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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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欠你的人情,如今就連我自己也記不清有多少了……”
張之維嗬嗬一笑,臉上終於出現了些許笑容。
雖然趙真也知道,他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肯定不隻是因為老天師張靜清的仙逝,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張之維不願意說,那自己也不會去追問什麽。
“懷義呢?已經走了嗎?”
趙真壓低聲音,在張之維耳旁附耳小聲開口道。
“沒有,我把他安排在偏殿,我這邊一時間還走不開,所以就讓晉中看著他。”
張之維搖了搖頭。
“行,我去找他一趟。”
“怎麽了?”
“有些事,我想問問他。放心,我不會對他怎麽樣的。”
說完這句話後,趙真便是在張之維目光的注視下緩步朝著偏殿走去。
與此同時,偏殿內。
張懷義和田晉中正席地而坐,兩人互相大眼瞪小眼,但卻沒有一人說話。
最終,張懷義終於忍受不了來自田晉中的“冷暴力”,於是也是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晉中,師兄不理解,難道你還不理解我嗎?我不能留在山上,我留下來,隻會給山上的同門帶來無盡的麻煩!
我已經害了你一次了,所以我真的不希望悲劇再次重演!”
田晉中沒有說話,他隻是深深的看了對麵的張懷義一眼。
好半天之後,他這才一臉幽怨的開口道:“這次去汾河穀地見師傅最後一麵,你和師兄明明都去了,為什麽要瞞著我,不讓我也跟著一起去?”
“不是,這你應該去問之維師兄啊!又不是我不讓你下山的!”
張懷義的臉上閃過一抹無語。
雖說他的確對此前告訴田晉中那個秘密,導致田晉中被害的事情而感到愧疚,但要說這件事,那他可真就一點鍋都不沾啊!
“算了,他現在是天師,我哪兒敢去問他?”
田晉中氣呼呼地回答道。
“那你放我下山行不?”
“不行,天師讓我看著你。”
“你……”
張懷義幾乎要被氣的無語了。
再這麽拖下去,等到師兄張之維那邊處理完師尊葬禮的事情,騰出手來以後,那他還能下得去山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張懷義心裏自然早就有數了。
即便是如今獲得了炁體源流,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有機會勝得過自己這位師兄。
就在張懷義已經在心裏想著,要不要幹脆把晉中這小子直接打暈,然後他再設法偷偷摸下山去的時候,門外卻是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來人了?”
田晉中和張懷義互相對視了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戒備。
如今張懷義的身份畢竟特殊,對外他還是人人喊打的三十六賊。
今日前來參加老天師葬禮的門派那麽多,萬一被人發現身懷八奇技之一的炁體源流的張懷義就在龍虎山,到時候肯定免不了又得引起一陣騷亂。
雖然說以張懷義的實力,他根本不懼那些貪圖他炁體源流的人。
但這裏畢竟是龍虎山,更何況今日還是自家師尊的葬禮,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想在師尊的葬禮上跟別人大打出手的。
“鶴乾,去看看,是什麽人?如果來的不是你師傅,就直接攔回去。”
“是,田師叔。”
孫鶴乾恭敬抱拳,可當他走出偏殿的瞬間,他的眼中也是頓時閃過一抹為難。
“鶴乾?在那發什麽呆呢!來的是你師傅嗎?”
“不是。”
孫鶴乾一臉苦澀的搖了搖頭。
“不是就攔回去!”
“額……田師叔,我……”
就在田晉中剛想發火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卻是突然在殿外響起。
“晉中,來者便是客,哪有主人家把客人往外麵趕的道理?”
在聽到這句話後,田晉中也是頓時一愣。
“趙董?”
門外,趙真麵帶微笑的邁步走進。
在看到偏殿內隻有田晉中一人之後,他也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梁柱背後。
“懷義,怎麽,如今你連見都不想見我了?”
此言一出,張懷義頓時苦笑著從梁柱背後的陰影當中緩緩走出。
“見過趙董……”
“行了,跟我就別客氣了。”
趙真擺了擺手,隨後也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孫鶴乾。
“鶴乾,去在外麵守著,除了你師傅以外,誰也別放進來,我跟你兩位師叔有話要聊。”
剛才田師叔好像也是這麽說的……
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之後,孫鶴乾還是乖乖的聽從趙真的話,老老實實的出去守門去了。
等到孫鶴乾走後,偏殿內便隻剩下了趙真和田晉中以及張懷義三人。
“大老遠就感受到了這殿內滿滿的怨氣,晉中,你還在埋怨你師兄不放你下山?”
“我沒有……”
田晉中目光有些躲閃的回答道。
看到這一幕後,趙真也是微微一笑。
“你師兄不放你下山,自然有他的道理,既然他方便當著你麵說,那我便直言不諱了。
晉中你聽著,老張他之所以不放你下山,是因為你太弱了。”
此話一出,田晉中整個人頓時一愣。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從懷義選擇將那個秘密告訴你的那一刻開始,你便再也沒辦法置身事外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你的處境跟身懷八奇技的懷義沒有任何區別!不,確切來說,你比他的處境還要更加危險!”
“為什麽?”
田晉中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無論他張懷義如何作死,但他至少有自保的實力,可你沒有,這便是你師兄不肯放你下山的真正原因!”
聽完趙真的這番話後,田晉中頓時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望著沉默不語的田晉中,張懷義的眼中頓時忍不住閃過一抹愧疚。
“對不起,晉中,這一切都怪我,我不該把那個秘密告訴你,連累的你也被牽扯進來……”
麵對張懷義的道歉,田晉中也是緩緩搖了搖頭。
“不怪你,畢竟當初是我非逼著你告訴我的,真要說起來,這一切都隻不過是我自作自受罷了。”
說罷,田晉中也是重新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趙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