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戲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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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僻靜清幽的涼亭中,隨著微風輕輕拂過,帶來陣陣花香。
    藺聿珩靜靜佇立,看著對麵輕聲啜泣的女子,臉上滿是無奈,隱隱透出幾分焦急之色。
    穆歲安今日初次入宮,身邊又無貼己丫鬟,此時卻不知閑逛到了何處。
    他急著去尋找,豈料在途中遇到正欲出宮的令儀……
    “聿哥哥,若是沒有賜婚,你會娶我為妻的……是不是?”
    韓令儀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著藺聿珩,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聞言,藺聿珩微微一怔,隨後輕輕點了點頭:“是......”
    二十年來,他始終秉持著傳統的婚事觀念——婚姻大事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待令儀孝期結束,想必母親會安排他娶其為妻。
    屆時,他自當謹遵母命,循規蹈矩地完成此事。
    他與令儀相識數年,彼此之間算是熟悉性情,二人亦誌趣相投,婚後應會相敬如賓。
    娶妻納妾,延續香火,此乃世間男子難以逃避之事……
    聽到滿意的答案,韓令儀抬手輕拭眼角淚水,臉上露出一抹淺笑。
    即便她有心嫁與晉王,但藺聿珩必須是她的退路。
    最重要的是,母親曾言,皇帝與長公主之間生有嫌隙,不會容許長公主生活得愜意。
    隻有藺聿珩對她念念不忘,長公主亦喜愛有加,皇帝才有可能,將她賜予晉王為妃。
    在此之前,諸位皇子年幼,臨安郡王乃京中適齡公子中身份最尊貴者。
    然而如今,晉王年將十七歲,是時候娶妃,她隻想為自己奮力一搏。
    今日的晉王妃,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太子妃、中宮皇後……
    “令儀,你先行出宮,我尚有要事需要處理。”藺聿珩無奈開口。
    “聿哥哥......你可心悅令儀?”韓令儀貝齒輕咬下唇,突然鼓起勇氣問道。
    “並非兄長對妹妹那般,而是男子對女子的愛意......就像我喜歡聿哥哥這樣的心思......”
    韓令儀微微垂首,不敢直視藺聿珩的眼神,雙頰卻已泛起一層如晚霞般豔麗的紅暈。
    她的雙手緊緊攥著絲帕,女兒家的緊張與羞澀盡顯無疑。
    然而此時,藺聿珩正因穆歲安的不知所蹤而滿心憂慮。
    聽到韓令儀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深深的無奈之色。
    於他而言,男女情愛不過是一件虛無縹緲且毫無意義之事。
    至於婚姻,僅是一種責任……
    無論是誰成為他的妻子,他都會盡到為人夫的本分,尊重發妻,與其共同孕育子女。
    夫妻之間能夠相敬如賓,已是他對未來生活抱有的最大期望……
    此時,假山之後,薑奕承用折扇輕輕碰了一下穆歲安的胳膊。
    穆歲安正聚精會神地看戲,驟然被人打擾,她倏地轉頭,橫眉怒視著幸災樂禍的晉王。
    她未曾開口,隻是那眼神中明晃晃地寫著——你幹啥子嘛!
    這般小心謹慎的模樣,仿佛生怕驚擾到不遠處的那對野鴛鴦。
    薑奕承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以極低的聲音回應:“你男人在與其他女子談情說愛!”
    他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穆歲安的表情變化。
    然而,穆歲安的眼中非但沒有絲毫悲傷或憤怒,反而閃爍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光芒。
    那小模樣,就好像不是在目睹自己夫君幽會,而是在欣賞一出別開生麵的戲曲一般。
    薑奕承啞然失笑,眼前這個小石榴實在是太有趣了。
    他還從未見過這般鮮活的姑娘……
    終於,亭中緘默的藺聿珩,見韓令儀正滿懷期冀地看著自己,隻能無奈歎息一聲,低聲道:“令儀,這個問題我曾與你說……”
    “啊——有蛇!”
    突然傳來的男子驚呼聲,硬生生打斷藺聿珩的話。
    他與韓令儀聞聲轉頭望去——
    隻見,不遠處的假山旁,穆歲安一臉尷尬地站在那裏,右手還捏著一條翠綠的細蛇。
    她的左側,則是高高在上的晉王。
    然而此時,晉王餘悸未消,雙手的指尖正緊緊拽著穆歲安的衣袖。
    乍看之下,這兩位身著鮮豔紅衣的少年少女,仿若緊緊挨在一起。
    甚至給予旁人一種錯覺,這二人真是說不出的般配……
    “抱歉……”眾人驚愕之際,穆歲安不好意思地開口,“我不是故意的,你們繼續啊……”
    說著,她緩緩後退,似乎正在尋找合適的時機以便開溜。
    “穆歲安,別動!”
    藺聿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驀地厲聲喝止,聲音之大,驚得周圍樹上的鳥兒紛紛振翅高飛。
    緊接著,他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走到穆歲安麵前,同時伸出右手,欲奪過那條小蛇。
    “你別亂動!”穆歲安大驚道。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她將手中的小綠蛇迅速打了個結,而後用力一擲,準確扔進湖中。
    這一係列動作幹淨利落,卻令在場的三人,驚愕到身體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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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歲安見藺聿珩臉色漆黑,隻得低聲解釋:“那條蛇有毒,你不能碰……”
    “有毒你還敢徒手去抓它!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藺聿珩怒聲喝斷。
    此時此刻,他全然不見往日的沉穩與冷靜,對著穆歲安便是一通聲色俱厲的嗬斥——
    “壽安宮那麽大的花園難道還不夠你逛的嗎?你為何非得到處亂跑?這裏是皇宮,而非你們山寨……”
    “表哥!未免太過了吧?”
    伴著涼颼颼的聲音,薑奕承快步走到穆歲安身前,他的目光直直射向對麵的藺聿珩。
    少年臉上雖掛著一抹微笑,但眼底卻湧動著絲絲寒意。
    “表哥向來自詡知禮守節,而今卻為了袒護其他女子,當眾對自己的正妻大呼小叫......”
    薑奕承的身高雖稍遜藺聿珩,然他昂首挺胸,周身散發出絲毫不輸於對方的強大氣場。
    “晉!王!”
    藺聿珩聞得薑奕承所言,麵色已然陰沉似水,額上青筋暴起,雙手更是緊握成拳,甚至因太過用力,手指關節處咯吱作響。
    晉王向來不受規矩束縛,甚少理會他人之事。豈料此時,他竟會為穆歲安挺身而出!
    更為刺眼的是,晉王恰好站在穆歲安身前,仿若堅不可摧的堡壘,將其牢牢護於身後……
    “拜見晉王殿下……”
    就在這時,韓令儀款款上前,姿態優雅地向薑奕承行禮問安。
    然而,薑奕承仿若未聞,而是轉身看向沉默不語的穆歲安。
    “小……你沒事吧?”他輕聲問道。
    適才他無意間看到藺聿珩與一女子在此私會,又偶遇穆歲安,才驟然生出這惡趣味。
    穆歲安隻是輕輕搖頭,繼續昂首瞪著眼前的混賬男人。
    韓令儀仍在福身施禮,見晉王對她視若無睹,尷尬之下,隻得硬著頭皮再次開口:“拜見晉王……”
    “閉嘴!你這聲音吵死了!”薑奕承突然嗬斥一聲。
    “晉王殿下……”韓令儀被他這般當眾嗬斥,麵色霎時慘白,身體更是搖搖欲墜,幾難站穩。
    此時,藺聿珩行至穆歲安麵前,取出錦帕,細細擦拭著穆歲安的右手。
    掌心、手指、甚至是手背,他皆一絲不苟地擦拭一遍。
    憶起適才晉王拉扯過的衣袖——
    藺聿珩麵色緊繃,又重重擦了幾下穆歲安的左手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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