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地脈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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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勝利喜悅被腳下突如其來的劇烈震動與羅盤刺耳的警報瞬間擊碎!希望如同脆弱的琉璃,再次布滿裂痕。
“怎麽回事?!” “地底下有東西!” 超市內,剛剛鬆懈下來的幸存者們再次陷入恐慌,驚慌失措地擁擠在一起,試圖遠離震動的中心。淩玥小隊和雷震子帶來的玄武觀修士們也瞬間繃緊了神經,強忍著疲憊與傷痛,迅速結成防禦陣型,武器對準了不斷開裂、隆起的地麵!
林琛躺在地上,眉頭緊鎖,即使在昏迷中,身體也因這源自地脈深處的恐怖震動而本能地痙攣。他胸口那緩緩旋轉的混沌氣旋變得極不穩定,仿佛受到了某種同源卻充滿惡意的力量的幹擾。地麵上,那由他鮮血刻畫的灶台法陣光芒瘋狂閃爍,明滅不定,其散發出的“安寧”意境被一股從地底湧出的、沉重而冰冷的死寂與怨念強行中和、侵蝕!
“哢啦啦——!” 超市中心的水泥地麵猛地向上拱起,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散發出濃鬱土腥與腐朽氣息的巨大裂縫!冰冷刺骨的陰風從裂縫中呼嘯而出,帶著萬載塵封的黴味和一種……令人靈魂戰栗的沉重威壓!
“後退!全部後退!”雷震子聲嘶力竭地大吼,手中雷光閃爍,死死盯著那道不斷擴大的裂縫,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這氣息……厚重、死寂、帶著無盡的怨念……是土行極致的力量……但被徹底汙染扭曲了!小心!可能是地縛古妖!”
話音未落! “吼——!!!” 一聲低沉、沙啞、仿佛來自九幽黃泉最深處的咆哮,猛地從地底裂縫中傳出!這咆哮並非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作用於所有人的靈魂,帶著無盡的痛苦、憤怒與瘋狂,震得眾人氣血翻騰,修為稍弱者直接耳鼻溢血,昏死過去!
緊接著,一隻巨大無比、覆蓋著厚厚的、布滿苔蘚和裂痕的青黑色岩石甲殼的巨爪,緩緩地、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從裂縫中探了出來!巨爪之大,僅僅是指尖就堪比磨盤!爪尖閃爍著幽冷的、如同黑曜石般的光澤,散發出凍結魂魄的寒意!
巨爪之後,是另一隻同樣恐怖的巨爪!兩隻巨爪扒住裂縫邊緣,猛地發力!
“轟隆隆隆——!!!” 整個超市的地麵徹底崩塌!煙塵衝天而起!一個龐大到難以想象的黑影,硬生生從地底爬了出來!
當煙塵稍稍散去,看清那黑影的全貌時,所有人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了!
那是一隻巨龜!或者說,是一具巨龜的屍骸!
其體型龐大到幾乎占據了半個超市廢墟!主體是一個如同小山般的青黑色龜殼,龜殼上布滿了古老而玄奧的符文,但此刻這些符文大多已經黯淡、碎裂,甚至被某種暗紅色的汙穢能量侵蝕覆蓋,散發出不祥的氣息。龜殼多處破損,露出裏麵早已幹枯石化、纏繞著黑色鎖鏈的骨骼!
它的頭顱早已化為白骨,唯獨眼窩處,燃燒著兩團巨大的、粘稠的、不斷滴落著汙濁黑泥的暗黃色魂火!魂火之中,充滿了被囚禁萬載的痛苦、被強行扭曲的憤怒以及毀滅一切的瘋狂!
它的四肢是如同撐天巨柱般的石爪,每一次移動都引發大地震顫。而它的尾部,則並非龜尾,而是一條由無數慘白人類脊椎骨拚接而成的、如同巨蟒般的骨鞭!骨鞭的末端,是一個猙獰的、閃爍著血光的倒鉤!
這根本不是什麽地縛古妖!這是…… “玄……玄武?!”雷震子失聲驚呼,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與悲慟!“是鎮守北方的聖獸玄武?!可它……它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它的神性呢?!”
作為玄武觀棄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聖獸玄武的模樣和氣息!眼前這怪物,雖然形貌依稀還有玄武的影子,但其內核早已被恐怖的死寂、怨毒與汙穢徹底汙染、扭曲!變成了一具充滿毀滅欲望的屍骸傀儡!
是守墓人!一定是守墓人幹的!他不僅撕裂龍脈,汙染龍魂,竟然連鎮守四方的聖獸都不放過!將其殺害、汙染,煉製成了守護自己老巢的恐怖怪物!
“吼!!!” 玄武屍骸那燃燒著暗黃魂火的骷髏巨口猛地張開,再次發出一聲震魂咆哮!這一次,伴隨著咆哮,一股粘稠的、散發著沉重磁力的黑色煞氣如同衝擊波般向四周擴散!
“小心!是玄冥重煞!能汙穢法器,禁錮靈力,重若山嶽!”雷震子急聲警告,同時全力撐起雷光護盾!
然而,這玄冥重煞遠比想象的恐怖!煞氣所過之處,淩玥小隊成員手中的符文弩箭瞬間光芒黯淡,符文崩碎,變成了廢鐵!雷震子等人撐起的雷光護盾也如同被潑上了墨汁,迅速變得晦暗,並且沉重了數倍,維持起來極其吃力!
更可怕的是,幸存者們被這煞氣一掃,頓時感覺身體沉重了十倍不止,如同被無形大山壓住,連手指都難以動彈,呼吸困難,臉上露出痛苦窒息的表情!
就連那籠罩超市、閃爍著綠意的炊煙領域,在這專克一切能量、沉重無比的玄冥重煞的衝擊下,也劇烈扭曲,範圍被強行壓縮,光芒飛速黯淡!領域內“安寧”、“家園”的意境被粗暴地撕裂!
林琛身體猛地一震,噴出一小口暗金色的血液,顯然領域受創對他造成了反噬!
玄武屍骸那巨大的暗黃魂火眼窩,瞬間鎖定了領域核心的林琛,以及他身邊那個散發著純淨木行靈蘊的小女孩!魂火劇烈跳動,流露出貪婪與毀滅的欲望!它那巨大的脊椎骨鞭猛地揚起,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如同一條恐怖的白色巨蟒,狠狠朝著林琛和小女孩——抽擊而下!
速度快得驚人!力量更是恐怖到足以粉碎山嶽!
“不!”小女孩的母親發出絕望的尖叫,卻連移動身體都做不到!
淩玥和雷震子目眥欲裂,想要救援,卻被沉重的煞氣壓得寸步難行,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毀滅性的骨鞭落下!
死亡陰影再次籠罩,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都要令人絕望!麵對這被汙染扭曲的聖獸屍骸,即便是全盛時期的林琛也需苦戰,更何況現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異變再起!
一直昏迷的林琛,在那口暗金色血液噴出後,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瞳孔之中,不再是之前的混沌漩渦,而是化為了兩團平靜燃燒的、蘊含著無盡衍化意境的混沌火焰!極致的危機和領域的反噬,反而如同重錘,將他從深度的自我修複中強行震醒!
雖然身體依舊虛弱,力量十不存一,但他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清醒與銳利!
“灶……起!”
沒有驚天動地的怒吼,隻有兩個沙啞卻蘊含著無上意誌的音節,從他口中吐出!
他並末去格擋那毀天滅地的骨鞭,而是將剛剛恢複的一絲混沌之力,連同口中噴出的那點蘊含著自身本源的暗金血液,猛地拍向身下那即將徹底黯淡的灶台法陣中心!
“嗡——!!!”
即將熄滅的灶台法陣如同被注入了最狂暴的燃料,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不再是單一的混沌色,而是化為了赤紅、琥珀、紫幽、銳金、土黃五色流轉,最終又歸於一種包容一切的混沌!
籠罩超市的炊煙領域瞬間凝實了百倍!並且性質發生了根本的改變!不再是單純的守護與安撫,而是帶上了一種煉化萬物、返本歸源的恐怖意誌!
混沌灶域——開!
那足以粉碎山嶽的脊椎骨鞭,狠狠抽擊在混沌灶域的邊緣!
“咚!!!”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整個空間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骨鞭並未如預想般擊碎領域,反而像是抽打在了世界上最堅韌又最深邃的混沌泥潭之中!恐怖的力量被領域層層吸收、分解、轉化!骨鞭上纏繞的怨念與煞氣,在接觸到五色流轉的混沌光芒時,更是發出了“滋滋”的消融聲,被強行煉化!
玄武屍骸發出一聲驚怒的咆哮,猛地收回骨鞭,隻見鞭梢接觸領域的地方,竟然出現了細微的碳化與消融的痕跡!
它那暗黃的魂火死死盯住林琛,充滿了暴虐與一絲……源自本能的忌憚!這混沌灶域的力量,似乎觸及了它被汙染核心的某種恐懼!
“就是現在!”林琛強忍著識海撕裂般的劇痛,維持著混沌灶域,嘶聲吼道,“雷法!攻它魂火!那是它被汙染的核心,也是它最脆弱的地方!淩玥,帶你的人,用一切物理手段攻擊它的關節和龜殼裂縫!”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瞬間點醒了被震驚的眾人!
雷震子第一個反應過來,雖然不明白這奇跡般的領域如何出現,但戰機稍縱即逝! “玄武觀弟子聽令!雷罡破邪!目標,魂火!”
他再次集結所有修士,將殘餘雷元毫無保留地注入,凝聚出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練、帶著決絕意誌的雷霆長矛,狠狠射向玄武屍骸那燃燒著暗黃魂火的眼眶!
淩玥也厲聲下令:“所有還能動的!弩箭上普通破甲箭!瞄準它的爪子關節和龜殼破口!扔符文炸彈!”
隊員們立刻行動,沉重的煞氣對實體箭矢的影響相對較小,無數箭矢和冒著火光的符文炸彈如同雨點般射向玄武屍骸的關節處和龜殼的裂縫!
“吼!” 玄武屍骸揮舞巨爪拍飛大部分箭矢,雷震子等人的雷霆長矛也被它用厚重的龜殼擋下大半,但仍有部分攻擊落在了它身上!
箭矢射入關節縫隙,雖然無法造成致命傷,卻讓它動作一滯!符文炸彈在龜殼裂縫處爆炸,炸得碎石飛濺!雷霆長矛雖然被擋偏,但逸散的雷光依舊灼燒得它魂火搖曳!
更重要的是,它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林琛那詭異的混沌灶域所吸引!那領域不僅在防禦,更是在緩慢地、持續地煉化吸收著它散發出的玄冥重煞,轉化為精純的土行能量反哺自身,甚至……反過來滋養著那個小女孩的木行靈蘊!
此消彼長! 玄武屍骸徹底暴怒!它不再理會那些“撓癢癢”般的攻擊,巨大的身軀猛地人立而起,然後如同山崩般,朝著混沌灶域——狠狠踐踏而下!它要以絕對的力量,碾碎這個討厭的領域和裏麵的螻蟻!
“小心!”所有人臉色劇變!這一擊的力量,遠超之前的骨鞭!
林琛眼中混沌火焰燃燒到極致,雙手猛地按地,將混沌灶域的威力催發到極限!領域光芒萬丈,五色流轉加速,準備硬抗這毀天滅地的一踏!
他知道,自己擋不住!但必須擋!為同伴創造最後的機會!
就在這決定生死的瞬間!
那個一直沉睡的小女孩,似乎被外界巨大的能量波動和母親絕望的哭泣驚醒。她再次睜開眼睛,看著那如同山嶽般壓下的恐怖巨獸,看著領域內苦苦支撐、嘴角不斷溢血的林琛,看著那些拚命攻擊的叔叔阿姨……
她那雙純淨的大眼睛中,再次閃過那不符合年齡的悲傷與決絕。她似乎做出了某個決定。
她沒有再釋放出綠色的生機光絲,而是緩緩地、艱難地,抬起了瘦小的右手,指向了那玄武屍骸龜殼正中心一處最巨大的、被暗紅色汙穢能量覆蓋的——破損符文!
同時,她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一個微弱卻清晰的音節: “……心……”
聲音很輕,卻如同驚雷,炸響在林琛的腦海深處!
《五味天書》的印記劇烈灼熱!那幅混沌星圖瘋狂旋轉,最終定格!之前無法理解的殘缺箴言瞬間補全:
“萬物終歸墟,五行逆演混沌。一線生機在——龍脈逆鱗,聖獸之心!”
龍脈逆鱗是鑰匙,那聖獸之心就是……鎖孔?!也是淨化它的關鍵?!
守墓人將汙染的核心——那暗紅色的汙穢能量,植入了玄武屍骸原本的心髒位置,也就是龜殼中心那處破損符文之下,從而將其控製扭曲!
想要淨化甚至拯救這具聖獸屍骸,必須擊碎那汙穢核心,解放它被囚禁的殘魂!
而小女孩那特殊的木行靈蘊,似乎能感應到那汙穢核心的確切位置和……一絲被鎮壓的、屬於玄武本身的微弱悲鳴!
機會!唯一的機會!
林琛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他猛地改變混沌灶域的力量運行!不再硬抗,而是……引導!
他雙手虛引,混沌灶域的光芒瞬間向上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旋轉的混沌漩渦,迎向那踐踏而下的巨爪!
“轟——!!!” 巨爪狠狠踩入混沌漩渦!恐怖的力量瘋狂傾瀉!混沌漩渦劇烈扭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眼看就要崩潰!
但就在力量爆發最巔峰的那一刹那! 林琛借助混沌灶域對力量的微妙掌控和引導,竟硬生生將玄武屍骸這毀天滅地的一踏之力,借走了一部分!混合著自身最後所有的混沌之氣,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灰蒙蒙的混沌箭矢,沿著小女孩指引的方向,無視空間距離,瞬間射向了龜殼中心那處被汙穢覆蓋的破損符文!
“噗——!!!”
混沌箭矢精準無比地射中了目標!
沒有爆炸,隻有一種湮滅與淨化的奇異聲響!
那覆蓋符文的暗紅色汙穢能量,在接觸到混沌箭矢的瞬間,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了淒厲的尖鳴,劇烈地沸騰、消融、被強行煉化!
一個巨大的、不斷搏動的、由無數怨魂和汙血構成的暗紅色肉瘤,從破損符文中暴露了出來!那就是汙染的核心!
“就是現在!雷法!最強一擊!打那個肉瘤!”林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嘶吼,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混沌灶域瞬間崩潰消散。
不需要他提醒,一直在等待時機的雷震子,早已將最後的力量,連同所有修士的雷元,甚至引動了空氣中殘存的雷霆之力,凝聚成了一柄無比璀璨、仿佛由九天劫雷構成的雷霆巨劍!
“以我殘軀!引九天正法!滌蕩妖邪!敕!”
雷霆巨劍帶著雷震子等人無悔的意誌與最後的希望,如同天罰降臨,精準無比地——狠狠刺入了那暴露出來的暗紅色汙穢肉瘤之中!
“嗷——!!!!!!”
玄武屍骸發出了開戰以來最淒厲、最痛苦、卻也夾雜著一絲解脫的恐怖咆哮!
那暗紅色的汙穢肉瘤在至陽至剛的九天雷罡衝擊下,如同被投入煉獄的邪物,瘋狂地扭曲、膨脹、然後——
“轟!!!!!” 猛地爆炸開來!
無數汙血、怨魂、破碎的暗紅能量如同暴雨般四濺飛射,卻又在雷霆的淨化下迅速化為青煙消散!
隨著汙穢核心的爆炸,玄武屍骸那龐大的身軀猛地僵直!它眼窩中燃燒的暗黃魂火如同被潑了冷水,瘋狂搖曳、明滅,其中的瘋狂與怨毒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茫然、痛苦,以及一絲……逐漸蘇醒的、古老的悲傷。
它那巨大的石爪無力地垂下,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緩緩地、如同山崩般向一側傾倒,最終重重砸在地麵上,引發一陣劇烈的地震,再也無法動彈。
隻有眼窩中的魂火,並未完全熄滅,而是化為了兩團微弱卻純淨了許多的土黃色光芒,如同風中殘燭,靜靜燃燒,仿佛在無聲地哭泣,又仿佛在凝視著這片被毀滅的大地。
成功了?!這恐怖的玄武屍骸被……淨化了?
超市內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驚天逆轉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呆呆地看著那倒地不起的龐然大物和它眼中那兩團悲戚的魂火。
劫後餘生的巨大喜悅還沒來得及湧上心頭。
“噗通!” “噗通!” …
雷震子和他帶來的玄武觀修士們,在耗盡最後一絲力量後,紛紛脫力倒地,大多直接昏迷過去,氣息微弱。
淩玥小隊也人人帶傷,幾乎虛脫。
林琛更是早已昏迷,氣息比之前更加微弱,強行引導玄武踐踏之力和最後爆發,幾乎徹底耗盡了他剛剛複蘇的本源。
那個小女孩在指出核心後,也再次昏睡過去,小臉蒼白得嚇人。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一切終於結束時。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眼鏡隊員手中那個簡陋羅盤,竟然又一次……瘋狂地尖叫起來!這一次,指針不再是搖擺,而是如同瘋了一般高速旋轉!最終,猛地指向了——那隻倒地玄武屍骸的龐大身軀!
“又……又怎麽了?!”眼鏡隊員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崩潰,“它……它體內……還有東西?!能量反應……比剛才……更強……更……古老?!”
仿佛是為了回應他的驚恐。
玄武屍骸那倒地的、破碎的龜殼之下,靠近心髒已被淨化)的位置,突然亮起了溫和而純淨的、如同大地般厚重的土黃色光芒!
光芒之中,一顆約莫拳頭大小、通體渾圓、色澤溫潤如最上等黃玉、表麵天然生有玄奧龜甲紋路的寶珠,緩緩地、自主地從中漂浮而出!
寶珠散發出的氣息,純淨、厚重、包容、蘊含著無盡的地脈生機與慈悲之意!與之前那汙穢暴虐的玄冥重煞截然相反!這才是……聖獸玄武真正本源的力量結晶?!
在這顆土黃寶珠出現的瞬間,林琛體內,《五味天書》的印記再次灼熱!那一直沉寂的、得自白虎寨地宮的血藤米琥珀種子)和熔爐孤島的赤焰蔥,竟然自主地散發出渴望的波動!
與此同時,那顆土黃寶珠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麽,輕輕顫動了一下,化作一道流光,竟主動飛向了昏迷的林琛,緩緩懸浮在他的心口上方,散發出溫和的土黃色光暈,滋養著他枯竭的身體。
五行之土,聖獸本源,主動來投!
就在眾人被這接連不斷的變故搞得心神恍惚之際。
“沙沙……沙沙……”
一陣極其輕微、卻讓人毛骨悚然的爬行聲,如同潮水般,從超市四周的廢墟陰影中響起!
隻見無數拳頭大小、通體漆黑、長著無數複眼和尖銳口器的怪異甲蟲,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四麵八方湧來,瞬間就爬滿了超市的外牆和缺口!它們的複眼閃爍著貪婪的紅光,死死地盯著懸浮在林琛心口的那顆——土行玄武寶珠!
這些甲蟲身上的氣息,陰冷、貪婪、帶著一種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虛空掠奪之意!它們顯然是被寶珠純淨而強大的土行本源吸引而來的!
剛剛經曆惡戰、幾乎失去所有戰鬥力的眾人,看著這無窮無盡的蟲潮,臉上徹底失去了血色。
剛剛得到的希望之物,轉眼間就成了催命符?!
而昏迷中的林琛,在那土黃寶珠的滋養下,眼皮微微顫動,似乎即將蘇醒。
但他醒來要麵對的,卻是比玄武屍骸更加令人絕望的、無窮無盡的蟲海……
真正的危機,從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