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去揭發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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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江湛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高貴和驕傲,真相的浮現讓他整個人猶如槁木死灰,完全喪失了鬥誌。
他在海邊狂奔,瘋子一般的吼叫。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難道自己真的強迫了同父異母的妹妹?還領了結婚證?
文章剛發出不到半小時,就上了當天的熱搜榜第一名,文章閱讀量和轉發量驚人。輿情爆發,群情激憤,危機四伏。海城大學立即成立專門的調查組,對該事件進行調查。
幾天後,海城大學在官方微博上作出公開回應:經學校研究,決定給予該導師以下處理處分:取消研究生導師資格、調離教師崗位、降低崗位等級、報請主管部門批準撤銷教師資格。
學校食堂前的布告欄貼著這則處分決定。布告欄前人頭攢動,議論紛紛。有很多媒體和自媒體的記者在食堂前蹲守女研究生,眾多保安維持秩序,無數同學圍觀,一片混亂。
女研究生出來了,媒體一擁而上提出各種問題。女研究生正義凜然地麵對所有人:“謝謝廣大網友及各界人士的關心,我想說的話這些天都已經在網上說過了。今天的結果不是我一個人的勝利,這是女性群體的勝利。為自己勇敢一次是希望陽光能照進黑暗的角落,也希望把我的勇敢分享給其受過傷害的人。我要告訴所有的女性同胞們:你的隱忍隻會換來更加變本加厲的侵害……”
景妍默默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似乎有所觸動,雙手緊緊抱著手裏的書,情緒複雜。
不遠處也有人在看著她。
很久,布告欄前的人群散盡,景妍才離開。
食堂早關門了,沒有吃飯的景妍一路低著頭出了校門。她不知道要去哪裏,隻是漫無目的地走。路邊的梧桐樹葉隨風落下,在她身前打著轉,砸向她的腳麵。
一道尖厲的鳴笛聲驚得景妍猛一抬頭,前方馬路對麵一輛黑色轎車赫然在目,掠奪了她的心。
景妍麵如死灰,身體如墜了鋼鐵,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她呆呆地站在那裏。她看著車,車裏的人看著她,隔著黑色的車窗對峙著。
十幾分鍾後,對麵的後車窗緩緩降下,一張俊朗深邃卻淡漠陰鬱的臉映入她的視線,是那個她熟悉又懼怕的人。
男人沒有看向她,但是景妍知道他在讓她上車,那個人已經沒有耐心再等。
可她就是不想上車。
也許是那個女研究生的勇敢給了她鼓舞,也許是她對現狀有太多不滿,今天的景妍不同往日。
此時天空陰沉,密布的烏雲露出猙獰的臉,風卷著地上的樹葉、和沙粒砸向景妍的身體。狂風把她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身體搖晃,她隻能用力抱住懷裏的書。
一場大雨即將來臨。行人或奔跑或大步前行,尋找著各自的歸處。
隻有她,在大風中佇立。嬰兒拳頭大的雨點衝向地麵,發出“啪啪”的響聲。景妍根本睜不開眼。
一個高大的黑影來到她的麵前,將她攔腰抱起,幾個箭步就走到馬路對麵,拉開車門,把她重重地摔在後座上。黑影隨即也上了車。
車門關緊、上鎖,疾馳而去。
車外,暴雨傾盆而下,狂風肆虐,電閃雷鳴。
車子開進了雲錦別墅的地庫,助理陳聰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車。
後座上的兩人並排坐著,車內死一般寂靜,除了呼吸聲。
“你是在學習怎麽揭發我嗎?”江湛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聽不出話裏的情緒。
景妍搓著手指,很久,她鼓起勇氣,“你怕嗎?”
江湛捏住景妍的下頜,扭過她的頭強迫她與自己對視。景妍痛得眉頭緊蹙,一雙大眼睛卻直直地瞪著對方,試圖展示她微不足道的抗議。
江湛眸光暗了暗,呼吸變得急促,拽著景妍的胳膊就把她拖下了車。一路踉踉蹌蹌。電梯前,景妍滑倒了,膝蓋和胳膊肘都滲出血。江湛托住她兩側胳肢窩就把她拽進了電梯。
景妍跌坐在電梯裏,右手腕仍被江湛緊緊攥在手裏。
一路鉗製,直到她被扔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景妍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眉頭不由地皺緊。
江湛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解下領帶,雙腿交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手裏玩著打火機,火機蓋上下開合,金屬的聲音刺人耳膜。
景妍掙紮著翻過身,雙手支撐一點點向後滑到牆邊,頭無力地靠在牆上,看著江湛。
眼前的這個人,曾經溫潤如玉,暗中幫助她,替她解圍,帶她逛夜市,領她吃喜歡吃的東西,教她學外語,給她講曆史,聽她談理想……過去那種種的平和、沉穩、周到,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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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這麽熟悉,卻又那麽陌生。
他的眼神淡漠、涼薄,全然一副掌控者的姿態,沒有半分情份。是權勢和金錢讓他變得重欲、暴戾、霸道,凶猛如野獸,讓她隨叫隨到,對她予取予奪嗎?還是他生來如此?
以他的實力和能力,想做什麽都能做到,碾壓她、掌控她、摧毀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這個男人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除非他膩了,或者她死掉。而死,對於江湛手心裏的她都是那麽難。
景妍閉上眼,絕望和憤恨的淚水順著臉頰洶湧而下,滾燙、淒愴。
江湛一手夾著煙,一手緩緩地搖晃著威士忌。他似乎在欣賞酒杯中那清澈的琥珀,又像是在把玩透過玻璃酒杯能看到的牆邊無聲反抗的女孩的命運。總之這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翻雲覆雨,信手拈來。
煙氣升騰,嫋嫋青白色煙霧繞在他周身,靜默的光影下,他如神隻,睥睨一切,不容置疑。“吻我。”
景妍不懂。
“我再說最後一遍:吻我。”江湛的眼神極輕極淡地從她身上掃過,看不到慍怒,卻讓她戰栗。
景妍很努力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過去,小腿撞到了茶幾角,痛得她“噝”的一聲。她笨拙地吻著這個男人的額頭、鼻子、臉、下巴……在吻向他唇的前一刻,景妍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當兩唇相碰,她的眼淚噴湧而出,眼睫劇烈地抖動著,眼底通紅。
突然她退後一步,嘴角勾出一抹輕蔑和嘲弄,仰頭看著對麵的男人,緊接著開始哈哈大笑。笑中有淚,大顆大顆滴落。
江湛看著景妍癲狂的模樣,眸色越發幽暗、冷森。
他用雙手禁錮著她的腦袋,讓她隻能看著他,大聲命令她:“景妍,看著我。”
景妍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水,衝他嫵媚一笑,“錄吧,是我主動勾引你的。”
“你……”
江湛雙眼猩紅,眼光炸裂,呼吸粗重,理智被徹底焚燒殆盡,憤怒牽引著他,他強勢地吻進她的唇,像是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周遭稀薄的空氣盡數被他掠奪,景妍簡直無法呼吸,眼淚從沒停止,雙手無力地捶打著他的肩膀。
他轉身把景妍壓在沙發上,鎖住她的雙手,熟練地解開她的衣服。
……
結束後,江湛把景妍的手機扔在她身上,“視頻發你了,今天表現不錯。”
又回頭補道:“我!從!沒!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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