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台風眼與鞋帶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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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摩托車的轟鳴聲撕破雨幕,林琛夾著外賣箱在積水裏狂奔,蛋炒飯的香氣混著諸葛青的髒辮在身後拖出一道油乎乎的軌跡。夏九璃的虛影縮在箱角,翡翠色指甲正修補被雨水浸濕的數據裂痕,冷不丁被顛得撞上箱壁:"你就不能學學外賣箱減震設計?"
"減震個鬼!"林琛一腳踹飛擋路的共享單車,扭頭看見贏婆婆的熒光綠廣場舞服在巷口忽閃,"這邊!劉姨的《小蘋果》驅魔陣能幹擾監控!"
眾人擠進便利店後巷時,諸葛青正蹲在地上和鞋帶搏鬥。他捏著兩根繩頭滿臉困惑:"這玩意兒上周還叫"鞋帶"?現在該叫"量子糾纏繩"還是"遺忘詛咒帶"?"髒辮上沾著的冰碴簌簌掉落,在積水裏凝成"p"的字樣。
餓鬼突然從垃圾桶探出頭,腮幫子鼓得像倉鼠:"最新情報!玄武司氣象站的台風眼訂單——"他吐出半截被嚼爛的電路板,"配送時限還剩兩小時,但路線被四大家族封鎖了。"
"封鎖?"贏婆婆的太極扇"啪"地拍在諸葛青後腦勺,"當年徐福東渡都沒這麽麻煩!"扇麵上粘著的蛋炒飯米粒震落到諸葛青鞋帶上,竟自動係成個蝴蝶結。
林琛的五感突然刺痛。他轉身按住便利店冰櫃,觸覺順著冷凝管蔓延——三公裏外的高架橋上,白虎堂的殘黨正往路麵澆築混凝土,每坨泥漿裏都裹著差評二維碼。"繞不開,"他舔了舔被雨水衝淡的異能波動,"那群孫子把整條路變成了‘差評封鎖帶’。"
夏九璃的虛影飄到冰櫃鏡麵前補妝,猩紅唇膏在玻璃上畫出路線圖:"走地下管網,餓鬼吞過全市下水道藍圖。"她頓了頓,睫毛忽閃著在鏡麵投下細碎陰影,"上次改你差評......是因為配送地址寫成了我的墓穴坐標。"
便利店突然劇烈搖晃,拾荒大爺撞開側門滾進來,麻袋裏掉出半截混凝土塊——正是阿土廢墟裏重組的那塊。二維碼在眾人注視下刷新:【緊急任務:為混凝土巨獸·改2.0配送海鹽,挽救差評!】
"海鹽是吧?"房產中介小吳幽靈般從通風管鑽出,西裝沾滿苔蘚,"戰損風海景房業主免費贈送!"他掏出的塑料袋裏,鹽粒間混著幾顆珍珠,"附贈蚌精眼淚,除煞效果翻倍——"
話沒說完,整麵冰櫃突然爆開。二十多隻冷凍僵屍破膜而出,領頭的大爺穿著1980年代的確良襯衫,舉著皺巴巴的股票單咆哮:"青龍集團的金融喪屍!他們提前屍變了!"
諸葛青抄起關東煮簽子當麥克風:"喲~僵屍玩股票~"他剛起了個頭就卡殼,驚恐地發現押韻詞庫變成了空白。喪屍們趁機撲來,獠牙上還沾著k線圖碎片。
"閃開!"林琛掄起炒勺迎戰,觸覺在勺柄震顫中捕捉到對方弱點——每隻喪屍後頸都嵌著枚銅錢。夏九璃的死妝術在空中織出血色縛網,卻見贏婆婆一個滑跪切入戰場,銅錢串甩成金錢鏢:"姐妹們,跳"反泡沫經濟陣"!"
廣場舞大媽們踩著《藍色多瑙河》的節奏包抄,繡花鞋精準踢飛銅錢。喪屍們在華爾茲舞步中紛紛解體,股票單化作灰燼。餓鬼撲上去啃噬掉落的銅錢,突然打了個充滿銅臭味的嗝:"是2008年次貸危機數據......嘔!"
混亂中,拾荒大爺偷偷將混凝土塊塞進麻袋。他布滿老年斑的手掌撫過二維碼,渾濁眼底閃過數據流的幽光——這個總佝僂著背的老人,此刻脊椎挺直如青銅劍。
"玄武司的台風眼必須冷藏,"林琛擦著炒勺上的屍液,"但保溫箱被金融喪屍咬漏了。"他忽然嗅到蛋炒飯的焦香,轉頭看見諸葛青正用鞋帶纏住破洞,蝴蝶結在冷風中一顫一顫。
夏九璃的虛影突然凝實,冰涼手指劃過林琛掌紋:"用我的口紅補缺口。"她在保溫箱裂痕處畫下朱砂符,唇膏遇冷凝固成血色冰晶,"能撐到氣象站,但之後......"
刺耳的刹車聲打斷對話。眾人回頭看見網約車天機閣的車隊漂移入巷,車窗搖下露出司機們的太極鏡:"二十塊,送你們闖封鎖線——"副駕上的算命先生補充,"或者用異能者再就業中心股份抵車費。"
便利店外忽然傳來混凝土翻湧的悶響,阿土2.0的雛形正在成型。林琛把海鹽袋甩給餓鬼,蛋炒飯在保溫箱裏泛起金光:"上車!等那玩意長齊鋼筋再送差評!"
輪胎碾過喪屍殘骸時,誰也沒注意到拾荒大爺留在了原地。他掏出個青銅羅盤,指針正指向眾人遠去的方向——麻袋裏的混凝土塊發出輕笑,新二維碼在夜色中閃爍:【五星期待:配送員能否活著撒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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