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使的灰霧在棋盤上方凝結成一顆黑子，啪嗒落在天元位上。楊超盯著那枚不斷變換形態的棋子，發現它時而像破碗，時而像爛蒲團——全是自己撿過的破爛模樣。
    “下棋就下棋，搞什麽行為藝術..."他小聲嘀咕著，從袖口摸出半塊天道印。
    通天閂突然蹦到棋盤上：”小子！這老狐狸用幻術！他棋子都是你撿過的破爛變的！"
    監察使的灰霧微微顫動："臨時工，這叫‘因果棋局’。你每件撿過的破爛，都是棋子。"
    楊超低頭看向青玉，果然顯示：【棋局規則：以畢生所撿之物為籌碼】
    "那我用這個！"他啪地拍下天道印，印鈕上的青帝虛影突然睜眼，朝監察使比了個中指。
    棋局頓時風雲變幻。監察使落下的爛蒲團突然長出腿，一溜煙跑回楊超這邊；而楊超剛放下的半塊玉佩，則自動吸走了對方三枚棋子。
    "青帝的臭棋簍子風格..."監察使的灰霧裏傳出磨牙聲，"臨時工，你確定要這麽下？“
    楊超咧嘴一笑，突然從星辰戰袍裏掏出個油紙包：”加上這個！“
    油紙包自動展開，露出塊發黴的桂花糕，正是當年在廣寒宮順走的貢品。糕點落在棋盤上的瞬間，整個歸墟都飄起甜膩的香氣。
    監察使的灰霧突然凝固：”你連這個都..."
    話未說完，桂花糕突然炸開，無數光點組成青帝年輕時的虛影，翹著二郎腿坐在棋盤上：“老灰啊，當年你輸給我的三百斤歸墟塵，該還了吧？”
    通天閂笑得直打滾：“哈哈哈！債主顯靈了！”
    監察使的灰霧劇烈翻滾，突然分成十二股，每股都化作一個小型旋風卷向不同方向，這老狐狸居然想跑！
    "攔住他！"青帝虛影打了個響指，"討債的時候到了！"
    楊超的星辰戰袍突然解體，化作漫天星光織成一張大網。阿沅趁機吹響月隱咒，聲波在空間裏震出無數裂縫。十二股灰霧慌不擇路，最後全部撞進裂縫裏，被傳送到...
    "這是哪？"最大的一股灰霧在虛空中凝聚成形，突然發現腳下踩著塊牌子：【歡迎來到混沌火鍋城·討債司特約催收點】
    十二個正在涮火鍋的混沌魔神齊刷刷抬頭，龍須上還掛著麻辣湯底。
    "喲！"領頭的魔神舉起酒杯，“這不是欠我們三十六個量劫工資的監察使大人嗎？”
    灰霧劇烈顫抖起來：“你們...你們合夥算計我！”
    與此同時，歸墟棋盤旁。青帝的虛影正在快速淡化，他拍了拍楊超肩膀：“小子，剩下的半局交給你了。”說著指了指棋盤，“記住，最好的防守是..."
    "討債！”楊超和通天閂異口同聲。
    青帝大笑消散，半空隻留下一枚青玉棋子，正好落在棋盤最關鍵的位置。棋局瞬間逆轉，無數光點從虛空浮現，匯聚成完整的...
    "天道印？"楊超接住掉落的印章，發現底部刻著行小字：【持印者即為天道清潔工總長·兼三界破爛回收協會會長】
    阿沅突然指著遠方："主人快看！"
    隻見三千世界的天空同時亮起青光，無數垃圾處理站自動掛牌，每個站點都浮現出楊超的虛影標誌。
    混沌海裏，正在被魔神們灌酒的監察使灰霧突然慘叫一聲，分裂出一縷本源落到楊超麵前，化作枚灰撲撲的棋子。
    通天閂興奮地蹦來蹦去：“贏了！咱們贏了！”
    楊超卻盯著手裏的天道印發呆。印章突然投射出一幅畫麵：年輕的青帝蹲在凡間集市，正用同樣的姿勢在垃圾堆裏翻找著什麽...
    "原來如此。"楊超突然笑了，把印章往懷裏一揣，"走，去收咱們的第一筆債！"
    星辰戰袍重新凝聚，這次胸前繡著"總長"二字，背後卻多了個滑稽的補丁，正是當年第一件撿到的破衣裳料子。
    楊超站在三千洲大陸最高的垃圾山上，手裏捏著半塊發黴的靈果核，仰天長歎：“天道清潔工總長？三界破爛回收協會會長？這官名怎麽聽著比撿破爛還寒磣？”
    通天閂在他腰間晃了晃，不屑道：“小子，你懂什麽？這可是青帝當年幹過的活兒！多少人想當還當不上呢！”
    阿沅飄在一旁，捂嘴偷笑：“主人，你現在可是正經的‘官差’了，以後討債都不用偷偷摸摸的。”
    楊超摸了摸胸前的“總長”二字，又低頭看了看星辰戰袍背後那個顯眼的補丁，嘴角抽了抽：“這戰袍是不是太接地氣了？好歹是個本命法寶，怎麽還帶補丁？”
    通天閂嘿嘿一笑：“這可是你第一件撿到的破衣裳料子，青帝特意給你縫上去的，說是讓你不忘初心。”
    “不忘初心？”楊超翻了個白眼，“我當初撿破爛是為了活命，現在倒好，直接撿成三界公務員了。”
    正說著，青玉突然震動起來，投射出一行字：【第一筆債：玄天宗欠三千斤靈礦渣未還，利息已累積三百年】
    楊超一愣：“靈礦渣？這玩意兒也有人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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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閂興奮地蹦躂起來：“走走走！討債去！這可是咱們上任第一單！”
    阿沅眨了眨眼：“主人，玄天宗可是三千洲大陸的一流宗門，咱們就這麽去幹了？”
    楊超咧嘴一笑，拍了拍星辰戰袍：“怕什麽？現在咱們可是有編製的！”
    玄天宗，坐落在三千洲大陸的“天穹山脈”之巔，雲霧繚繞，仙鶴盤旋，山門前的白玉台階足足有三千級，象征著“登天之路”。
    楊超站在山腳下，仰頭望去，咂了咂嘴：“這宗門是真有錢啊，台階都用白玉鋪的？”
    通天閂冷哼一聲：“哼，奢侈！浪費！這些白玉要是碾碎了，能鋪多少條凡人街道？”
    阿沅小聲道：“主人，咱們是來討債的，不是來拆人家宗門的……”
    楊超摸了摸下巴：“也對，先禮後兵。”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山門大喊：“玄天宗的各位道友！在下天道清潔工總長楊超，特來討要三千斤靈礦渣！”
    聲音在山間回蕩，然而，半晌無人應答。
    通天閂不耐煩了：“裝聾是吧？看我的！”
    它猛地飛起，化作一道金光，狠狠砸在山門上“轟！”一聲巨響
    整座山門劇烈震動，白玉台階上裂開數道縫隙。
    “何人膽敢擅闖玄天宗？”一聲怒喝傳來，數道身影從山巔飛掠而下，為首的是一名白須老者，正是玄天宗大長老玄霄子。
    楊超笑眯眯地拱手：“這位前輩，在下楊超，奉天道之命，前來討債。”
    玄霄子眉頭一皺：“討債？我玄天宗何時欠過債？”
    楊超從懷裏掏出青玉，投影出一份契約：“三百年前，貴宗向天道借貸三千斤靈礦渣，用於修補護山大陣，約定百年歸還，至今未還，利息已累積三百年。”
    玄霄子臉色微變，顯然是想起了這樁舊事，但很快又恢複鎮定，冷笑道：“嗬嗬，區區靈礦渣，也值得天道親自派人來討？莫不是騙子？”
    通天閂一聽，頓時怒了：“老東西！欠債不還還有理了？”
    楊超按住它，依舊笑眯眯的：“前輩若是不信，可以查查貴宗的‘天機閣’賬冊，第三萬六千五百四十二頁，應該記錄得很清楚。”
    玄霄子臉色徹底變了，因為楊超說的分毫不差！
    他眯起眼睛，語氣陰沉：“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楊超攤手：“如您所見，一個撿破爛的。”
    玄霄子冷哼一聲：“哼，就算真有此事，區區靈礦渣，我玄天宗還不至於賴賬。不過……”他話鋒一轉，“想要拿走，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未落，他袖袍一揮，數十名玄天宗弟子瞬間結陣，將楊超團團圍住。
    通天閂興奮地顫抖：“終於可以打架了！”
    阿沅緊張地拉了拉楊超的袖子：“主人，小心！”
    楊超歎了口氣：“前輩，咱們就不能和平解決嗎？”
    玄霄子冷笑：“哈哈，想打贏我，靈礦渣雙手奉上！”
    楊超無奈地搖頭：“行吧，那就……打吧。”
    他猛地一踏地麵，星辰戰袍瞬間綻放璀璨星光，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直接衝向玄霄子！
    “轟！”
    兩人對轟一掌，氣浪席卷，周圍的弟子直接被震飛出去。
    玄霄子心中一驚：“這小子明明隻是元嬰期，怎麽靈力如此渾厚？”
    楊超咧嘴一笑：“前輩，您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撿破爛的。”
    說著，他猛地從懷裏掏出一塊黑乎乎的石頭，正是當年在某個遺跡裏撿到的“混沌石”！
    “看招！”他猛地將混沌石砸向玄霄子。
    玄霄子不屑一顧，抬手就要拍碎，然而，石頭剛碰到他的手掌，瞬間爆發出恐怖的吞噬之力，竟直接將他體內的靈力吸走三成！
    “什麽？！”玄霄子大驚失色。
    楊超嘿嘿一笑：“這石頭最喜歡吸靈力了，前輩可別亂碰。”
    通天閂趁機飛起，化作一道金光，狠狠敲在玄霄子腦門上“咚！”一聲微響。
    玄霄子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阿沅則吹響月隱咒，悠揚的笛聲化作無形鎖鏈，將玄霄子的行動束縛住。
    楊超拍了拍手：“前輩，現在可以還債了嗎？”
    玄霄子臉色鐵青，咬牙道：“好！好！靈礦渣給你！”
    半個時辰後，楊超站在玄天宗的倉庫裏，看著堆積如山的靈礦渣，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利息也夠數。”
    通天閂興奮地衝進去，瘋狂吸收靈礦渣中的殘餘靈力，整個棍身都泛起了金光。
    阿沅則好奇地東張西望：“主人，這些靈礦渣咱們帶回去幹嘛用？”
    楊超神秘一笑：“嘻嘻，當然是……繼續撿破爛啊！”
    他掏出一個破布袋，輕輕一抖，袋口瞬間擴大，將三千斤靈礦渣全部吸入其中。
    玄霄子站在一旁，臉色陰沉，卻又無可奈何。
    楊超臨走前，回頭笑道：“前輩，以後要是再缺什麽，歡迎借貸，利息公道！”
    玄霄子：“……”
    走出玄天宗，通天閂意猶未盡：“下一筆債去哪兒討？”
    楊超看了看青玉上的任務清單，咧嘴一笑：“混沌海，魔神們欠了三十六個量劫的工資，咱們去幫他們‘結賬’！”
    阿沅捂嘴偷笑：“主人，你這是要去當三界討債專業戶啊？”
    楊超聳聳肩：“沒辦法，誰讓我是天道認證的‘破爛天尊’呢？”
    他抬頭望向天空，星辰戰袍隨風飄揚，背後的補丁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走！繼續撿破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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