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吃完飯回到雲錦別墅，穿藍色公主裙和白色婚紗的洋娃娃早已經被送到了家裏，還有哈裏波特大城堡樂高積木和國潮拚圖，好多毛絨玩具，都是江湛給景妍買的。
    江湛去書房回了幾個郵件，又和陳聰、吳雅言打了一陣兒電話，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回到臥室，景妍還坐在地毯上擺弄著兩個洋娃娃，旁邊是音樂沒有停過的音樂盒，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景妍，睡覺吧，不早了。”江湛的心蠢蠢欲動，暗示她去洗澡。
    景妍完全不解風情，又給娃娃換了一個發型。
    “景妍，你……還疼嗎？”他接著提醒她。
    “沒事，行走江湖難免磕磕碰碰。”景妍完全沒懂他的意思，漫不經心地回答，給娃娃別上一個發夾。
    江湛恨得直咬牙，火都點起來了，還能讓它熄滅了？他也坐在地毯上，慢慢靠近玩得熱火朝天的景妍，在她耳朵邊吹著曖昧的風。
    “江湖事咱們江湖了吧，嗯？”
    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景妍臉羞得通紅，瞥了他一眼，放下娃娃走進浴室。
    江湛洗完澡出來，景妍又玩上娃娃了，頭發還滴著水珠。他拉著她坐到梳妝台前，給她吹頭發。景妍眼睛一直盯著鏡子裏的兩個娃娃，突然問他：“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變成小鬼？”
    “不會。”江湛一手把持著電吹風，變換著角度，一邊輕輕揉搓著她的頭發。
    “那萬一變了呢？丁姨說過不讓的……”景妍不甘心，丁姨的話讓她有點害怕。
    “我說不會就不會。”江湛沒好氣地打斷她，這邊子彈都上膛了，她還有閑心想這些有的沒的。
    終於把頭發吹幹了，江湛一把把她抱起來，平放到床上。景妍“騰”地坐起來，看著沙發上的兩個娃娃直發愣。江湛把脫了的睡袍又穿上，拎著兩個娃娃走出了臥室。
    景妍喊他：“你要做什麽？”
    “江湖的事你少管。”
    兩個娃娃被江湛塞到了書房的櫃子裏，鎖上。
    這一夜，景妍沒閑著。江湛釋放出這輩子從沒有過的瘋狂，不免感慨自己怎麽像套馬杆的漢子似的威武雄壯。看樣子晚餐那麽多的生蠔沒白吃。他發微信給船長，又訂了五箱。
    天快亮了兩人才睡著。
    “救命啊。”被噩夢驚醒的景妍一下子坐了起來。
    江湛坐起來，抱住她。“怎麽了？”
    “做噩夢了。”沒睡醒的景妍奶聲奶氣地回答完又閉上眼睛，她太累了。
    “夢見什麽了？”江湛搖晃她，試圖讓她清醒一點。
    “夢見大老虎了。”景妍半夢半醒，歪著頭眯著眼睛回憶剛才的噩夢。
    “大老虎是不是長我這樣？”江湛沒好氣地問她。
    “嗯。”
    “你還嗯？”江湛哭笑不得，輕輕地在景妍腰上掐了一把，把她摟進懷裏。
    景妍很快又打起了細鼾，江湛吻著懷裏女孩軟糯香甜肉嘟嘟的臉蛋，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和滿足感。
    江湛終於把景妍盼醒了，湊過去吻她，她把頭轉到另一邊。把她的頭轉向自己這邊，她又轉過去，來來回回好幾次。江湛知道怎麽回事，樂得不行。
    “你把輪椅拿上來吧。”景妍望著天花板，哭喪著臉，小聲嘟囔著。
    江湛笑出聲來，“這個……算工傷。”。
    景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把整個身體轉向另一側，用被子蒙住頭，把自己武裝成粽子。
    早午餐不得不合並，水果、蛋糕、酸奶、牛奶、咖啡、幹果、牛排、披薩、飲料、紅酒等都擺在陽台上。江湛把景妍抱出來，她好奇地四處張望，好像忘了這是她曾經跳下去的地方。
    江湛不想提起過去，假裝沒看見，調大了音響的聲音，是舒伯特的《聖母頌》。
    兩個人確實都太累了，陽光也暖人，吃了點東西他們倆又都睡著了。再次醒來時陽光已柔和許多。景妍歪在躲椅裏，眼睛半眯半睜，左手抱著藍裙子的洋娃娃，右手握著酸奶瓶子慢慢地吮吸著，鼻尖上還有兩處酸奶漬，慵懶而嫵媚，像一隻優雅的小貓咪在悠閑地曬著太陽。
    偷看的江湛入了神，嘴角扯起輕笑。他沒有打擾她，放空自己享受獨處是最好的治愈方式。他閉上眼睛，假裝尚未醒來，趁機放鬆自己，感受這期盼已久的寧靜和陪伴。
    晚飯時，景妍吃著吃著突然停下，低著頭捂著嘴，也不知道怎麽了。江湛急忙走到她跟前，分開她的手，“怎麽了？”
    景妍一副難受的樣子，搖頭，不說話。
    “到底怎麽了？快告訴我。”
    “有刺，紮我。”她哭喪著臉說。
    江湛抬起她的下巴，“張嘴。刺在嗓子眼裏嗎？”
    “不是，在下牙縫裏。”景妍用舌頭舔著，嗚嗚地說不清楚，帶著哭腔。
    聽說不是在嗓子眼裏，江湛放心不少，仔細一看，是有一根魚刺紮在下牙裏側的牙縫裏，隻露出一個小頭，用手是拔不出來的。
    他上樓取了一個鑷子，夾住一頭，把刺拔了出來。景妍皺著眉頭，用右手遮擋，左手摸著被刺紮著的地方，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江湛真是看不得這個女孩無意中流露出的脆弱和無助，還有那小心翼翼的禮儀，忍不住上去親了她臉蛋一口。毫無防備的景妍懵了，捂著嘴看著他。
    這一吻被正在上菜的周姨看個正著，忍不住笑出聲來。兩個人頓時臊得臉通紅。
    江湛輕咳一聲，在她的頭頂揉了揉，喃喃自語：“吃個魚還能被刺紮到，真笨。”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景妍偷偷看了對麵的江湛一眼，又看了周姨一眼，羞澀地低下頭，臉紅得像秋天的紅富士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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