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調查結果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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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八點,曾鵬宇準時來到相約地點。五分、十分、二十分……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遍遍撥打昨晚那個手機號,一開始是忙音,八點二十五分的時候已經是空號了。
    臭娘們,敢耍老子?
    被女人愚弄,還是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女人,曾鵬宇怒發衝冠,猛地站起身,忽地踉蹌了幾下,不得不重新坐下。無力感忽然籠罩全身。
    是的,他老了,已經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了。他自己勸自己,不要著急,不要動怒,老鷹還能讓小雞啄了眼睛?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點事算什麽?還不到絕望的時候。
    坐在亭子裏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心髒的不適感逐漸消失,曾鵬宇推著早上騎來的共享單車要離開。這時,一輛黑色麵包車一個急刹車停到他旁邊,四個穿著黑t恤、黑褲和黑鞋的的彪形大漢跳了下來,迅速將他包圍。
    “曾總,別來無恙啊。”領頭的黑衣人笑著說道。
    來者何人,有何目的,曾鵬宇比誰都明白。
    “龍哥,麻煩您回去和牛總說合作這麽多年,我們倆一起賺了不少錢,好歹也算是朋友吧。欠他的錢不是不還,我現在有困難,容我點時間,我會還給他的。”
    黑衣人嘿嘿一笑,“曾總到底是做大買賣的人,說話就是豪邁。牛總三千多萬投給你,說是買建築材料,那幾個樓盤馬上開盤售賣就能回籠資金。結果呢?你給小兒子買了別墅。你讓別人怎麽相信你?
    我呢,隻是一個要賬的,你給他錢,我才能掙到辛苦費。我既不想和你翻臉,也不想對你動用什麽手段。和諧社會,大家好說好商量。你把別墅處理了,把錢還給牛總,再見麵咱們都是朋友。等曾總再創輝煌時,我也來給你抬轎子。”
    曾鵬宇吞咽著口水,轉了轉眼珠,說“我現在真沒有錢,別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賣掉的。既然你都能在這兒找到我,那我也根本跑不了。麻煩龍哥回去和牛總說一聲我正在積極地想辦法,弄到錢第一時間拿給牛總。牛總和別人不一樣,在我危難關頭借錢給我,這個恩情我一直記著。”
    黑衣人笑笑,“曾總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吧?”
    曾鵬宇驚恐地看向他,“我手機裏隻有兩百元話費,包裏有不到五百元的現金,我給牛總打過欠條,賴不掉的……”
    黑衣人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一把抽出他脖子上掛的玉佩,“這個不錯,先在我這放幾天,事成之後你再拿回去。”
    曾鵬宇急了,伸手就往回搶。“那是我死去的老媽留給我的,你還給我。”
    其他三個人早就看煩手癢了,三下兩下就把他按在地上,趁機給了他幾拳、幾腳。
    黑衣人嘴裏說話,手卻不阻攔“哎,不能這麽粗魯,不能委屈了曾總。曾總,這玉我可不要啊,一塊玉再老能值幾個錢?兄弟就是給你提個醒,還有我們這群人等著你努力弄錢,王者歸來呢。”
    逼著他錄了承諾會盡快還錢的視頻後,四個黑衣人上了麵包車,一溜煙地開走了。趴在地上的曾鵬宇老淚縱橫。
    左臉剛才被踩在腳下,與沙石摩擦蹭破了半張臉,血珠滲出來與汗水融合,嘶嘶拉拉地疼。嘴邊是地磚縫隙裏的青草,沙粒在牙縫裏簇擁著。
    與疼痛相比,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羞辱,是那幾個人對他人格的踐踏。錄視頻的時候,一會兒說他身份證拿歪了給他一個嘴巴,一會兒說他臉不正又給了一腳。那幾個小夥子還沒有他小兒子大,嬉笑著嘴裏全是髒話,沒有半分尊重。
    這份羞辱沒有幾個男人能受得了。
    曾鵬宇看看手機,九點。想了一會兒,他緩緩地拿起手機,撥通了裏麵的電話號碼。
    “路總,我要見江湛。”
    放下電話的路一鳴微微一笑,“真是個聰明人,怪不得生意能做那麽大。”
    半小時後,江湛接到陳聰的電話“江總,她沒上飛機,機票也沒有改簽。”
    江湛默默地放下手機。
    九點半,股市開市。到十一點半的兩小時內,高氏的股票一直在跌,上午關市前跌停。
    十一點三十分,聯合調查組發布公告,針對人民群眾對長寧醫院的舉報做出公告如下
    1那優優確係腦死亡。在病人停止呼吸前,主治醫生江湛和吳雅言及醫護團隊一直全力搶救,六個多小時全程有監控錄像。
    2舉報材料中自稱長寧醫院護士周薔的人係ai變臉,其本人上個月已離職,現在國外留學。
    3民政部門出具了江洌和那優優的單身證明,兩人沒有法律上的婚姻關係,也沒有事實婚姻。
    4犯罪嫌疑人曾鵬宇與其女那優優相認後,多次向其索要錢財,且試圖利用那優優江家養女的身份從江家勒索錢財為其本人償還巨額債務。後因那優優拒絕,對其實施暴力,身上鞭痕是其父曾鵬宇所為。江洌當晚陪同她報案,並在筆錄上簽字。後那優優向警方主動提出不再追究,並對江洌隱瞞施暴的真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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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其後曾鵬宇多次威逼利誘,以期達到攫取巨額財富的個人目的,導致那優優抑鬱症爆發,自盡身亡。
    曾鵬宇現已投案自首,其他協同作案的犯罪嫌疑人警方正在全力追查中。
    通告一出,全網沸騰了。高氏集團和長寧醫院也隨即發出公告已委派律師針對網上的不實傳言取證,將對造謠、中傷、誹謗、汙蔑者追究法律責任。頃刻間,那些罵高氏集團、罵長寧醫院、罵江湛,包括罵景妍和他爸爸的貼子都刪得幹幹淨淨。
    站出來公開支持江湛的人越來越多,多個公益組織、公益項目都貼出多年來他以個人和企業名義捐贈的錢和物品明細,包括騰飛救援隊。
    多個接受過江湛無償幫助的病人紛紛主動找到電視台接受采訪,講述在人生最艱難的時刻江院長及其醫療團隊伸出援助之手,如何改變了他們曾經至暗無望的人生。
    記者采訪到了夜市鬧事那晚遇見景妍和江湛做糖人的大哥,他作證江湛把女朋友放在地上就要回夜市救人,是他告訴江湛警察和救護車均已到位,警方封控了現場,醫護人員已實施救援,重症傷員都拉走了。彼時從夜市疏散出來的人非常多,是他建議江湛不要回去的。
    下午一點半,股市開盤,高氏集團的股票開始不斷攀升。三點半關市時,市值已漲回原來的六分之一。
    陳聰合上電腦,用濕毛巾擦幹頭上的汗水,轉頭對江湛說道“江總,看來問題不大了。”
    江湛沒說話,閉上眼睛,頭靠在老板椅的後背上,長籲了一口氣。
    歐陽彝父女倆也一直在電腦前盯著大盤。看到網上聯合調查組發布的公告,景妍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聽著洗手間裏女兒的哭聲,他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歐陽彝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如此命運多舛。在同年的人裏,他的家庭條件算是不錯的,父母是體製內雙職工,又都是理工科的老師,在國家明令禁止在職教師不允許給學生補課之前多少也有些進項,所以才有能力供他去國外讀研究生。
    雖然在國外讀書時也是半工半讀,但相比其它留學生他打的工不算是最多的,學業也相當順利。碩士畢業後成功應聘到俄羅斯一家著名的音樂學院,薪水很高。
    阿依莎出生在中產家庭,父親是吃公家飯的警察,母親是國立樂團的大提琴演奏家,從小生活條件就優於其它同齡人。學芭蕾和學唱歌和彈鋼琴一樣是追求理想的精神磨折之苦,和缺吃少穿、朝不保夕的身體之苦是兩碼事。
    他們夫妻倆在決定要孩子的時候,就暗下決心要好好培養自己的孩子,讓她衣食無憂,盡其所能給她最好的。他們有這個能力。
    沒想到,景妍剛滿月就被人拐走,養父母家又出變故,在孤兒院裏長大,沒有父愛、母愛和親人的陪伴,十幾歲就跟著丁姨為生活四處奔走,幫著這個對她好的阿姨幹些力所能及的活。後來又在外麵打零工,自己掙學費,嚐盡了人間冷暖,看遍了各種臉色。
    談戀愛談得好好的,男朋友莫名失蹤。被江湛強行休學一年,和他在一起的前兩年也是受盡管製,還被殘忍地鞭打過。威逼利誘下登了記,又被公婆嫌棄,被逼到自殺。用了一年半時間讓江湛痛改前非,改過自新,本以為小兩口能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又出了這檔子事。
    歐陽彝一直在給女兒打氣,說不怕離婚,不怕和江湛分手。可是做父母的,誰真正願意讓女兒離婚,出一家再進另一家?時代再進步,離婚對男女雙方也都是一種刺激和傷害。
    半路夫妻又怎麽能和結發夫妻一樣?
    景妍這次做事確實太衝動,現在真相浮現,顯然她是受蠱惑冤枉了自己的丈夫。歐陽彝看出景妍後悔了,他始終想不明白的是女兒為什麽這麽狠心,這麽絕情?
    一定是有背後的原因,隻是景妍不肯說。如果女兒真的沒有那麽愛江湛,那這個女婿再優秀也沒用,不如早點分開。這件事也許是老天爺對這對小夫妻的考驗,挺過去就是一片蔚藍的天空,挺不過去就是命中注定的孽緣。
    “景妍,事情已經有結果了,我想你應該考慮一下你和江湛的關係。有些事要積極麵對,要對未來有個清醒的認識。生活嘛,沒有一帆風順的,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
    歐陽彝遞給景妍一塊毛巾,她接過去,點點頭。
    “爸爸,我太不爭氣了,我給你丟臉了。開學後你怎麽麵對學校裏的老師和同學?還有殷夫人。我和江湛這個婚是離定了,我沒臉麵對他和他的家人,他的家人也不會原諒我……”
    兩人正說著,外麵有人敲門。景妍很恐慌,緊張地看著房門。這個時候誰會來?一定是那些記者和自媒體看到聯合調查組的公告找上門了。
    爺爺奶奶被路一鳴接到自己家裏,父女倆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出門,就是怕被這些人騷擾。他們完全不知道江湛已經派人在樓下蹲守好幾天了,可疑的人根本上不來,不然哪會這麽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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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彝透過門鏡看向外麵,是吳雅言和田夢初。
    “是吳雅言夫婦。”
    景妍咬住嘴唇,低下頭。她也沒臉見他們,畢竟舉報的名單裏也有吳雅言。
    “爸爸,你讓他們進來吧。”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景妍怯怯地看向房門。
    “不好意思,歐陽教授,打擾你們中午休息了。”吳雅言說道。
    “哪裏……這麽客氣……沒有,我們……沒有休息……”
    歐陽彝隻在江淩的葬禮上見過吳雅言夫婦一麵,這種情況下再見麵,雙方都覺得很尷尬,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夫妻倆的目光被景妍吸引,她瘦了很多,圓圓的臉蛋瘦成了兩個坑,脖子上的鎖骨清晰可見。眼睛腫腫的,一看就是剛哭過。雙手攥著一條白毛巾,兩隻手摳來摳去,青筋畢露。
    “雅言師兄、夢初姐, 對不起。”
    景妍哽咽著說不出來更多的話,夫妻倆互看一眼。
    歐陽彝請夫妻倆坐在沙發上,讓景妍陪他們坐著,他去切水果。
    夫妻倆客氣一番,看到茶幾上筆記本電腦裏的大盤走勢圖,相視一笑。
    景妍心裏清楚,吳雅言夫妻是江世年和江湛最信賴的人,一定是替江家來做工作的,要麽委婉地勸離,要麽勸和。
    他們倆知道她和江湛之間很多私密的事,這些事以前沒有和爸爸說過。既然已經打定主意離開江湛,那也沒有必要再讓爸爸知道,以免他又傷心、後悔。
    景妍假借去廚房取茶葉,和歐陽彝說“爸爸,你回避一下吧,我和他們夫妻倆好好談談。相信我,我能處理好這件事。”
    歐陽彝知道女兒的性子,和吳雅言夫婦打了招呼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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