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挺多”洛陽看著黑壓壓一片人，倒是有些意外，在她的感知力，這些人再加上遠處內城外的人，恐怕已經近萬，就為了一座城？
    在她眼裏，這座城並不重要，因為她一個人就可以鑿穿一座城，畢竟北莽皇城她都闖過，女帝都差點殺了，這些人她還真不放在眼裏。
    這北莽能讓她在意的人，隻有那位軍神而已。
    楚懷安看著已經聚集起來的人，麵無波瀾，不僅有死士，還有不少江湖武夫。
    他隨之踏出一步，眾人後退一步。
    “兄弟們！敦煌城是北莽的，絕對不能讓這中原羊給殺了威風！”人群之中傳來喊聲，想來是故意的。
    北莽武道強盛，江湖武夫數不勝數，實力強勁者更是不少，不過這裏麵，最高也就二品小宗師，想來就是炮灰。
    而聽到這話的眾人，紛紛大喊一聲衝了過來，像極了送死的螞蟻。
    洛陽懶得動手，楚懷安沒有動手，隻是自顧自的向前走，牽著馬，扶著劍。
    “死！”
    一把大刀當頭劈下，暗處不少人看到這都眼前一亮，帶著期盼，難道能殺了楚懷安？
    “動公子者，死！”
    一聲輕喝，伴隨著一把長槍破空而來，直接穿透了衝上前的那人，並且帶著屍體又穿透了後麵幾個人，隨後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洛陽眼眸微動，認出了這把槍是之前那個小姑娘的，看來也是關係匪淺啊，想到這，不知為何，她又有些生氣，可能是比較討厭跟那人一樣的負心人吧。
    可是楚懷安是負心人嗎？明顯不是。
    死人的情況開了口子，人群開始衝了過來，楚懷安繼續麵不改色的向前走，洛陽跟他並肩，她也不想動手，隻能辛苦那位小姑娘了，反正最後旁邊這人肯定會出手。
    一襲青衣飛來，抓住槍杆拔出橫掃，衝在最前麵的直接死傷數人，隨後一杆長槍舞的密不透風，沒有一人能夠接近楚懷安身前十步。
    青鳥麵容冷峻漂亮，下手也絲毫不輕，大部分人都是被直接掃成兩半。
    楚懷安看著身前的身影，眼神溫柔了些，按照原本的故事，對方會在那位世子單獨來北莽時護送，一路走來很是艱辛，很多次都到了生死邊緣，不過好在跟了自己，隻用來敦煌城轉一圈，便可以跟著自己回去，而且實力也沒落下，這丫頭現在估計有指玄圓滿了。
    暗處那些人見到這一幕，都有些可惜，但並不擔心，因為他們始終覺得，人力終有耗盡之時，哪怕是陸地神仙，也不可能殺的了萬人，所以他們認為，耗也能給楚懷安耗死。
    隻不過可惜，他們忘了楚懷安並不是尋常武夫。
    青鳥已經殺了百人不止，但人還在源源不斷湧來，她沒有絲毫疲憊，隻是有些擔心那些血汙髒了楚懷安的白衣，所以她殺完人以後還會把屍體甩到兩邊，隻留中間那條大路。
    “你這丫鬟當真不錯”洛陽都有些羨慕了，哪怕以前她是皇後時，那些下人也不是真心在照顧她，而是迫於皇家威嚴。
    “不是丫鬟，是我愛的人，妻子”楚懷安糾正了一句。
    洛陽無語，因為看到對方話音剛落，那青衣小姑娘殺的更興起了。
    青鳥此時麵色紅潤，甚至有些興奮和不知疲倦。
    但也隻是暫時的，離內城越近，壓力越大，前麵殺的都是不著甲的江湖武夫，後麵都是著甲的將士和死士。
    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可能是上千，青鳥終於慢了下來，也有些喘氣，但此時已經有人被殺的膽寒了，所以她持槍緩步向前，那些人就緩步後退，不敢在上，或者說是在等她力竭。
    青鳥緩了口氣，準備繼續上，但抬起槍的手卻被握住按了下去。
    “公子，我還可以”
    “好了，休息會，接下來交給我”楚懷安看著一臉倔強的丫頭，伸手整理了一下她有些淩亂的發絲還擦掉了俏臉上的細汗。
    青鳥神色緩和了許多，之前的殺伐之氣也消失的一幹二淨，變得溫柔了。
    “好”她應了一聲，便來到了楚懷安身後，眼睛看著身前的人，不再移開。
    洛陽看的心煩，索性隨手一揮，殺了幾個躍躍欲試的人。
    路人？
    “繼續上，那女的不行了！”
    又是這個聲音，催動了眾人的情緒，繼續喊殺著衝了上來。
    但楚懷安依舊沒什麽動作，任由他們衝到身前，青鳥也沒有動，因為她相信楚懷安。
    可惜洛陽不信，隻不過她剛準備抬手，就感覺到了一股劍意，她太熟悉了，這就是當年那把劍上散發出來的，因為根本就不是這人間的力量，那股極致的霸道和毀滅，殺伐，根本沒有武器能夠散發出來，就好像，是真正的仙人在俯瞰人間一般，那些大國之間的爭鬥，在祂眼裏，就是小打小鬧，誰也不值得祂多看一眼。
    不對，麵前這人可以，那劍有靈，隻親近自己想親近的人。
    就這麽一會的功夫，周圍又躺了不少人。
    洛陽看去，發現那些人根本靠近不了楚懷安五步之內，一靠近就被一股透明的屏障所絞殺，沒有任何傷口，但她查看時，卻發現體內已經成了碎末，這是被極致的力量壓成了這樣。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感覺到楚懷安身上的真氣波動，就好像是這股力量自動護主一般，因為她還感覺到了那股力量的興奮，一種人性化的興奮，單純的因為殺戮。
    所以，那劍靈，在他身上，而劍，在他送的那人身上。
    內城外，楚懷安來到了這裏，他沒有去看城門口那群穿著精甲的將士，而是抬頭，看向了那抹紅衣。
    紅薯也是看著城下的人，眼角滑落水珠，不知道是淚，還是雪化的水，但此刻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們見麵了。
    “我來了”楚懷安緩緩開口。
    “公子～”紅薯輕喚了一聲，一如當年。
    隨後，楚懷安第一次拔劍，洛陽眼神微凝，看的真切，如此平平無奇的一擊，就是隨手一揮，身前千餘人的性命便沒了聲息，沉重的倒在了地上。
    雪還在下，掩埋住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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