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逆熵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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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九璃的紅指甲掐進老刀脖頸時,便利店冰櫃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林琛回頭看見冷藏的蛋炒飯正在冒熱氣,保溫箱表麵的溫度計倒著跳動:18c→25c→67c...
    "這破店要數據化了!"諸葛青踹翻貨架擋住門窗,貨架上飄落的薯片包裝袋在半空變成二進製碎片。雲詩韻的雷電在玻璃牆畫出臨時結界,被擋在外麵的雨滴突然集體轉向,在屋簷下拚出"觀測者歡迎你們"的熒光字樣。
    林琛的銅錢項鏈突然指向收銀台,那裏不知何時多了台老式電報機。當他碰到發報鍵時,保溫箱裏的蛋炒飯轟然炸開,油星濺到的地方頓時浮現出玄武司實驗室的監控畫麵——穿白大褂的外婆正在往暴雨模擬器裏倒入豬油。
    "江嵐當年留下的後門程序!"雲詩韻劈開收銀台,露出暗格裏的機械鍵盤,"用溫度倒計時當密碼..."她的手指剛觸到按鍵,整間便利店突然傾斜45度,貨架上的泡麵開始顯示不同年份的保質期。
    危急時刻,外賣電瓶車的轟鳴穿透雨幕。穿青綠色衝鋒衣的女孩撞破結界,車尾箱彈出六杯奶茶:"逆熵3號套餐到貨!"吸管插入杯口的瞬間,正在融化的瓷磚突然恢複原狀。
    諸葛青盯著杯壁凝結的水珠:"每顆珍珠都在逆時針旋轉?"
    "這是用台風眼中心的海水做的。"女孩掀開帽兜,露出左耳三個數據接口,"你們還剩11分07秒安全時間,青龍集團的噬金蠱蟲正在改寫..."
    她的話被貨架倒塌聲打斷。林琛看到冷藏櫃裏爬出無數金色甲蟲,這些蟲子啃食過的酸奶盒上浮現出股票k線圖。夏九璃的絲帶剛纏住蟲群,甲蟲突然自爆成金色粉末,在空中組成蒼龍財團的立體ogo。
    "不要直視ogo!"雲詩韻的護目鏡片突然碎裂,諸葛青及時用手機攝像頭反射開光線。林琛趁機將奶茶倒在機械鍵盤上,珍珠在按鍵間彈跳著組成密碼——正是外婆常說的那句"火候到了自然香"。
    地板開始劇烈震動,貨架上的所有商品同時報出價格。當倒計時歸零時,便利店突然像被按了刪除鍵般從中間消融,露出後方鏽跡斑斑的地鐵隧道。穿衝鋒衣的女孩伸手想抓林琛的外賣箱,卻被突然湧出的蛋炒飯香氣燙傷手指。
    "小心逆熵過載!"她的警告淹沒在隧道深處傳來的地鐵轟鳴中。林琛最後看到的畫麵,是她衝鋒衣袖口露出的皮膚——那裏布滿了與老刀同樣的數據線紋路。
    隧道裏的應急燈忽明忽暗,諸葛青用手機照明時發現蹊蹺:所有光源都避開了夏九璃的影子。當他想提醒時,雲詩韻突然將雷電凝聚成劍,劈開迎麵撲來的地鐵廣告——廣告屏裏本該是明星代言的麵膜廣告,此刻卻循環播放著赤雀娛樂虛擬偶像的求救視頻。
    "這不是地鐵隧道。"林琛摸著牆壁上濕潤的苔蘚,指尖傳來外賣訂單提示音般的震動,"那些青苔在模仿二維碼生長..."
    話音未落,隧道深處傳來刺耳的刹車聲。本該空蕩蕩的軌道上,一列渾身爬滿金色甲蟲的地鐵正緩緩駛來。車廂顯示屏滾動著血色文字:青龍集團專列噬金號。
    "上車。"夏九璃突然開口,瞳孔變成數據流動的幽綠色,"觀測者在車廂裏留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脖頸處浮現出像素化的屍斑。
    諸葛青拉住要衝上前的林琛:"你注意到嗎?從便利店開始,夏姐說的每句話都比唇形慢半拍。"
    噬金號的車門突然爆開,湧出的不是乘客而是成堆的比特幣礦機。林琛的保溫箱突然發燙,蛋炒飯的香氣在空中凝結成防護罩擋住飛濺的芯片。雲詩韻的雷劍插入車門縫隙,電流順著車廂線路燒出一串加密地址。
    進入車廂的瞬間,所有人都感覺身體變輕。林琛看著自己正在半透明化的手掌,突然明白噬金號的秘密——這趟列車根本不存在於現實,而是運行在區塊鏈上的意識牢籠。
    "看座椅!"諸葛青用手機掃描破舊的絨布座椅,全息投影顯示出二十年前的新聞報道。畫麵裏年輕的外婆正在發布會講話:"暴雨計劃的核心是逆熵裝置,它能..."視頻突然被幹擾,變成老刀往快遞車裝炸彈的監控錄像。
    夏九璃突然用絲帶纏住林琛的腰:"第三個通風口!"絲帶勒進肉裏的疼痛讓林琛清醒過來,他這才發現所謂的車廂通風口,實際上是無數個微型攝像頭組成的陣列。
    當他把保溫箱舉到攝像頭前,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蛋炒飯的熱氣在鏡頭表麵凝成水霧,顯示出六個正在輸入密碼的虛擬鍵盤。雲詩韻的雷電同時劈中六個位置,車廂連接處突然打開暗門。
    暗門後的景象讓所有人窒息——整節車廂都是玻璃培養艙,每個艙內都漂浮著與夏九璃容貌相似的女子。她們脖頸處的屍斑位置各不相同,有的正在融化,有的長出數據線觸手。
    "這才是死妝術的真相?"諸葛青的卦象盤瘋狂報警,顯示整個空間的時間流速異常。林琛突然聞到熟悉的樟腦味,轉頭看見某個培養艙的標簽:實驗體07號記憶錨點穩定性測試夏九璃 初始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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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九璃本人卻怔怔地望著某個艙體,那裏麵的"她"正隔著玻璃畫口紅。當兩個夏九璃的指尖隔著玻璃相觸時,整列地鐵突然劇烈搖晃,車廂裏響起刺耳的童謠:"暴雨至,四象聚,觀測者的新娘要更衣..."
    培養艙裏的液體突然沸騰,無數金色甲蟲從液體裏湧出。這次它們沒有攻擊,而是開始啃食車廂裏的虛擬偶像廣告。被啃食的畫麵殘片飄到空中,拚湊出新的信息:赤雀娛樂大樓23層,冷藏櫃第三格。
    林琛的銅錢項鏈突然飛起,拽著他撞向某節車廂的廁所隔間。隔間門打開的瞬間,他看見老刀正坐在馬桶上調試磁暴炸彈,腳邊散落著印有青龍集團標誌的零件。
    "你們來得比預期快3分15秒。"老刀的機械義眼閃著紅光,"不過正好見證..."他突然卡殼,脖頸後的數據線冒出火花。夏九璃的絲帶趁機纏住炸彈,卻發現計時器顯示的是逆時間——0000的位置在左側。
    雲詩韻的雷劍架在老刀頸側:"怎麽解除列車的數據同化?"
    "你們還沒發現嗎?"老刀的笑容突然變得鮮活,"這趟列車本身就是個巨型逆熵裝置,而啟動它的密鑰..."他的目光落在林琛的保溫箱上。
    諸葛青突然播放起佛經混搭電子舞曲,聲波震碎了老刀的機械義眼。在零件崩飛中,林琛看到義眼內部刻著外婆的名字縮寫。而更驚悚的是,所有培養艙裏的"夏九璃"突然同時轉頭,對著眾人露出觀測者的標準微笑。
    噬金號衝進站台的瞬間,林琛將保溫箱砸向駕駛台。飛濺的蛋炒飯在控製麵板上滋滋作響,車廂裏所有顯示屏突然開始播放赤雀娛樂的演唱會錄像。
    "溫度達到密鑰激活條件!"雲詩韻的雷電順著油漬侵入係統。在列車解體的強光中,眾人看見真正的終點站——赤雀娛樂地下冷藏庫的貨運電梯。
    夏九璃是最後一個跳出車廂的。當她落在月台時,旗袍下擺突然數據化消散,露出小腿上正在蔓延的金屬紋路。諸葛青想扶她卻被推開:"別碰!這些是記憶鎖的具象化..."
    冷藏庫的低溫白霧中,林琛根據列車上的提示找到第三格櫃子。拉開櫃門的瞬間,保溫箱突然自動打開,剩下的蛋炒飯飛向櫃內——那裏冷藏的竟是一盒二十年前的豬油,包裝上印著玄武司的絕密標識。
    "原來外婆的密鑰藏在競爭對手的冷庫裏。"林琛挖起豬油抹在銅錢項鏈上,幣麵浮現出暴雨模擬器的三維圖紙。當他試圖旋轉圖紙時,冷藏庫的警報突然響起,所有照明變成刺眼的血紅色。
    貨架上的冷凍食品包裝集體爆開,飛出的不是食材而是無數u盤。這些u盤插入地麵後開始播放不同時間線的監控錄像:有雲詩韻在實驗室植入病毒的畫麵,有諸葛青偷改氣象參數的場景,甚至還有林琛自己往蛋炒飯裏添加不明物質的片段。
    "認知汙染!"雲詩韻用雷電織成防護網,"別相信看到的..."她的警告被突然降臨的寂靜打斷。所有噪音消失的真空裏,眾人清晰聽見冷藏庫深處傳來心跳聲——那是種介於機械與血肉之間的詭異律動。
    夏九璃突然衝向心跳聲來源,數據化的小腿在冷庫地麵拖出火星。當眾人追上時,看見巨大的培養艙裏懸浮著與外婆年輕時完全相同的女子,她胸口插著的不是導管,而是一把刻滿四象符號的飯勺。
    "溫度...達標..."培養艙突然泄壓,蛋炒飯的香氣從艙體裂縫噴湧而出。林琛握緊飯勺手柄,上麵殘留的指紋突然與他重合。在警報解除的綠光中,他聽到外婆的聲音混著電流聲傳來:"阿琛,豬油要熬到第二聲爆響..."
    冷藏庫大門突然被外力轟開,穿青綠色衝鋒衣的女孩帶著數據風暴降臨。她的左耳接口插著三根飯勺形狀的u盤,衝鋒衣背後印著全新的警告標語:逆熵外賣提醒您,第三象限已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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