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當初在那裏拆他們機器人，偷零件，被抓後不但沒被打扔出去，還收她為徒，讓她留在賽館。
    ……她還一度以為自己當時遇到了好人，在這裏有吃有住，還能免費學習機器人，就算打雜挨訓她也忍了。
    結果真相竟是這樣。
    ……隻有她出門掉進下水道這件事，真的是意外。
    ……她真天真。
    “……”
    “……沒事了。”帝聽白輕輕捏了下寧今的手“不開心待會就把他殺了。”
    “……”寧今瞥他“你現在怎麽開口就是打殺？”
    “我……”帝聽白抿唇“他們傷害你。”
    該死。
    寧今幽幽歎了一聲，繼續往下看。
    寧今當時掉下去沒有死透，也就隻剩了一口氣，但若是及時搶救的話還是能救的，雖然大概率會成為植物人。
    這顆星球法律嚴明，可不管是［神秘人］，還是周天闊，他們想要抓活人搞實驗的話，再不驚動法律之下找不完的人，寧今這樣的孤兒一抓一大把。
    周天闊讓人把倒黴死的寧今帶回去，是秉著不浪費人的原因，用寧今做試驗。
    但試驗的具體內容，周天闊並不清楚，也沒有目睹，他隻知道寧今進了一趟實驗室，再出來，就變成了那個半機械存在，被神秘人安排在他身邊做保鏢，處理一切見不得光的事。
    “根據周天闊的記憶來看，那個神秘人百分之九十是破界。”帝聽白分析“可那個半機械人跟周天闊都不知道具體內容，齊博士也不知道……”
    在［寧今］記憶裏，齊博士是把她改成半機械人的主刀醫生，周天闊也這樣認為。
    “在周天闊收到消息，把她給撿回來這中間過了有三天，齊博士才對她動手……”
    寧今思索“除非……在到齊博士手裏之前這個時間段，她還被送到過別的地方做過手腳，齊博士是第二個……
    但沒有任何人知道，所以齊博士和周天闊都認為，齊博士是一手試驗主刀。
    “那麽多機械生命可以給周天闊做保鏢，為什麽破界偏偏選擇了我呢……”寧今目光漆黑，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除非破界也並不全部相信周天闊，借著保鏢名義讓她監視周天闊，而神秘人在背後縱觀全局……”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寧今］也是他的眼。
    “還有一種可能，破界在［寧今］身上做了什麽試驗，需要放在這裏觀察……”
    寧今傾向這個。
    “……如果［寧今］也是破界的眼，那她體內肯定還藏著更深的監視芯片，那［寧今］此時在做的一切破界肯定都知道……”
    思路捋到這裏，寧今心頭跳了一下，下意識看向門口。
    ［寧今］在門外站著，並沒有任何異常。
    “但我們在做什麽，我們又是誰，沒有露真容，就算破界能通過她監視，也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們依舊在暗中。”帝聽白低聲“還有時間。”
    是還有時間，可是時間不多了……
    ［寧今］的事他們現在已經完全弄清楚，剩下的就是要確定［破界］是不是［母親］，而寧今又是不是實驗體……
    其實此時看完周天闊的這些記憶後，寧今已經開始覺得不久前帝聽白的分析，或許真是對的……
    ……［破界］如果真活著，那它當年肯定是保住機械核心，留下了自我意識。
    而反叛軍研究的記憶意識儲存讓人達到意識永生的實驗，也是個先例。
    ……帝家為了創造第二個有靈愈術的帝聽白，甚至可以培養皿裏創造人類，還能催熟……
    ……探索隊日記裏寫的，機械智慧生命找到了所謂神族血脈和能融進人體內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破界］第一時間帶走了寧今屍體，把寧今意識給抽走，轉換進一具被［母親］做過揉雜人類機械轉化的實驗體內，而這具身體的容貌之所以會跟她原來一樣，是根據原來的她基因模擬的，實驗體剛被誕生就被催熟到七歲左右，所以沒有以前的記憶……
    在同一具實驗體上，同時做機械轉化和意識轉換試驗。
    這是寧今整理此時所有資料假設出來的一個真相。
    而她重生的這一世，根本就不是什麽上天長眼和穿越……
    “可是也不太對，我醒來的時候就在垃圾星裏，這具身體已經死了……”
    “會不會是破界抽取走了你的意識，放進機械實驗體內後，試驗失敗了，或者還沒有覺醒？”帝聽白著思路。
    寧今思索了會兒“你之前說我是逃出來的，那幾具屍體是保護我的人，按照這個思路，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這具身體是被偷出來的。”
    “你是被偷出來的。”
    寧今和帝聽白四目相對，異口同聲。
    一樣的想法從兩個人嘴裏同時說出來後，兩人都一愣，隨即都低笑起來。
    但兩人也沒多說什麽，很快又回歸正題。
    寧今“如果這具身體是在我的意識覺醒前被偷出來的，被當做流民抓去死星，他們又逃，然後被發現追殺逃進垃圾星躲避，最後死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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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當時的營養液，那幾具屍體隻有兩個人身上有，而她身上什麽都沒有。
    如果那些人是保護她逃的，肯定會把營養液給她喝，而不是藏在自己身上。
    假設原身是實驗體，根本不需要吃東西，那些人對她也沒什麽尊重保護，隻把她偷出來……
    這樣的話，比帝聽白之前猜測更加合理。
    但這些人偷她做什麽？
    “還有個問題，聯賽裏蓮姬來殺我的時候，說了句‘你當年能活下來，還能活到現在的確是個奇跡，但母親的孩子隻能存活一個，既然早就該死的人，就不該再活著，改名換姓也逃不掉’。”
    寧今皺眉“說明這具身體原來有其他名字，死在垃圾星跟［母親］其他孩子有關……”
    那［母親］的孩子肯定不多，而且還不是一般試驗品。
    其他的真相，根據碎片信息差不多已經都推斷出來了，就差這個［母親］到底是誰，來證明他們的推斷是否正確。
    又思索了一會兒。
    寧今開口“我們先回一趟幻靈星吧。”
    她需要魚商臣調查的信息，來確定［母親］跟葉定天的媽媽葉藍有沒有關係。
    還要去戰家確定一下，戰雲飛到底活沒活著。
    至於這邊，各國家的最高領導層目前都聯合起來，共同暫停抵禦機械生命，［破界］想動手一時半會也回去不去，畢竟它需要等沙錕回複。
    把周天闊放回去，［破界］即使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幹了什麽，反正［破界］短時間離不開這顆星球，不然他就不會讓沙錕在星際當內應，自己蟄伏在這裏了。
    而就算他們此時動手，也抓不住［破界］。
    他可以一次意識逃生，就會有第二次。
    而能逼［破界］出來的，隻有戰雲飛。
    他們不動手的話，就算會打草驚蛇，對於他們是誰，要幹什麽，［破界］也摸不著頭腦，會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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