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當初遇到的是你們就好了……”
    這是寧今和帝聽白跟方師元分別時，方師元懷著複雜心情說的最後一句話。
    這一屆的學生，比他們那一屆要聰明狡黠得多，尤其在寧今的帶領下。
    被抓來的學生沒有一個受傷全被救走了。
    寧今聽到這話時，非常認真地跟方師元說“我們能如此順利是因為有你們的幫助。”
    即使沒有方師元，寧今也能帶著所有人逃出這裏，但她沒把握能護住所有人無恙，方師元這些前人的經驗，和狄倫那群義子之間的爭功讓寧今有機可乘，加大了順利成功的把握。
    方師元說，凱德和靈嫣以前也找過他們問銀河帝國秘密，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說，靈嫣還嚐試著對他們進行強行記憶提取，被狄倫下令阻止了。
    他們覺得活著屈辱，又不願意那些為救他們犧牲的學生白死，所以這樣不人不鬼地活著，還在殺了他們同學的凶手手下過活，活著卻痛苦。
    方師元還說，他們曾經密謀著刺殺狄倫，可狄倫從不以真身在他們麵前露麵，不是虛擬投影，就是指揮其他人。
    “你父親一直就是個無比虛偽的政治家。”方師元這樣冷聲跟帝聽白說“但我以前聽過你，也見過你，知道你跟你父親不一樣，我不會牽連你。”
    對付不了真正的凶手，就去對付凶手無辜的孩子這種事，方師元做不出來。
    “當年你們逃出反叛軍會見帝達昌的時候，還有什麽人在場，以及有沒有留下什麽錄像證據？”寧今問方師元。
    方師元聽懂她想幹什麽，搖了搖頭“他們既然那樣幹，自然是不會留下一點證據的，當年有一個銀河日報的記者拍到，後來也都憑空消失了，謝謝你能想著幫我們翻案，但我們都已經死那麽久了，我們的家人也拿到補償早就遺忘了我們，我們這幅身軀再出現也沒有什麽太大意義了……
    最近幾年蟲族又開始活躍，機械智慧生命卷土重來，他們甚至可能展開了合作，聯邦帝國可以說是腹背受敵，三年前的事此時被翻出來，隻會讓帝國出現缺口，讓蟲族和機械智慧生命趁虛而入，對帝國來說是災難……”
    即使心中對帝國有怨恨，他們依舊不願意因為自己，而讓整個帝國遭難。
    “如果體內芯片能夠成功地取出來……”方師元那會兒看著寧今笑的很溫和“或許我們都會同意你讓我們去奧古斯都的提議。”
    寧今沉默了很久，打開光腦讓方師元露出真容拍了段視頻，言簡意賅地訴說了三年前的事，備份保存起來。
    帝聽白現在也已經算是脫離了帝家，可他的心髒裏還裝著一個定位器，芯片已經長得和心髒血肉融為了一體，可以換機械心髒，但那並不方便，想要取出很困難，寧今還沒想好方案。
    而芯片在一天，帝聽白就會被帝達昌那個虛偽玩意控製，帝聽白就不能真正脫身，寧今早晚要跟帝達昌對上。
    就算現在不揭，遲早也得幹掉他。
    留著當後手。
    疏華權在反叛軍，手裏肯定有很多反叛軍資料，或者也知道狄倫住在哪。
    但寧今沒打算問她。
    現在這種情況，她可以是自己背信棄義和反叛軍翻臉，而老師完全不知情，和老師獨立開，免得連累她。
    “白歡是誰？”
    重回試驗區的路上時，寧今好奇地問了帝聽白一句“她很厲害嗎？”
    寧今主要好奇的，是能讓帝聽白都驚訝，都覺得傳奇這個點。
    帝聽白組織了下語言“她是全聯邦第五個被判定為沒有精神力的超3s級指揮。”
    寧今“？”
    帝聽白輕笑“有精神力的一定是天生的指揮，沒有精神力的卻不代表不能做指揮，以前有過這樣的例子。”
    一個軍隊的指揮官需要的能力是戰略規劃，能夠根據軍隊當前情況需求做出最佳具體戰術和關鍵決策，能夠管理協調好團隊，以及收集整合信息溝通等，是一個軍隊的主心骨。
    這些事情隻要能力夠強，不需要精神力也能做到，隻是精神力的加持可以更加準確清楚地縱觀戰場全局，然後第一時間做出應對的戰略布局。
    “以前，軍隊的指揮官都是坐鎮後方指揮全局不上戰場的，但他們有時候也會習武，以此能更好地保護自己，精神力出現後，聯邦發現精神力者比沒有精神力的指揮更加精準厲害，逐漸地前者就被淘汰了，而擁有精神力的指揮官需要帶領隊伍上前線。”
    星際在擴大，一切都在更迭中進步。
    久而久之，人們提起擁有精神力天賦的人，就判定對方一定適合指揮。
    比如環道宇，他曾經的偶像是方師元，他想成為戰士，卻因超高的精神力天賦被勸說走上了指揮官的路。
    比如帝世祖，他以前心高氣傲覺得自己是天生的指揮，不把一切放在眼裏，但他那時那會一意孤行的性格心態，根本不適合做一個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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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是在自身沒有精神力的情況下，憑借自身能力戰勝其他有精神力的指揮，在一眾精神力指揮裏脫穎而出，即使自身沒有精神力天賦，也可以判定為超3s級優秀指揮。”
    這是當年聯邦下的規定。
    “有的人不甘心，就在自身沒有精神力的情況下，去挑戰精神力者指揮。”
    但那很難很難，難如登天。
    數百年來，全聯邦也就隻有四個。
    三年前。
    白歡以17歲的年紀，一人挑戰帝國軍校其他數名超3s級精神力指揮，在那場總指揮比賽裏獲得了第一名。
    成為聯邦第五個，非精神力者超3s級指揮。
    被稱為傳奇。
    寧今訝然“那為什麽我沒聽人說過？”
    帝國那些人很多愛八卦的，雖然沒幾個人見過帝聽白，也沒有帝聽白的照片，但他的故事網上到處都是。
    白歡這種情況，自然是令人震驚的。
    帝聽白“她剛成為總指揮帶著那屆學生參加聯賽就失蹤，最後死亡了……”
    至於死亡真相，方師元已經說了。
    白歡的傳奇剛開始，就被終止了。
    “那時候帝國元首和聯邦進行過一次會議，覺得沒有精神力的指揮還是不如有精神力的，於是終止了那個沒有精神力也可以挑戰精神力者做指揮的規定，三年前的事成為帝國創傷，被封禁，自此沒人敢再提了。”
    白歡的事也沒人再提，更沒幾個記得。
    也不會有人知道，白歡身為一個沒有精神力的指揮，在最意氣風發，本該前途無限的17歲年紀裏，最後是為救其他軍校學生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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