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再提分手生八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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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見景妍愣神,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
“想什麽呢?怕餐具不幹淨?放心吧,都是我新買的,消過毒了。”
景妍做了個深呼吸,看向他,“我們……喝點酒吧?”
明顯被取悅到了,江湛臉上露出心有靈犀的笑容。“啤酒、白酒、紅酒……都有,你想喝哪種?”
“白的。”
江湛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做飯的時候他就想象著晚上摟著景妍一起搖晃著紅酒杯,享受美食,說點貼心的話,做點該做的事……
可惜今天景妍正值生理期,這個是有點遺憾。沒事,可以變通,做點新的嚐試。再說,來日方長嘛。
他拿出喝白酒的小酒杯,把茅台擰開。
景妍接過酒瓶,斟滿酒。一杯遞給江湛,舉起自己的那一杯,主動和他碰了碰杯,一口飲下。
江湛看著景妍,眼裏有一抹水氣。他咽了咽口水,壓下喉頭的酸澀,也一口飲下。
連著喝了三杯,兩人都沒有說話,眼睛都有點紅。
江湛深吸了一口氣,側身握住景妍的雙手:“這段時間,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很多事,我說不出口……希望你能體諒……以後,我們……”
他低著頭,眼底藏著淚,心中感慨萬千,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景妍也長大了,開始懂他了,以後就都是甜蜜的好日子了。
景妍點點頭,“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年紀小不懂事,脾氣又倔,總惹你生氣,你就都忘了吧……反正好的壞的都過去了,我們以後都往前看。”
景妍偷偷看江湛,他在很認真地聽,臉色沒有什麽變化。
於是她又接著說道:“這幾年你對我的照顧和培養我很感激。逼我……呃,不……讓我學的東西會終身受益。還有你對丁姨一家的幫助我也都銘記在心。種善緣,得善果,你以後會有好報的。好人一生平安。”
江湛對景妍笑笑,眼簾輕垂沒說話。這個靦腆的笑讓景妍喉頭一酸。都這個時候了,誰說分手不一樣呢?不如由她來給江湛這個台階下好了。
“以後,我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聽到景妍說“各生歡喜”,江湛瞬間變臉,抬頭看著眼前的女人,右手猛地鉗住她的下巴,眼睛透出駭人的寒光:“你和誰各生歡喜?誰要和你各生歡喜?”
景妍的眼淚在眼眶裏蓄滿,即將溢出眼角,聽到江湛這一聲吼,又被鉗製地不得不抬起頭,兩行淚水順勢而出。
看到眼淚江湛心頭一軟,手上放鬆了力度。
“景妍,我最後說一遍:你趁早斷了離開我的念頭。這輩子,你都是我江湛的,我絕不允許你離開我。”
景妍被掐得臉都變了型,心中對未來的希冀頃刻間被熄滅,心有不甘。“那你情深多年的女友怎麽辦?”
“哪來的情深多年的女友?”江湛不耐煩地回答。
“網上說的。”
江湛嗤笑一聲:“網上說去年就是世界末日,你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那你的後宮呢?”
“後宮?你給我建的嗎?”江湛把景妍往椅子上一推,自己也坐回椅子上,一臉的憤怒。
“那你總這樣對我……也不行……殷夫人她……”事情的發展和景妍想象得完全不一樣,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大腦一片空白,語無倫次。
“你是想說殷夫人要給你找對象了是嗎?那你說她要是知道我們倆在一起了,她會是同意呢,同意呢,還是同意呢?”
江湛斜睨著景妍,語氣冷得像冰。殷夫人帶給景妍的囂張氣焰隻支撐了幾天,在這一刻全被熄滅。
“你要麽好好學習,考上研究生後我們登記結婚。想接著考博士也行,我會給你時間。再有亂七八糟的心思幹脆別念了。回家生孩子,生八個……生到不能生為止。”
江湛怒氣衝衝地起身離開,走到陽台立刻點燃一根煙。他的手在抖,真沒想到景妍這麽氣人,完全不懂他。走到今天容易嗎?
景妍頭暈乎乎的,完全懵了。明明是要分手的,怎麽最後成了“結婚”、“生孩子”?還要“生八個”,“生到不能生”?
一聽到生八個,馬上聯想起網上的圖片,一頭粉紅色的老母豬躺在地上,旁邊是八個嗷嗷待哺的粉色小豬崽,她真是欲哭無淚,
景妍怔怔地坐在飯桌旁,眼神失焦。
“這是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了,怎麽還要結婚啊?這性格怎麽和他過一輩子呀?他身邊那些女人就沒有一個能套牢他的嗎?為什麽偏要可我一個人禍害呀?”
景妍雖然沒有指望殷夫人能為她做什麽,可是覺得有這樣一個人至少對江湛是個震懾,不至於太難為她。
現在看是沒可能了。江湛說得對,就憑他的條件,殷夫人即便知道了,也會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的。
就算和殷夫人說了江湛對她的強取豪奪,她也會覺得那是因為男人的喜歡,是執著,是癡迷,值得珍惜,更會勸她從一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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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的那些風流韻事,在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眼裏又算得了什麽?也許背地裏還會認為她這樣的出身高攀了江湛。”
景妍愁得頭疼,牙也疼。不經意間,一杯接一杯的白酒就入了肚。
江湛抽著煙,突然想起什麽事情來,掐滅煙頭跑回飯廳。看到景妍還坐在那裏,鬆了一口氣。暗恨自己多餘,有四個保鏢在門口站著,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再一看,景妍臉紅得像猴屁股似的。江湛拿起茅台酒瓶晃晃,三分之二的酒都沒了。
此時的景妍已是醉眼迷茫,手扯了一塊羊排就開始啃,接著就吃醉蟹,又從大碗裏拎出一塊豬手,吃得是津津有味。
“你心得有多大?這個時候大吃大喝的。”
江湛心裏有氣,拉住景妍伸向糟鹵髒兮兮、油乎乎的手,用酒精濕巾給她擦幹淨,然後用筷子夾了一個糟鴨舌給她。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再說你做了……不……不就是給我吃的嗎?難道……又想餓著我?”景妍眼皮發沉,使勁睜著眼睛。
“哎,你今天這糟鹵做的味道一般啊。浸泡的時間太短,淡了……”
景妍手指著菜,大言不慚地點評著,沾著油的手拍了拍江湛的肩膀。“不是我說你,你有點急功近利啊……”
江湛嫌棄地瞪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給她夾了個糟鮑魚。
盛了一小碗飯,他把景妍抱到自己大腿上,像喂小孩子一樣,一口一口地喂她飯和蔬菜,怕她會被白酒灼傷胃。
景妍頭靠在他的肩上,閉著眼睛,機械地接受他的喂食。
飯吃沒了,江湛停了手。景妍睜開眼睛,看著他,江湛也回看著懷裏的她。
景妍伸手摸著江湛的臉,額角、眉毛、眼皮、鼻子、臉蛋、嘴唇、下頜、脖子、鎖骨……江湛呼吸變得急促,眼睛發紅,喉結不停地上下抖動,有點難以自持。
他的手撫在了景妍胸前,正要吻上她那櫻桃紅的小嘴,景妍呢喃道:“那麽多女人……你應付得過來嗎?網上說你男女通吃,是真的嗎?和男的一起,你是1還是0啊……你不愛戴套,有沒有去檢查一下?可別傳染我啊……”
這話如一盆冷水直接澆滅了江湛的情欲,任由景妍在他懷裏作妖,他一動不動,寒冰覆臉。
“媽媽……媽媽……”
一群粉紅色的娃娃爬向景妍,雙手紛紛摸向景妍的胸,解開她的衣衫要求吸奶。景妍低頭看著那一群孩子,怎麽突然變成了八個小豬崽,拱向自己,嘴裏還哼哼個不停。
“啊!”景妍從噩夢中驚醒,坐在床上喘著粗氣,滿頭大汗。
旁邊的江湛按亮了床頭燈看著她,正要說話。景妍衝他大喊:“你是不是把我的避孕環摘掉了?”
江湛瞪了她一眼,“我怎麽摘?用手扯下來嗎?無知!幼稚!”
他轉過頭側身躺下。以前因為上避孕環,景妍和他大鬧一場。看她剛才急成那樣,現在是怕他把環摘掉了。
如果可能,他一定要在景妍大腦裏植入個芯片,看看她的小腦瓜裏天天到底在想什麽。
景妍擦擦臉上的汗,深吸了幾口氣。“太可怕了。我絕不能做生八個豬崽的種豬。”
她躺下,側身望著窗外。從窗簾的縫隙裏看出外麵的天還是黑的,景妍忽然覺得頭疼,坐起來準備起身下床。
“藥放哪兒了?”她問江湛。
“肚子疼?”
“嗯,頭也疼。”
“坐著,別動。”
江湛坐起身來,從床頭櫃上拿過來止疼藥,又遞過來保溫杯。水溫正適合,有點甜。
“就知道逞能。”
景妍吃好藥,江湛把保濕杯接過去,放到床頭櫃上,嘴裏還不忘數落她。
景妍心虛,小聲問他:“我昨晚喝了多少?”
“那一瓶的三分之二都讓你喝了,半斤多。一般男人都喝不過你。早就說過你有做交際花的潛質了。”江湛譏諷道。
景妍沒敢頂他,怕把他惹急了真讓她退學生孩子。
江湛早飯做的白米粥,小青菜,煮的白水蛋,這正對酒後的景妍的胃口。
送景妍上學的路上,江湛一路都沒有說話。車內隻聽得到兩個保鏢和他們兩個人的呼吸聲。昨晚那個噩夢不停地在她眼前縈繞,景妍頭疼得越發厲害了。
下車時,江湛把裝著蜂蜜水的保溫杯遞給她,沒說話也沒看她。景妍偷瞟了他一眼,那臉拉得老長,冰冷得像冬日裏掛了霜的泥雕。
這一天景妍都在頭疼,想著江湛昨晚說的那些話,還有那個噩夢。
中午,保鏢用保溫飯盒送來了白粥、饅頭和小青菜,還有她愛吃的周姨做的脆瓜鹹菜和醬牛肉。
景妍在學校裏的湖邊長椅上吃著午飯,想著心事。兩個保鏢和她保持著安全距離。
湖裏有一對黑天鵝和一對白天鵝,悠閑自在地遊著,像兩對結婚多年的老夫妻,伉儷情深。
一對戀人從景妍麵前走過,兩個人甜蜜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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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妍認識那個男的,是表演專業出名的大帥哥,花心大蘿卜,聽說他老爸是開連鎖蛋糕店的,資產上億。開學第一天,是自己開著空馬來的。
景妍前天還看見他和另外一個女孩膩歪在一起,卿卿我我的,也是這個笑容。這才三天不到,就換人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景妍忽然福至心靈。
“大四才能考研,這中間還有不少時間呢,也許哪個白富美出現了,江湛就轉性了。實在不行,我就考博再拖他一段時間,反正他比我大十歲呢,看誰能拖得過誰?
條件比我好的人有的是,江湛不至於非我不娶。這樣的花花公子哥,說話不能當真。他們想玩的時候,海誓山盟。不想玩的時候,你連他影子都摸不著。
之前一個多月沒來,也沒見他怎麽樣。我又何必當真?”
想到這裏她心安了,於是香香地吃了這頓飯。還是周姨做飯好吃,想到昨晚江湛做的那一大桌子菜,她竟然都忘了是什麽味道。
在酒店都住了快十天了,景妍忍不住問江湛:“什麽時候能回老宅?
“怎麽,想周姨了?”江湛眼睛在書上,沒有看她。
“嗯,還想周姨做的飯。”
從那天起景妍又變得乖順起來,收斂起僅維持了幾天的小囂張。
她多想有個可以依靠的人,可以給她撐腰,有事時給她出出主意,可是她沒有。景妍有時候想,如果她不是孤兒,江湛會對她這樣嗎?如果有爸爸媽媽,看到女兒這麽被人欺負,應該會和他拚命吧?
但想起師姐程惠君的媽媽,她又覺得親情也就那麽回事。這世上沒有誰是可以完全依靠的,除了自己。
景妍無數次在腦中勾勒自己父母的樣子,可終究因為沒有一點線索而成了虛幻的影像。她也問過孤兒院的保育員們,都說她是初冬時被放在孤兒院門口的,隻有身上一套衣服,一條被子,連個紙片都沒有。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具體出生日期和時辰,阿姨們是根據她的頭圍、身長、體重估計的出生時間,給她上的戶口。她的生日一直都是和同月的小朋友一起過的。
像她這樣被放在孤兒院門口的孩子,大概率父母是經過深思熟慮,故意丟棄的。每當想起這個,她就無法原諒那個在冬天把她扔在大街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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