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虛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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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路一鳴已經是淚流滿麵,顧瀚拍拍他的肩膀。
“景妍現在挺好的,江湛都快把她寵上天了。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公寓,簡單到他一句話的事,還讓我們倆陪他演戲。幸好是我們投資,要是別人,他還不得買下整個酒店?”
路一鳴擦掉眼角的熱淚,哈哈大笑。“這是霸道總裁能幹出來的事,短劇裏這種情節最多了。”
“一鳴,還記不記得高一時咱們三個討論什麽是戀愛的感覺?你說當你看到那個女孩子第一眼時,心裏的本能反應是就是她,就是她,就是戀愛了,那個人就是對的人。”
路一鳴撓撓頭,“我還有這麽清純的時候?說過這麽荷爾蒙爆棚的話?”
“嗯,是你說的,我很確定。三天後你就匿名給隔壁班班花天天送炸雞腿,送了整整一個月。後來有人給你通風報信,說那個女孩子一次沒吃過,把雞腿全扔了。你跑到人家班級裏,當著全班同學的麵說我喜歡過你,但是現在不喜歡了。從那以後,你再也沒看過那個女孩子一眼。”
“哈哈哈哈,後來我又喜歡上她閨蜜了。天天給她送奶油蛋糕,直到她吃成一個小胖墩,把先前的那個女孩子氣到跳腳,兩個人的友誼也破裂了。”
顧瀚也笑“關鍵是那女孩胖了後,你也不喜歡了。你呀,就是見一個愛一個。”
“以前濫情,現在是因果循環,找不到女朋友。報應啊。”路一鳴感慨道。
突然一個急刹車,顧瀚被迫衝向前,手撐到前排車座上,又彈回來。路一鳴頭被撞了,捂著腦門,生氣地問“怎麽回事?”
“路總,有人搶紅燈過人行橫道。”
司機連忙回答。接著放下車窗,大聲訓斥道“你怎麽騎車的?不要命了?”
車下的女孩子把身上的共享單車掀開,一個骨碌站起身,怒氣衝衝地奔向車子,對著司機的車窗,“你有病啊?那麽大聲做什麽?不知道禮讓行人嗎?”
司機也火了,“大姐,這是紅燈哇。紅燈你過馬路,還騎著單車,你還理直氣壯的?我又沒違反交通規則,還要怎麽禮讓?”
女孩子伸進半個身子,一把揪住司機的領帶,“你給我下來。”
沒想到她會來這麽一出,司機急得拍打女孩的手,“你鬆開我,潑婦。找警察,讓警察來,看官家怎麽收拾你。”
女孩拽著司機的領帶,司機掰著她的胳膊,兩人糾纏起來。
“賠我一千塊,不賠錢今天別想走。”女孩說。
“有病吧你。你違反交通規則還管我要錢,想得美。等著,我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你就老實了。”
路一鳴聽得不耐煩,揉著腦門,“算了,給她五百塊,我們還有事呢。”
女孩看了後座上的他一眼,“不行,五百塊不行,太少了。”
“你別得寸進尺啊,給你五百塊是我們老板大度。不同意就報警好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這個潑婦。”
女孩嘟囔了兩句,先鬆了手,亮出微信收款碼,收了錢。司機邊搖上車窗,邊用方言罵了句“哪裏來的小赤佬,鄉下人,頭發還盤著的,土鱉。”
那女孩聽見了,迅速把手機放進包裏,雙手使勁拍著車窗,“你說誰是鄉下人?誰是土鱉?你個大麵包、大地瓜。”
司機沒理她,不管不顧地啟動了車子,不服氣地抱怨“現在的小仙女不得了哇,沒理攪三分的……哎喲,走了這麽遠了,她還在罵呢……誰娶這樣的女孩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嘍。”
路一鳴回頭看,果真,那個女孩子嘴還沒停,蹦著高罵。
“一鳴,你頭沒事吧?”顧瀚關切地問。
“沒事,碰了一下而己。你今晚有空吧?東門那新開了家小酒吧,挺小資的,有現場音樂演奏,蠻有文藝青年範的,要不要去坐會兒?”
“好啊。去看看有沒有美女,萬一來個豔遇呢。”
顧瀚笑著說,路一鳴揉了揉頭上的包,還挺疼的。
酒吧不算大,光線幽暗,人卻不少,看穿著多半是附近寫字間的白領,流利地用法語、英語、日語交流著,臉上是那個階層自信的笑。有的人開著筆記本電腦,給旁邊的人講解ppt裏的內容。年輕的白皮膚外國人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隻喝酒,不說話。台上一位穿黑色緊身露肩短裙,梳著長長卷發的美女在唱著改編後的爵士版的《彩雲追月》和《花好月圓》。
在角落裏的卡座坐定,酒很快就上來,兩個人慢慢喝著。台上換了一個男歌手,唱得都是一些哼哼唧唧的外國小調。聽的人不在意,唱的人也不十分走心。來酒吧的人有幾個是來看節目的?享受的就是一種忘我和與世疏離的曲高和寡。
“顧瀚,覺不覺得你我在這裏算是年紀大的?我怎麽突然有想回培訓學校上課的衝動?我是不是要被這個世界拋棄了?”路一鳴好像韓劇裏的莽撞男主角,一臉的問號。
顧瀚笑笑,抿了一口雞尾酒。
男歌手下去了,上來的是一個一襲白色連衣裙的高個女子,身材高挑、瘦削,自我介紹說是今天新來的駐場小提琴手,請大家多多關照。第一首曲子是《斯卡布羅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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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酒吧裏大多數人一樣,顧瀚和路一鳴對舞台上的表演毫不在意,貌似靜靜欣賞音樂,其實各自想著心事。曲子拉到一半,隻聽一個女人的聲音,“胡芳沁,你這個賤貨,狐媚子,勾引我老公,又到酒吧裏耍賤……”
“啪”得一聲響,一塑料袋黃色液體砸到小提琴手身上,白色的衣服瞬間染得亂七八糟。
胡芳沁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又看看施暴的女孩,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才是賤貨呢。那個賤男人是你老公嗎?沒結婚那叫男朋友好嗎?他往我身上貼,你不去罵他,你怪我?我有沒有把他微信拉黑?我有沒有一早就提醒你他是個渣男?黃倩,我就問你,你是不是沒長心,你還是個人嗎?你們這一對賤人,狗男女。”
胡芳沁嘴沒停,手也沒閑著,揪著黃倩的頭發扇了她好幾個耳光,還連著踢了幾腳。黃倩哇哇大哭,手腳並用想反擊卻由於身高不占優勢,回擊不太有效。
酒吧裏的人都看呆了,這是什麽情況啊?二女爭一夫?大婆打小三,反被小三反製?
眾人終於將兩個女孩拉開。披頭散發的兩個人,衣服撕破處是少女白嫩的肌膚。鼻血糊了黃倩一臉,兩側臉蛋是清晰的手指印。胡芳沁雖然沒她嚴重,臉和胳膊也被撓出了一道道血痕。她恨恨地看著黃倩,猛地往地上忒了一口。
黃倩以為要吐她,抬起胳膊擋住臉,坐在地上大聲哭喊道“胡芳沁,你對得起我嗎?你就非得搶我男朋友嗎?”
“那你就往我身上倒尿嗎?你個好賴不分的賤人。”胡芳沁又踢了她一腳。
“嗚嗚嗚……那不是尿,是橙汁飲料兌的刷鍋水……嗚嗚嗚……”
“你……你夠陰損的……好心變成驢肝肺。”
胡芳沁手指著黃倩,嘴裏還在喋喋不休地罵,店長這時趕過來了,打起手機要報警,被她一把攔住。
“你想幹什麽?”
“報警啊,幹什麽?”店長不客氣地說。
胡芳沁急了,“又沒弄壞東西,為什麽要報警?”
“擾亂社會治安,客人嚇跑好幾個,舞台全濕了,你們不賠償店裏的損失嗎?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互毆,看不罰你們錢的?”
“別報警,大不了店裏的損失,我們倆賠你嘍。”胡芳沁邊說邊扶起黃倩,又踢了她一腳。
“誰搶你男朋友了?是他發賤,撩我。那個賤男人哪天不撩騷?
外麵那麽多女人,你管得過來嗎?還天天好煙好酒、好飯好菜地供著他,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就會欺負我,知道我心疼你,不舍得對你下死手是嗎?”
“你還沒對我下死手?我被你打成什麽樣了?你扇我,還踹我,踢我。胡芳沁,你這個臭女人,嗚嗚嗚……”
圍觀的人群發出哄笑聲,漸漸地都回到自己座位。
“你再不清醒,我就一腳踹死你。走吧,回家。”胡芳沁扶起她。
“往哪兒走?店裏損失怎麽算?”店長不幹了。
“以後要天天在這裏表演的,我還能跑了嗎?”胡芳沁說。
“您還想在這裏工作?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好不容易來了,小提琴琴弦斷了。曲子剛拉一半,又和人打起來了。你哪來的自信我們還會留你在這兒工作?”店長火冒三丈。
“店長,你講講道理嘛。我在春光路十字路口被車撞了後第一時間就和你請假了,膝蓋和手肘的傷口都沒有處理就趕過來表演。琴弦也是被撞壞的呀……”
店長打斷她“不用說了,幸好現在是試用期,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不適合在這裏工作,明天也不要來了。一首曲子沒拉完,也不會有報酬,趕緊帶著你的朋友走吧。看你是大學生,勤工儉學不容易,灑得又是飲料,要是尿,看我不罰死你……算了,快走快走,就不和你要賠償了。”
聽店長的語氣胡芳沁知道沒有可商量的餘地,默默把小提琴收好,扶著黃倩出了門。酒吧裏馬上音樂聲再次響起,剛才唱歌的女歌手上台,代表酒吧和大家道歉,並贈送每人一瓶葡萄汁,並獻上一首《給我一個吻》。
“春光路?是不是撞我們車的那個小仙女?”路一鳴看著門口消失的兩個女孩子的身影,問道。
“聽聲音倒是像。”顧瀚說。
“現在的女孩子這麽狠嗎?打得鼻青臉腫的馬上就能和好?共享經濟也拓展到男朋友了嗎?”
“不會的,她不是說了嘛,那個男孩在外麵還有別的女孩,就是騙小姑娘錢。”
“嘶……”路一鳴揉揉腦門。
“怎麽了?頭疼嗎?”顧瀚關切地問。
路一鳴晃晃頭,“怎麽突然疼了一下呢?奇怪。難道有內傷?”
“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顧瀚問。
路一鳴說“沒事,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有可能是感冒了。”
顧瀚提出來送他回家,路一鳴沒有反對。
汽車沿來時的路返回,過了春光路口就是海城大學。路一鳴突發奇想,“顧瀚,咱們倆在海大門口待一會兒。要是碰見好看的小姑娘就去搭訕,製造一場豔遇。怎麽樣,敢不敢再瘋狂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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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瀚伸出腕表給路一鳴看,“快十一點了,大學門口哪還會有人?”
“萬一呢?”
路一鳴躍躍欲試,顧瀚也來了興致,於是提議道“這樣吧,還是按上學時的老規矩,海大門口的紅綠燈,過人行橫道的第一個女孩子就是你下一個追求對象。”
司機憋著笑,讓車子緩緩前進,恰好是人行橫道前的第一部車。
三個人都屏住氣,眼睛死盯著兩側街道。人很少,來來往往的男人居多,還有下夜班的中年男女,就是沒有女孩子。
路一鳴泄了氣,“看來我的緣份還沒到。”
顧瀚笑嗬嗬地看著他“還是讓景妍幫你找吧。相比這個,還是老年培訓學校的叔叔阿姨靠譜。”
司機慢慢抬起右腳,鬆開離合,正在這時,胡芳沁扶著黃倩走上了人行橫道。他脫口而出“小仙女!我認得她,那個高個的,像烏克蘭前總理季莫申科一樣盤著頭發的那個,就是下午撞我們車的小仙女。”
顧瀚和路一鳴的眼神一直跟著那兩個女孩子,從路的這頭到那頭。
後麵的車按響了長笛,司機不得不發動車子。路一鳴突然大喊“哎呀,我頭疼。”
顧瀚馬上讓司機開向長寧醫院,並聯係了吳雅言。
一個小時後,做完ct的路一鳴坐在一樓急診大廳的椅子上,顧瀚和吳雅言看著他笑。
“我是懷孕了嗎?你們兩個大男人怎麽一臉姨母笑,看著那麽像電視劇裏b超室門口的媽媽和婆婆呢?”
“沒長啥還不好?你嚇死人了。”顧瀚一臉嗔怪。
旁邊的吳雅言撇撇嘴,“死鴨子嘴真硬,剛才就差抬你進ct室了。腿軟了吧?三條腿都軟吧?”
路一鳴頭靠在牆上歪坐著,抿著嘴樂。
“咱們三個去吃夜宵吧,大半夜的給雅言師兄折騰壞了,順便給做ct的醫生帶個外賣。”
“光給醫生帶外賣啊?不給陪著你的兩個小護士來一份啊?”
“給,給,都給,連那個護工大叔都給。小護士長得漂亮嗎?漂亮的話可以一起吃個飯。”
“你是不是嚇得都沒魂了?連小護士長什麽樣都沒記住?”雅言師兄揭發他。
路一鳴嘿嘿笑,他哪好意思說當時都快嚇尿了,沒來由得頭刺疼,真以為長了瘤子呢,霎時眼睛就看不清人了,拳頭都握不起來,走路像踩棉花包。那種情況下還有心情看美女嗎?
大夫拿著檢查結果說啥事沒有的時候,他頓時眼前一亮,頭也不疼了,混沌的世界一片清澈。
虛驚一場的路一鳴突然來了興致,“雅言師兄、顧瀚咱們去吃燒烤吧?我想看看後半夜的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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