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幽冥船宴·黃浦江底的青銅庖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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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浦江麵浮起銅綠色油花,千艘青銅餐船排成饕餮紋陣列。船頭灶台燃著黑焰,炊煙凝成"試菜邀請函"懸浮半空。林琛掌心的灶台烙印發燙,血味在喉頭翻湧——那是他自己的異能之血,混著蛋炒飯的焦香。
    "刀哥的船在船隊第三列!"諸葛青的耳洞淌出青銅黏液,八卦鏡映出駭人畫麵:老刀的殘軀被鐵鏈鎖在船桅上,脊椎骨被改造成煙囪,正噴出酸辣粉味的濃煙。夏九璃的石化右眼突然龜裂,楚瑤的數據流滲出:"參賽者需在子時前…呈上主菜…"
    雲詩韻的古籍自動翻至末頁,空白處浮現血色菜譜:「七竅玲瓏心限活體異能者)」。江麵忽起陰風,餐船甲板伸出青銅觸手,將圍觀路人卷上砧板。刀光閃過,頭顱滾落船舷,江水中泛起猩紅的"開胃冷盤"。
    林琛的五感通神突然失控。他嚐到江底淤泥裏的怨氣,聽到沉船中百年亡魂的私語,觸覺甚至感知到某位古老存在正在船隊中央蘇醒——那是比饕餮灶君更原始的食煞者,祂的青銅腸胃裏沉睡著上海開埠時的第一縷地脈濁氣。
    "上船!"夏九璃的骨刺絞碎襲來的觸手,黑血濺在船身竟腐蝕出逃生艙口。眾人躍入船艙時,艙壁的青銅鉚釘突然暴長,將諸葛青的髒辮釘在牆上。rap在劇痛中走調:"鐵板燒,人肉餃…你祖宗棺材板在狂笑——"
    船底傳來剁骨聲。林琛的灶台烙印紅光閃爍,指引他們走向廚房——三十米高的青銅蒸籠正在冒煙,籠屜縫隙滲出人油,籠頂坐著穿清朝官服的僵屍廚師,腦後插著pos機,屏幕顯示:「剩餘食材:3.8噸」。
    僵屍廚師的辮子突然甩出,纏住雲詩韻的脖頸拖向蒸籠。"雷電女俠變叉燒包咯!"諸葛青的rap震碎三顆青銅鉚釘,髒辮卷住蒸籠把手猛拽。籠蓋掀開的刹那,熱浪裹著屍臭噴湧——成堆的青銅菜刀正在熔煉食客的靈魂,刀柄刻著民國時期的股票代碼。
    林琛的血味異能突然覺醒。他咬破舌尖噴出血霧,混著蛋炒飯焦香凝成虛幻灶台。夏九璃的骨刺刺入血灶,黑血與異能之血交融,竟鍛造出一柄青銅餐刀。刀身浮現外婆的遺言:「斬魂需用煞氣火」。
    僵屍廚師發出尖嘯,pos機射出金融蠱蟲。雲詩韻的古籍頁片組成防火牆,雷電在蠱蟲群中劈出焦香。阿冰的殘影突然在蒸汽中凝結,灰白發梢指向蒸籠底部——老刀的殘軀被鐵鏈鎖在灶眼,酸辣粉湯正從傷口流出滋養黑焰。
    "龜兒子…火候不夠…"老刀突然睜眼,脊椎煙囪噴出石灰粉。林琛的血灶感應到同類能量,異能之血逆流注入蒸籠。黑焰突然轉青,將僵屍廚師的官服燒成灰燼,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k線紋身。
    諸葛青的八卦鏡映出真相:這艘船是青龍集團的前身——1902年的上海灘地下錢莊。僵屍廚師的本體是首任掌櫃,他用股民貪欲喂養地脈濁氣,死後化作青銅庖廚。rap在蒸汽中變質成民國小調,反韻腳意外觸發錢莊賬本共鳴。
    船艙牆壁浮現泛黃賬目,每個數字都化作青銅秤砣砸向眾人。夏九璃的餐刀劈開秤砣,黑血濺在賬目上腐蝕出缺口。林琛趁機將血灶推入缺口,五感通神穿透百年時空——
    1919年暴雨夜,年輕的外婆正在錢莊地窖熬製蛋炒飯。她將銅錢項鏈浸入豬油,鎮壓住即將暴走的初代地脈濁氣。畫麵最後一幀,掌櫃的懷表指向十一點五十九分。
    "子時到!"楚瑤的機械音突然響徹船艙。蒸籠底部裂開,露出直通江底的黑洞。僵屍廚師的殘軀化作青銅絞肉機,將整艘船卷入其中。林琛的血灶護住眾人,在金屬風暴中窺見江底真相——
    無數青銅餐船首尾相連,組成巨型環形廚房。中央懸浮著黑色灶台,台麵刻滿曆代食煞者的名諱,而灶眼處插著的正是外婆的銅錢項鏈。
    血灶在金屬風暴中崩解,林琛的異能之血滲入江底淤泥。黑色灶台突然共鳴,銅錢項鏈迸發青光,將眾人拽向灶眼。夏九璃的石化右眼徹底碎裂,楚瑤的核心數據流被吸入項鏈,在銅錢方孔中凝成血色瞳孔。
    "歡迎參加終極船宴。"無麵者們從灶台邊緣升起,西裝革履化作清朝長袍,"主菜需用弑神者之血。"七柄青銅餐刀懸浮而起,刀尖對準林琛的七處命門。
    諸葛青的髒辮纏住兩柄餐刀,rap在刀鳴中走音:"炒肝尖,燉心眼…你祖宗的菜譜缺斤兩——"反韻腳震碎刀身,碎片卻重組為更鋒利的餐具。雲詩韻的古籍引下天雷,雷電在灶台表麵燒出焦痕:「子時三刻,血祭開宴」。
    老刀的殘軀突然自爆,酸辣粉湯混著石灰粉淋在灶台。銅錢項鏈劇烈震顫,外婆的殘影再次浮現。林琛的異能之血不受控地湧向灶眼,在黑色火焰中凝成詭異的蛋炒飯——米粒是微型青銅種子,蔥花是楚瑤的數據流。
    江麵突然升起七根青銅桅杆,掛著不同時代的死亡理賠單。最新一張保單緩緩展開,受益人欄浮現林琛的電子社保號,理賠項目寫著:「文明火種永久承保」。
    阿冰的殘影最後一次聚形,灰白發梢指向外灘方向:"刀哥的…終極保險…在海關大鍾…"話音未落,江底灶台噴出幽冥船隊,所有餐船調頭駛向陸家嘴。
    當最後一點青光消散時,眾人躺在海關大樓屋頂。林琛的掌心多出銅錢狀灼痕,夏九璃的左眼攝像眼記錄下恐怖畫麵——每艘離去的餐船都在江麵留下油漬,油花中沉浮著未成形的青銅胎兒。
    子夜鍾聲響起,大鍾內部傳出剁骨聲。楚瑤的機械音混著銅鏽味飄來:"投保成功,您已獲得地脈永生會員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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