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今。”帝聽白走到寧今麵前，輕聲說“我知道老師對你有養育之恩，但你跟童時不一樣，你的生命真的很危險。”
    “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在你麵前裝可憐，你也知道我在博取你的心軟同情，但你沒拆穿我，縱容著我，我想不管是臉還是什麽，你總歸是有些喜歡我的。
    你以前問我喜歡你什麽，又為什麽喜歡你，以前那時候我的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抓著小時候的事情不放，但我現在知道了，我可以回答你。”
    帝聽白目光清明，一字一句溫柔又堅定“你一次又一次地抓著我的手拉我出深淵，我覺得你像是我黑暗世界的一縷光。”
    “我不是誰的光。”寧今麵無表情“我隻是我自己。”
    “我沒有想讓你做我的光，我想讓你做你自己，你聰明厲害又閃閃發光，充滿毅力，囂張明媚，永不挫敗，你不需要做任何人的光，隻需要做你自己，因為我喜歡的就是這樣最原本的你自己。”
    因為那些東西，都是他沒有也得不到的。
    他在寧今身上看到了所有。
    她明媚，耀眼，讓人不由自主跟隨她。
    “無論你喜不喜歡我，我都會喜歡你，所以，我不想讓你死，也不想你變成機械生命，哪怕你會討厭我，殺掉我，真的再也不會原諒我。”
    頓了頓。
    帝聽白抿唇“或許也沒有我們想的那麽嚴重，或許老師的確值得信任，她隻是有自己的事情在做，回頭一定會給你合理的解釋，但你不適合去麵對，由我去吧，這樣即使真是誤會你們也不會有任何隔閡。”
    帝聽白讓自己銀白色的聖金機甲站在寧今身邊“老師有句話沒有說錯，紅骷髏軍團突然對反叛軍發動如此攻擊，可能是葉定天他們回來救我們了，你先去找他們報個平安，你的機甲損壞了，星刃內部有智能係統，讓他跟你一起保護你。”
    ［星刃］，是他這台聖金機甲的名字。
    機械智慧生命後出現的機甲這種戰鬥工具，完全由人控製，聯邦連過於智能的智能係統都不允許往裏邊裝。
    但帝聽白裝了。
    星刃除了人為駕駛控製，它甚至可以成為獨立的武器，進行獨立戰鬥。
    “別擔心，我會把答案帶回來給你的。”帝聽白握著自己那把聖金打造的劍，取出懸浮滑板跳上去就往下方深淵走。
    但還沒進去，腰間就被纏了一根鞭子。
    寧今拉著鞭子另一邊，把帝聽白給拉回來，臉上看不出任何多餘表情“我們一起離開。”
    帝聽白抿唇“我可以的，就算沒有精神力我也……”
    “你說得對，老師不想讓我知道，去逼問也沒用。”寧今語氣平靜“隻會打草驚蛇，她說會把狄倫帶給我，就一定會帶給我，等著就行，而且……”
    她看著帝聽白“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
    帝聽白張了張嘴。
    寧今收回鞭子，視線落在帝聽白肩上“疼嗎？”
    帝聽白默了片刻，搖頭“已經好了，而且絕對不會留一點疤痕的。”
    “……對不起。”寧今低垂下頭。
    帝聽白怔了怔“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沒有錯，是我強行帶你出來的，你不悅是應該的，應該是我跟你說對不起……”
    “……”寧今又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一聲“你跟我說過很多句對不起，可你還是在一直做著對不起的事。”
    跟蹤她說對不起，動不動就開口對不起。
    可他也沒改過。
    下次還敢。
    “我……”帝聽白瞬間緊張起來“我那不是……”
    “沒關係。”寧今已經恢複了冷靜，輕笑著打斷他的解釋，深呼吸又深深吐了口氣，朝帝聽白伸出手“走吧，我們先一起離開這裏。”
    帝聽白抿了抿唇，把手放在寧今手裏“好！”
    紅骷髏軍團的火力強度跟他們這些溫和的學生可不一樣，就這短短一會兒時間，反叛軍基地已經被炸得亂七八糟，無數小型戰船和戰鬥無人機在空中開火，地麵已被硝煙覆蓋。
    機甲收了起來，寧今把它還給了帝聽白“我身上還有很多可以用的。”
    她和帝聽白一人一架滑板穿過戰火，衝向紅骷髏軍團的主星艦那邊。
    走了沒多遠，夜空裏突然炸開幾朵絢麗的紅色煙花，圖案是一個［今］字。
    寧今怔了下“應該是葉定天他們。”
    那是她做的信號煙花，用自己名字做的，是為了跟大家分散的時候方便匯合。
    隻不過之前在賽場時，他們用的都是軍校發的信號棒，很少用寧今自己的，不久前分開時寧今給了葉定天幾個。
    寧今也取出一個煙花棒，放了出去。
    很快，一架小型飛船疾速朝這邊飛來，看到煙花下的夜色裏飛行的兩道身影時，立刻喊停周圍戰機攻擊接住兩人。
    果然是葉定天。
    還有……謝聞舟。
    “你們沒事就太好了！”葉定天大鬆一口氣“煙花信號就剩這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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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分開時，寧今特別叮囑葉定天幾句，就是交代如果離不開的話，就帶所有人去紅骷髏軍團，然後給了葉定天一些武器物資，說如果來找她，放這個煙花棒就行，葉定天一過來就在放，可都用完了寧今帝聽白都沒出現。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謝聞舟跑過來抓住寧今和帝聽白，眼睛紅得都要哭了“見到你們真好！”
    寧今頓了頓，看著他“你們沒離開？那魚商臣……”
    “全都活著！”葉定天道。
    “其實，我們當時……”說起這個，謝聞舟表情難看“並沒有離開這顆星球……”
    幾日前。
    寧今讓魚商臣保護著他們三個軍校先行逃走，星艦副艦定的坐標都是第一星係，但副艦躍遷了三次都沒能躍遷出這顆星球，魚商臣意識到他們可能又被困了，但副艦內部係統當時並沒有被入侵，也沒有人攻擊。
    但魚商臣就覺得不對勁，覺得可能是反叛軍基地總係統鎖定了副艦，機甲自帶係統，搞機甲的就算不是專業機械信息專業的，多少也會一點，謝聞舟又跟寧今學過，就試著更改係統。
    “可我們到了這顆星球邊緣眼看就要出去的時候，魚商臣，環道宇和帝世祖幾人脖子裏的精神力抑製環突然縮緊了。”謝聞舟想起那會兒還有點後怕“裏邊冒出一層細尖薄刃，直接就刺進了他們脖子肉裏。”
    血直接就出來了。
    謝聞舟當時都快嚇死了，還是無雙反應快，迅速控製著飛船又退了回來，抑製環內裏尖刃就又收了回去。
    魚商臣和環道宇還有帝世祖三人脖子都差點被刺穿，再慢一點腦袋估計都會被切掉。
    經過幾次嚐試後，他們發現精神力抑製環一離開這個星球，就會自動攻擊，但如果退回來就能解除危機。
    沒辦法，他們就隻能先待在這顆星球，可還不等魚商臣想好去哪躲起來，嚐試著發信號，就被紅骷髏軍團的人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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