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媽媽,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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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隻有媽媽好
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投進媽媽的懷抱
幸福享不了
沒有媽媽最苦惱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離開媽媽的懷抱
幸福哪裏找
世上隻有媽媽好
有媽的孩子不知道
要是他知道
夢裏也會笑
景妍第一次聽這首歌是在孤兒院的廚房裏。當時她躲在門外,從門縫裏看著丁姨把明宇哥抱在懷裏,嘴裏哼的就是這首歌。
這之後她有很多次都想讓丁姨也給她唱這首歌,可是她開不了口。即便那麽小,她也知道丁姨是明宇的媽媽,不是她的親生媽媽。
小學二年級,第一次上舞台表演節目,丁姨用撿來的舊婚妙給她手縫了一個蓬蓬裙。她當時激動地想要摟著丁姨的脖子叫一聲媽媽,卻被剛進門的明宇搶了先。於是,她隻能在心裏給像媽媽一樣的丁姨唱這首歌。
後來,她長大了,聽到了《天之大》這首寫給媽媽的歌,瘋狂地聽了無數遍。每當心裏難過時,遇到挫折時,她都會找個無人的角落一遍一遍哼唱這兩首媽媽的歌,幻想著媽媽的愛,支撐著自己走下去。
可是她從來沒有在任何演出中唱過這兩首歌,因為她沒有媽媽。
媽媽 月光之下
靜靜地 我想你了
媽媽 你的懷抱
我一生愛的繈褓
有你曬過的衣服味道
媽媽 月亮之下
有了你 我才有家
離別雖半步即是天涯
有了你 我才有家
離別雖半步即是天涯
思念 何必淚眼
愛長長 長過天年
幸福生於會痛的心田
天之大
唯有你的愛 是完美無瑕
天之涯
記得你用心傳話
天之大
唯有你的愛 我交給了他
讓他的笑像極了媽媽
景妍晃動著雙腿,失神的眼睛望向天空,嘴裏喃喃地反複吟唱著這兩首歌。院子裏很靜,所有人都不敢發出聲響,生怕驚到了樹上的她。
一陣“嗚嗚”的哭聲打破了寧靜,是那個曾經無視過景妍的小保鏢。他在盡力克製,卻控製不住爆棚的眼淚,雙肩一直在上下聳動。另外三個保鏢的眼睛也紅紅的,雙手卻都在用力地抓著棉被的一角。
消防隊員支好了氣墊,和陳聰、穆叔研究著救景妍的方案。
江湛一直保持著仰頭的姿勢沒有變,緊抿著雙唇,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周姨再次從樓裏衝出來,把景妍的手機遞給消防員。她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了。
消防員和穆叔、陳聰商量後,把手機對準高音喇叭,裏麵傳出來程惠君聲嘶力竭的哭聲。
“景妍,我是學姐,你不要做傻事啊……我馬上回去看你……誰欺負你我給你撐腰……老娘弄死他……”
恍惚中,景妍聽到媽媽在叫她的名字。她看向樹下,是記憶中的媽媽在對她笑。那個笑容好慈祥啊,和記憶中親她臉、親她小手和小腳,給她換尿布、洗澡的時候一樣的臉。
那個美麗卻永遠看不清麵容的女人張開雙手用最甜美、最溫柔的聲音呼喚著她:“景妍,我的乖女兒,到媽媽這兒來……媽媽想你,媽媽愛你……”
淚水衝開她臉上的鮮血,景妍咧開嘴大笑,一直流著的鼻血充斥著口腔,染紅了牙床,滴到衣服上、樹葉上、地麵上。
“媽媽……你等等我……媽媽……景妍來了……”
她,一躍而下……
與此同時,吳雅言夫婦正好跑進院子。
“啊……”
一聲驚叫,是田夢初。
“嘭……”吳雅言手裏的醫藥箱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