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淵胎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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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利店冰櫃的藍光在廢墟中詭譎閃爍,林琛握著霜淇淋甜筒,奶油尖上的微型時光艙已融化大半。九重青銅門在頭頂旋轉,每扇門後都站著個穿白大褂的“自己”,手持保溫箱,瞳孔泛著觀測者的銀芒。
    “這特麽是鏡麵宇宙自助餐?”諸葛青的菌絲纏住坍塌的貨架,末端粘著張1974年的外賣單,“看備注欄!”
    發黃的紙片上,潦草字跡滲出鐵鏽味:「若遇穿白大褂的外賣員,立即銷毀」。
    雲詩韻的雷電劈開懸浮的青銅門碎片,焦糊味中混著福爾馬林氣息:“門後的不是克隆體...是時間錨點的管理員。”她脖頸的玄武紋章泛著藍光,古籍殘頁在掌心拚成血色卦象:「大凶,時骸噬主」。
    夏九璃的機械義眼突然從地縫浮起,投射出全息畫麵——年輕外婆抱著龍脈胚胎,正被九名白大褂外賣員圍堵在產房。他們的保溫箱裂開縫隙,露出帶血的青銅手術器械。
    “48小時前...”林琛的龍爪捏碎甜筒,冰碴凝成時光坐標,“...這是外婆被追殺的節點。”他扯開衣襟,胸膛的龍脈核心與九重門共振,皮膚下血管凸起如青銅鎖鏈。
    便利店地磚突然液化,露出下方的青銅子宮。無數條臍帶狀藤蔓破土而出,末端連著外賣員屍體,每具屍體的保溫箱都在播放楚瑤的遺言:「母體協議進入最終階段」。
    “接單了!”諸葛青的藍牙音箱浸過屍水後音色沙啞,他踩著菌絲躍起:
    “時間管理要人命,老子送你見閻君——”
    rap聲波震碎三條臍帶藤,腐肉中卻爆出青銅蝗蟲,複眼映著林琛的外賣編號。
    雲詩韻的雷網兜住蟲群,燒焦的蝗蟲屍體在電網中拚成血色箭頭,指向青銅子宮深處。林琛的觸覺通神發動——
    他看見自己的胚胎泡在培養液裏,脊椎插滿數據線,四十九個外賣員正將龍脈血清注入輸液管。
    夏九璃的機械義眼突然裂開,朱雀紋身從碎片中浮出:“他們在...同步你的生命頻率...”話音未落,整座便利店廢墟坍縮成黑洞,將眾人吸入青銅子宮。
    子宮內壁布滿跳動的血管,血漿中懸浮著四十九具青銅棺。林琛的龍爪插入肉壁,觸感像插入溫熱的胎盤。雲詩韻的雷電劈開最近棺蓋,裏麵赫然是年輕時的自己——古籍被金線縫在胸口,玄武紋章泛著屍斑。
    “監管者的備份...”她扯斷金線,古籍殘頁燃成灰燼,“...觀測者早就準備好替代品。”
    九名白大褂外賣員從棺中坐起,保溫箱噴射出壓縮的時間碎片。諸葛青的菌絲纏住碎片反擲,卻在觸及對方時衰老成灰:“艸!這幫孫子能操控時間流速!”
    林琛的龍脈核心爆發銀芒,在周身形成絕對時間領域。他突進撕開最近敵人的白大褂,露出底下機械義體——胸口的工牌寫著「003號管理員:林琛」。
    “你們是過去的我!”龍爪貫穿機械心髒,黑血噴濺成1974年的實驗日誌。管理員們突然同步開口:“不,我們是未來的你。”
    夏九璃的朱雀紋身從血管中重生,骨鞭絞住兩名管理員:“他們的弱點是...時間錨點!”鞭梢刺入對方太陽穴,挖出帶血的外賣訂單——簽收日期都是林琛死亡的時間節點。
    雲詩韻的雷電織成牢籠,卻被管理員們的保溫箱吸收。她咬破舌尖,將血抹在玄武紋章上:“震位,天劫!”
    青銅子宮穹頂裂開,青色雷柱灌入,卻在觸及管理員前被扭曲成環狀——時間開始倒流,雷柱縮回雲層,古籍殘頁重新拚合。
    “用這個!”林琛將龍脈核心按入子宮地麵,銀芒如病毒般蔓延。管理員們的機械義體突然過載,皮膚下凸起青銅鎖鏈。諸葛青趁機甩出酸梅湯瓶,液體潑在鎖鏈上蝕出缺口:
    “時間悖論是狗屁,老子讓你變骨灰——”
    rap聲波震碎三名管理員,他們的屍體卻重組為青銅巨門,門縫滲出蛋炒飯香氣。
    林琛的觸覺通神再次發動——
    門後是產房場景,外婆正將龍脈胚胎縫入自己子宮。他撞向巨門,龍角在青銅表麵刮出火星。管理員們突然融合成楚南天的機械軀幹,義眼射出切割光束:“你才是需要銷毀的異常!”
    雲詩韻的雷電與光束對撞,炸開的能量波掀翻眾人。夏九璃的朱雀骨鞭刺入楚南天脊椎,挖出跳動的監管核心:“林琛!共鳴頻率!”
    龍脈核心脫離胸膛,懸浮在監管核心上方。兩顆球體碰撞的刹那,整條時間線開始具象化——無數個林琛在時空中穿梭,每個都在簽收致命的外賣訂單。
    “給我...破!”林琛捏碎兩顆核心,銀藍電弧吞沒青銅子宮。所有管理員同時僵直,他們的保溫箱炸開,露出裏麵風幹的龍脈胚胎。
    強光散去時,林琛跪在便利店原址。龍鱗褪盡,掌心多出枚青銅鑰匙,齒痕與外婆的懷表鏈完美契合。諸葛青的菌絲纏著半塊監管核心,表麵浮出倒計時:「4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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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九璃的機械義眼從水窪升起,投射出新都市畫麵——青龍大廈頂層,年輕外婆正與楚南天對飲,龍脈胚胎在醒酒器中沉浮。雲詩韻的古籍殘頁拚成血色路標,指向「餓鬼道入口」。
    手機自動推送新聞:
    「爛尾樓地陷現上古青銅器,疑似祭祀場所」
    配圖中,九重青銅門殘骸拚成祭壇,壇上擺滿外賣保溫箱,箱內傳出嬰兒啼哭。
    便利店冰櫃突然滲出黑血,阿冰爬出時渾身纏滿青銅臍帶。她遞來凍結的霜淇淋,奶油尖上插著微型手術刀:“新訂單,送往餓鬼道。”
    林琛的胎記開始發燙,皮膚下血管凸起成外賣訂單號。他看向玻璃倒影,身後浮現九道重疊的虛影——每道虛影都捧著龍脈胚胎,而最深處的陰影裏,站著穿白大褂的雲詩韻。
    “該付尾款了。”她撕開古籍封麵,露出底下的觀測者協議,「004號監管者雲詩韻」的簽名泛著血光。雷電從她指尖竄出,卻在觸及林琛前被青銅鑰匙吸收。
    地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便利店廢墟升起時光艙。艙內顯示屏閃爍:「目標時間:1974年9月7日0859」。林琛握緊鑰匙,瞥見艙壁刻著行小字:
    「所有輪回,皆為母體蘇醒的陣痛」
    楚南天的機械音從天空壓下:
    “歡迎來到真正的起點...”
    暴雨突然逆流,雨珠中浮現無數個外賣員,他們同時舉起保溫箱,箱內龍脈胚胎睜開銀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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