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幕後老大都是破界，可［母親］跟破界之間，並不完全是一條戰線。
    就像狄倫是破界手下，可狄倫想掙脫破界的控製，成為反叛軍首領後進行的研究，除了是聽從破界的命令，也有著他想翻身做老大的私心。
    狄倫隱藏身份，當時已經被機械意識入侵身體的沙錕並不知道狄倫是機械智慧生命，狄倫也不知道沙錕已經不是沙錕，而是被入侵意識的機械生命。
    不過即使知道，狄倫也不會和沙錕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忙，而是會殺了沙錕，繼續隱藏自己，避免被沙錕告訴破界。
    “審判庭對寧今進行審判之前我們已經商談過，這場審判其實是為了引蛇出洞。”疏華權解釋起這件事情“還有一點是對大眾一個交代。”
    審判庭和他們都相信寧今是清白的。
    但隻有他們的相信無用。
    畢竟，當時假寧今那麽囂張是當著所有人在星球內部搗亂，在繁花中心殺的人。
    “審判庭對你的這場審判，一是想利用你為誘餌，看能不能釣出背後以你之名入侵，想招攬你的機械生命和幕後其他人，二是讓這場審判幫你證明身份。”
    說到這裏，疏華權感歎地笑了一聲“誰知道你們這群小孩竟然一個都不跟著計劃走，反而鬧得審判起帝達昌來。”
    鬧得比審判庭計劃的大，木瑛和蘭衡她們身為審判長都控製不了局麵，想當場罷工讓他們自生自滅了。
    寧今問疏華權“那你現在露麵，是所有事情都查出來，不怕打草驚蛇了嗎？”
    “差不多，但是……”疏華權伸手摸了摸寧今腦袋“我是你的老師，你以前又說過我是你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那身為老師和親人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審判而不管，不護著她。”
    寧今嘴角蠕動了下“老師……”
    “別太感動。”疏華權又歎了一聲“以前我知道你的身份來曆之後，的確有過把你當作試驗品的心思，但是……雖然我們師徒倆以前很少見麵，但養久了那也是有感情的……”
    寧今不是任人宰割的人。
    她在寧今身上，看到了從前少年時的自己。
    疏華權時常在想，如果她以前沒有加入克羅蒂亞軍校，沒有加入十三區，沒有卷入這件事，會不會也像現在的寧今一樣，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可沒有如果。
    重來一次，她應該依舊會選擇這條路。
    “不出意外，葉定天是被葉藍帶走了，這次獸潮入侵時，星球內部會出現機械智慧生命也是葉藍放進來的。”
    疏華權說“葉藍其實非常憎恨人類。”
    因為她的父母。
    葉藍出生了一百多年，可她剛出生的時候是個結合體怪物，並沒有正常成長，而是被放進休眠艙裏很多年，直到她完全蛻變成人類的樣子才出來，所以到現在正常生長的葉藍，表麵看起來也不過三四十歲模樣。
    “不管葉藍如何，她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女兒，應該是他們的計劃準備開始，葉藍怕葉定天受到牽連傷害，或者被［母親］一起殺死把她帶走了。”
    聽疏華權說這些，寧今思索片刻“那葉定天……本質上是人還是跟我一樣？”
    “人類。”疏華權說“目前為止沒有機械化的情況，葉藍自己是個怪物，和赫爾坦族人的血脈中和後，孕育的後代應該有些抑製不會變化，但萬事都沒有絕對，也難保葉藍是個內心瘋狂的瘋子，把自己女兒也機械化。”
    葉藍憎惡人類，內心認為自己和機械智慧生命是一邊的，雖然她像個普通人類一樣，在人族中生存了很多年，可她也隻不過是利用那個普通職員身份，在人類世界裏做各種手腳，成為［母親］轉化人類的重要錨點。
    萬一葉藍情緒不穩定，內心也跟［母親］一樣到了那種深度瘋魔的地步，把女兒轉化成機械生命也有可能。
    寧今又問疏華權“你們的全部計劃是什麽？”
    “破界和［母親］的事本就不是你們這群孩子的責任，你們已經做得夠多了，剩下的事情你們不用管了。”疏華權說“戰前輩和我們會去解決的。”
    寧今看著她，一字一句“我要參與。”
    疏華權微頓“寧今，我知道你們……”
    “老師。”寧今打斷疏華權的話，揭下覆蓋在手臂外層的仿生人皮，露出機械手臂“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機械身體代表壽命永生，不老不死，有人的意識，卻沒有味覺饑餓，不需要營養液和食物，隻需要足夠能源。
    其實也很好。
    可她不喜歡。
    她最初就是個人類，她喜歡做個人類。
    她有很多喜歡吃的東西，有喜歡的人。
    哪怕壽命短暫。
    所以，她必須參與。
    疏華權又沉默了會兒“我們商定後把計劃發給你，就這幾天不會太遲。”
    她了解寧今脾氣，如果跟自己沒關係，跟自己在乎的一切也都沒關係，哪怕宇宙毀滅，寧今也不會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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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寧今已經被卷進來，是被［母親］孩子盯上的人，即使她不參與進來，那些機械智慧生命也會去找她。
    寧今點頭，準備離開，又想起一件事“老師，你說永生島和神族的人是能永生的，那他們的基因血脈可以讓其他人活著，延續生命嗎？”
    疏華權微頓，看了一眼旁邊的帝聽白，明白了寧今問這個問題的意思。
    “葉博士得到的神族和永恒族血液基因，是從幾百年前永生島那場戰爭流出來的，而不是從永恒族身上現挖的，幾百年前導致永恒族滅亡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太多人想要永生，才去不斷尋找圍攻的永勝島。”
    疏華權眯眼“後來，永恒族那位流落在外生死不明的公主活著回來了，在宇宙裏以己身為誘餌設了一個大局，坑殺了因為貪婪而去的所有人。
    寇婭當年在現場親眼目睹了一切，據說血流成河，淒慘無比，最高庭本來派寇婭去是招攬那位公主的，最後變成安撫，最高庭都忌憚地退讓。
    那一戰後，最高庭覺得永生島和神族的存在對星際聯邦來說其實是個災難，就抹掉並封禁了關於他們的一切，隻在一些資料裏有隻言片語。”
    寧今挑了下眉“不會就是寇婭說的，幾百年前有個人闖進了最高庭，最高庭不但沒動手抓人，還送了一大堆東西，畢恭畢敬送走的那個吧？”
    疏華權點頭“那以後他們就在宇宙裏消失了，不以永恒族和神族身份出現在星際聯邦裏，聯邦也不去招惹他們，這是那位公主和最高庭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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