出去露了個麵，引起所有士兵注意，拉扯著所有士兵把他們引開這片區域。
    寧今飛快回到實驗室，找到還沒來得及被帶走的雷格屍體，在他身上搜索起來，隻搜索出了幾個儲存器，裏邊倒是有好多鑰匙，各種形狀的都有。
    寧今正要離開，旁邊突然傳來細微動靜，寧今扭頭就看到了一個白發老頭，老頭像是剛才被炸暈了此時才緩過來，在地上爬著想要抓什麽東西起身。
    寧今頓了下，試探地喊“科博士？”
    “來……來人……”科博士猛地抓住寧今腳腕，氣息急促“抓抓住他……”
    砰！
    話沒說完，確定他真是科博士的寧今給了他一腳，精神力湧入科博士腦域，強行使用催眠“你知道腦域機械建構嗎？”
    科博士“知道。”
    寧今“腦域被做過機械建構的人類會怎樣？”
    科博士“無論天賦如何，腦域都是一個人的根本，身體機能也會從滿足先出現反應，腦域做過機械建構的人類，普通人可能會因此產生強大的精神能力，也可能會受到影響因此機械化。”
    寧今默了兩秒“頭發會變白嗎？”
    科博士“機械智慧生命是自我意識生命，但身體也需要能量維持機能，在戰鬥的過程中可能會損耗身體機能，腦域被做過機械建構的人類，若身體機能跟不上也會產生耗損，頭發變白隻是其中一個反應。”
    寧今又沉默幾秒“除了反叛軍還有沒有其他什麽組織在做機械試驗？反叛軍跟機械智慧生命有什麽關係？”
    科博士“不知道。”
    “……”
    寧今思索著又問“腦域做過機械建構的話，精神力和身體機能不匹配如何解決？”
    科博士“更換機械身體。”
    “……”
    她才不要冷冰冰的機械身體。
    寧今“除此外呢？”
    科博士“暫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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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今“你們反叛軍研究的是什麽？”
    科博士“機械意識永生。”
    寧今“研究成功了嗎？”
    科博士“那當然，已經施行使用。”
    即使被催眠，說起這些話的時候，科博士也格外得意傲然。
    如果人的大腦意識能上傳到網端以數據式永生，那雷格這種高級副將一定會有意識備份，人被殺也不代表真的死了……
    寧今又問“雷格的意識有數據備份嗎？”
    科博士“有。”
    “……”
    那他們再在這裏久待，並不是一件好事了。
    寧今“反叛軍首領是人是機械智慧生命？”
    那個戴著麵具牛魔王一樣的反叛軍首領狄倫，整個人都遮在厚重鬥篷下，連一點皮膚和真容都看不到，她一直懷疑對方可能是機械智慧生命。
    科博士“不知道，我也沒見過他真容。”
    精神力腦域催眠好用，就是太耗費精神力了，寧今摁了下才這一會兒就有些疼的眼角，擦掉溢出的血水，又問了一個問題“你有意識備份嗎？”
    科博士“當然有。”
    “嗬。”寧今眯眼“備份放在哪裏？”
    科博士“核心實驗室的數據庫裏。”
    寧今“身體死後意識會自動上傳雲端嗎？備份意識是直接進入機械軀體複活，還是以數據形態在雲端網絡？”
    科博士“需要激活，再自行選擇。”
    寧今若有所思“這樣啊……”
    這樣的話，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寧今又問了一句儲存意識的核心資料室在哪，然後直接在催眠中殺了科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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