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調打的有點低了。”
    “要不要調高一點？”
    江景笙捂住她的手，感覺到了一陣涼意，想要給她暖一下。
    “你不是熱的很嗎？”
    “我，我就剛剛有點激動，才感覺有點熱的。”
    “哦？激動什麽？”
    苗梔安明知故問。
    “也不是激動。”
    江景笙捂住苗梔安的手抖了一下，他的身體倒著實熱的很。
    “梔安，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幫我，我什麽都給不了你，我…”
    江景笙有些失落，其實不必去聽誰說的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們之間的差距了。
    遙遙相望，遠遠相離。
    他的那份喜歡，簡直微不足道，甚至可以說，就像是毫無用處的柳絮，他能為苗梔安做些什麽呢？做飯嗎？
    或許他永遠無法將這個情感訴說，也挺好的，就讓他一直留在心裏，起碼也是一段非常美好，赤忱的回憶。
    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本身就是很奇幻的，比電視劇裏會播出的都新奇的多，反正憑他的想象，是根本不會出現在他生命中的事。
    司機很會看情況的，默默把空調打高。
    “你想給我什麽？”
    苗梔安眯著眼，問道。
    看江景笙回答不上來，就替他說。
    “金錢？”
    “權力？”
    “地位？”
    “嗯？” 苗梔安盯緊江景笙，看著他的反應。
    江景笙慢慢的把手抽離，兩隻手交錯在一塊。
    她每說一個，他的指甲扣的就越深。
    在手背處，留下了一個很深的印子。
    苗梔安說完後停頓了很久。
    “你覺得我缺嗎？”
    她笑著問。
    自信又張揚的聲音，狂傲不羈。
    江景笙不知該搖頭還是點頭。
    她當然不會缺這些東西，名利之於她而言，不過就是浮雲，什麽滔天權力，取之不盡的錢財，她早已擁有。
    但是對江景笙而言，這就是另一回事，他想要做點什麽，卻無從下手。
    “江景笙，我不需要靠其他人獲得這些，我就是這些本身。”
    要是從別人嘴中說這樣的話，隻會招笑，這人是不是瘋了？
    但是從苗梔安口中說出，就不同了。
    她不過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不是這樣的，梔安，我也想能付出什麽，能做些什麽，而不是一味的麻煩你，這樣不好。”
    “哪裏不好？”
    苗梔安皺眉，這有什麽不好，她覺得他有意思，說是包養也好，做男朋友也好，隻要他們相處的開心，讓她高興了，就足夠了，兩人的付出不可能完全對等，就像個人有個人的所需。
    江景笙需要錢，她最多的就是錢，從指甲縫裏透一點，就足夠滿足他所有，況且江景笙除了給妹妹治病，也不花她的，她從沒覺得付出了什麽。
    相反，他的廚藝很好，自從住進了她家，總是想方設法的做很多好吃的，也會時時注意她的情緒，提供的價值也是很到位的。
    或許還有一個原因，他的床上服務意識很到位，讓她很是滿意。
    這些對苗梔安來說就夠了。
    “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麽？裴雲鴻？”
    苗梔安覺得他有些反常，之前不見得會說些無厘頭的話。
    她很聰明，一下就能猜到，他這樣，一定是有所變故和插曲，隻是她不知道罷了。
    “不是。”
    “那是誰？”
    “就是他吧，除了他還能有誰。”
    苗梔安觀察的很仔細，從他細枝末節的表情變化就能發現不對。
    在提到裴雲鴻的時候，江景笙的神色有一刹那的不自然。
    這就足夠讓苗梔安捕捉到了。
    “說什麽了，剛我就覺得有問題？”
    “沒有說什麽，隻是我自己多想了。”
    他垂下頭。
    又來了。
    苗梔安最煩看到這樣，有什麽不能動嘴說嗎？
    裴雲鴻能說出什麽好話，為了挖人，估計詆毀了自己不少吧。
    “你不說，我可馬上給他打電話，看看他怎麽說。”
    苗梔安舉起手機，要撥號。
    在通訊錄找到裴雲鴻的時候，被江景笙摁住了即將撥打的手。
    “他真的沒說什麽，是我，我覺得老是麻煩你，不配站在你身邊，我也害怕，我怕一年之期到了，你就會趕我走，是我太貪心了，我本身就是你包養的，
    自然到了時間是該走的，我就是，就是，或許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我怕走之前也沒能做些什麽事，讓你開心，我欠你的本身就還不清，還一次次欠的越來越多了。”
    江景笙說到後麵，聲音帶著些許哭腔，再次哽咽。
    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雖然有些話很無厘頭，讓人毫無頭緒聽的，但是拚拚湊湊，苗梔安也不是聽不明白。
    太貪心了，是不甘心吧。
    苗梔安本想這麽說，但是忍住了。
    司機小沈在前麵聽的如坐針氈，這是他能聽的嗎。
    摁下了一個鍵，隔板升了起來，隔絕了與他們的空間。
    他還想多活幾年，不願丟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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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擔心我到了一年把你甩了呢，還是擔心我欠我太多還不清我不讓你走。”
    “我怕你不要我了，不到一年就不要我了。”
    委屈聲音湧來，江景笙也不知怎麽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這段時間的思考與博弈，以及聽到了很多的風言風語，都在他的腦中糾纏著打轉，像海藻那樣盤根錯節，綁住了他的思緒。
    此刻，理智再未能戰勝情緒。
    他想說，想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訴苗梔安，等待審判也好，總比一個人不斷的內耗，痛苦，要好得多。
    “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要你了？”
    苗梔安有些好奇，她好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語言暗示。
    江景笙差點就要說聽說的，立馬收了回去。
    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絕不能說，這他還是學會控製的。
    “我們的合約不就是。”
    他小聲嘀咕。
    “合約？哦～你說這個啊，是啊，合約是寫一年，那不是瞎寫的嗎，我還怕寫的太長了，你覺得日子沒盼頭，絕望呢。”
    那個一年確實是苗梔安隨口想的，她不在意合約上寫的時間，這種約定對她毫無約束，也不會遵守，隻是當時覺得要好好懲治一下江景笙，隨便想的罷了。
    但他後來的表現很好，她也就心軟了，早就不按照那上麵的實行了。
    對苗梔安來說，這約定的時間多長壓根不重要，她要是喜歡，一年之後自然會有無數的辦法，把他留下，強製也好，威脅也罷，非常之方便；若是不喜歡，甭說一年，一個月就讓他卷鋪蓋滾蛋了。
    最多就當幫他的錢打了水漂，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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