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雨蝕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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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瀑,衝刷著焦黑的燼土,濺起渾濁的水花,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冰冷腥臭的雨水無情地拍打在每個人身上,試圖侵蝕肌膚,凍結熱血,更試圖將這片戰場化為泥濘的囚籠。
地窖廢墟之上,雙方於暴雨和泥濘中對峙,氣氛凝重如鐵。
林琛擋在驚魂未定的淩玥身前,混沌之眸死死鎖定著那個與他容貌別無二致的影傀“淩玥”。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卻無法熄滅他眼中燃燒的冰冷戰意。周身五色光華內蘊,五行小世界的力量在體內緩緩流轉,蓄勢待發。
真正的淩玥急促喘息著,手臂上那滴融入生命泉水的地方傳來陣陣溫熱酥麻的感覺,一股微弱卻無比精純的生機正持續不斷地注入她近乎枯竭的身體,驅散著疲憊和寒意,甚至連方才被陰影弩箭擦過的頭皮都傳來細微的麻癢感,似乎在快速愈合。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又驚又疑,但現在無暇細究。
阿明和小刀護在兩側,緊握武器,臉色蒼白卻眼神決絕。靈兒母女被他們擋在身後,瑟瑟發抖。離火雀落在林琛肩頭,羽毛被雨水打濕,顯得有些狼狽,但雀眼依舊銳利,死死盯著空中那些蠢蠢欲動的黑影。
影傀“淩玥”漆黑的眼眶沒有任何波動,它緩緩放下陰影巨弩,似乎意識到遠程攻擊難以奏效。它身後那十幾個漆黑身影如同融入雨夜的鬼魅,悄無聲息地散開,形成一個鬆散的包圍圈,封鎖了所有退路。它們手中由陰影構成的武器在雨水中微微扭曲,散發著冰冷的殺意。
沒有嘶吼,沒有警告。 下一瞬,攻擊驟然爆發!
影傀“淩玥”身影猛地一晃,如同滴入水中的墨跡,瞬間融入了腳下的一片陰影,消失不見!
幾乎是同時,林琛身後的影子一陣蠕動,一柄冰冷的陰影匕首無聲無息地探出,直刺他的後心!速度快得超越視覺!
“小心後麵!”淩玥憑借戰鬥本能驚呼,同時下意識地抬起巨弩,卻不知該射向何處!
然而,林琛仿佛背後長眼,在匕首即將及體的瞬間,身體如同鬼魅般向左側滑開半步,同時右肘攜帶著五行流轉之力,狠狠向後撞去!
“嘭!”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五行之力與陰影能量激烈對衝,發出嗤嗤的腐蝕聲!那影傀被從陰影中強行震出,踉蹌後退,漆黑的眼眶中似乎閃過一絲訝異。林琛的肘部衣物也被陰影能量腐蝕破損,皮膚傳來刺痛感。
“它們能利用陰影進行短距離瞬移!”林琛低喝,提醒同伴,“不要依賴視覺,感知能量流動和殺意!”
話音未落,其他影傀也動了! 它們並未使用花哨的技巧,而是如同最冷酷的殺手,從各個意想不到的陰影角度——傾倒的斷牆下、積水的窪地中、甚至同伴被雨水拉長的影子裏——發動了致命的突襲!
一時間,暴雨之中,刀光劍影陰影構成)閃爍,殺機四伏!
阿明咆哮著揮舞戰刀,格擋住從側麵水窪中刺出的陰影長槍,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虎口崩裂,鮮血混著雨水流下!小刀不斷移動,弩箭連連發射,冰霜符文試圖凍結那些神出鬼沒的身影,卻往往慢上一拍,隻能徒勞地釘在泥地上!
淩玥強壓下心中的震驚,集中精神,感知著周圍能量的細微變化。突然,她感覺到左側雨幕的流動出現了一絲不自然的滯澀!她想也不想,巨弩瞬間調轉,憑借直覺猛地扣動扳機!
“咻!” 冰霜弩箭離弦而出,並非射向空處,而是射向了她自己腳下影子的邊緣!
“嗤啦!” 一聲輕微的、如同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一道剛剛從她影子中探出半個身形的影傀,被這預判性的一箭精準命中胸口!冰霜符文爆發,瞬間將其大半個身體凍結!雖然未能致命,卻成功打斷了它的偷襲!
淩玥心中一凜,果然如此!這些影傀的攻擊極度依賴陰影!
然而,影傀的數量太多了,而且極其擅長配合。它們一擊不中,立刻隱入陰影,下一刻又從另一個方向發動攻擊,如同附骨之蛆,無窮無盡。暴雨和泥濘的環境更是為它們提供了絕佳的掩護。
眾人隻能背靠背,艱難地抵擋著來自四麵八方的襲擊,體力與靈力都在飛速消耗。靈兒周身的土黃光芒艱難地抵擋著偶爾漏過的攻擊,小臉越來越白。
林琛壓力最大。那個影傀“淩玥”顯然擁有更高的智能和更強的力量,它不再輕易近身,而是不斷遊走,利用陰影穿梭的能力,如同毒蛇般尋找著林琛的破綻,時不時發出冷箭般的陰影攻擊,逼迫林琛分散精力。它似乎認準了林琛是最大的威脅。
戰鬥陷入僵持,但對人類一方極度不利。持續下去,遲早會被耗死!
必須打破僵局!
林琛眼中寒光一閃,意識到不能再被動防禦。這些影傀雖然詭異,但它們的核心似乎是那種冰冷的、源自絕望的陰影能量。五行之力中,何者最能克製陰暗、驅散冰冷?
是火!但尋常之火恐怕難以奏效…… 是光?但他並未修行純粹的光明法術…… 有了!木行生機!生機代表生長、溫暖、活力,正是死寂與冰冷的反麵!而土行厚德載物,亦可鎮壓邪祟!
一念及此,林琛雙手印訣一變!心口五行小世界虛影浮現,其中青翠的木行光華與厚重的土行黃芒驟然亮起!
“混沌衍化,土木相生,禁!”
他低喝一聲,雙掌猛地按入腳下泥濘的大地!
“嗡——!!!”
一股磅礴的、混合著無盡生機與沉重鎮壓意境的青黃色能量波紋,以他雙掌為中心,如同漣漪般急速擴散開來,瞬間覆蓋了方圓數十丈的區域!
波紋所過之處,奇異的變化發生了!
那些泥濘的積水、濕潤的土壤、甚至空中落下的酸雨,都被這股力量短暫地“活化”了!泥濘之中,竟然瞬間生長出無數纖細卻堅韌的青翠藤蔓和散發著溫和白光的苔蘚!
這些由能量暫時構成的植物並非實體,卻散發著強烈的生命氣息與淨化之意!
它們瘋狂地生長、蔓延,纏繞向那些試圖融入陰影的影傀!
“嗤嗤嗤——!” 影傀一接觸到這些充滿生機的藤蔓苔蘚,周身包裹的陰影能量頓時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了劇烈的消融聲,冒出滾滾黑煙!它們那虛無縹緲、融入陰影的能力被大幅克製,身形變得凝實、遲緩起來!
“就是現在!攻擊!”林琛大吼!
眾人精神大振!雖然不明白原理,但機會稍縱即逝!
淩玥的冰霜弩箭、阿明的戰刀、小刀的弩矢,如同雨點般傾瀉向那些行動受阻的影傀!這一次,攻擊終於能結結實實地命中目標!
陰影能量被不斷擊散、消融!雖然這些影傀極其頑強,破碎後還能緩慢重組,但重組的速度遠遠跟不上被破壞的速度!
戰局瞬間逆轉!
那個影傀“淩玥”見狀,漆黑的眼眶中終於閃過一絲明顯的憤怒!它不再遊走,身影猛地從陰影中徹底浮現,雙手高舉,周圍的雨水和陰影瘋狂地向它匯聚,凝聚成一柄巨大無比的陰影巨劍,帶著撕裂一切的恐怖氣勢,朝著林琛當頭劈下!它要強行打斷林琛維持的領域!
林琛眼神一凝,正要調動五行之力硬抗!
就在這時!
一旁的淩玥,手臂上那生命泉水融入的地方再次傳來強烈的灼熱感!一股遠比之前磅礴的生機猛地湧入她的四肢百骸!她感覺自己的感知瞬間變得無比清晰,周圍雨滴落下的軌跡、能量流動的波紋、甚至那影傀“淩玥”體內陰影能量的核心節點,都仿佛清晰可見!
福至心靈般,她幾乎沒有思考,手中的巨弩已然抬起、瞄準、射擊!動作一氣嗬成,快如閃電!
這一次,弩箭並非冰霜符文,而是她灌注了全部精神和那股突如其來生機力量的——普通弩箭!
但這支普通的弩箭,在離弦的瞬間,竟然自行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充滿生命活力的碧綠光華!箭矢劃破雨幕,精準無比地、如同未卜先知般,射向了影傀“淩玥”陰影巨劍力量運轉的——一個極其細微的、不穩定的節點!
“噗!” 輕微的聲響! 那柄威勢驚人的陰影巨劍,在碧綠弩箭射中節點的瞬間,竟然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劇烈扭曲了一下,然後轟然潰散,重新化為漫天陰影能量,被雨水衝散!
影傀“淩玥”身體猛地一顫,仿佛受到了反噬,踉蹌後退,漆黑的眼眶死死盯住淩玥,充滿了難以置信!
它無法理解,這個剛剛還被它逼得狼狽不堪的“原型”,為何突然能看破它力量的運轉,發出如此精準而克製的一擊?!
林琛也是眼中精光一閃,驚訝地看了淩玥一眼。這一箭的時機和角度,妙到毫巔!是生命泉水激發了她潛在的某種天賦?
機會! 林琛豈會錯過這絕佳時機!他維持著土木領域,身形卻如同炮彈般射出,直撲那受創的影傀“淩玥”!右拳之上,五色光華流轉壓縮,最終化為一股極致凝聚、仿佛能破碎一切的銳金之氣!
“五行破滅,金裁斷影!”
拳風撕裂雨幕,帶著無堅不摧的意誌,狠狠轟向影傀“淩玥”的胸膛!
那影傀試圖再次融入陰影,但周圍的藤蔓苔蘚嚴重幹擾了它。它隻能倉促間凝聚陰影能量格擋!
“哢嚓——!!!” 如同琉璃破碎! 銳金之氣瞬間撕裂了倉促凝聚的陰影護盾,狠狠貫入了影傀“淩玥”的胸膛!
“嗷——!!!” 影傀“淩玥”第一次發出了並非模仿、而是充滿痛苦與憤怒的尖利嘶嚎!它的胸膛被轟出一個大洞,無數漆黑的、粘稠的、如同石油般的液體從創口噴濺而出!這些液體落在泥地上,竟然發出“滋滋”的腐蝕聲,並散發出更加濃鬱的絕望與怨毒氣息!
它沒有立刻消散,而是猛地抬起頭,那雙漆黑的眼眶死死盯住林琛,一個充滿刻骨恨意的、扭曲的聲音直接在林琛腦海炸響:
“阻……止……吾主……歸……一……皆……須……死……” “影……乃……眾生……之暗……爾等……亦……是……養分……”
聲音戛然而止,它的身體徹底崩潰,化為一灘不斷蠕動、試圖重新聚合的漆黑粘液。
林琛眉頭緊鎖。“吾主”?“歸一”?“眾生之暗”? 這些隻言片語,似乎揭示了這些“影”背後更加恐怖的真相!
他不敢怠慢,催動五行之火,將那灘試圖聚合的漆黑粘液徹底焚燒淨化。
首領被滅,剩下的影傀仿佛失去了指揮,行動變得更加混亂無序,雖然依舊凶悍,但在土木領域的克製和眾人的圍攻下,很快便被逐一清除、淨化。
暴雨依舊肆虐,但周圍的殺意漸漸平息。
眾人癱坐在泥濘中,大口喘息,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卻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淩玥看著自己的手,感受著體內那尚未完全消退的奇異生機和清晰的感知,眼神複雜。
林琛走到那灘被淨化的灰燼前,蹲下身,仔細感知著殘留的氣息,眉頭越皺越緊。
戰鬥結束,但林琛心中的疑慮卻絲毫未減。
這些“影”的力量本質,極其詭異。它們並非單純的負能量聚合體,更像是一種……擁有集體意識、並能吞噬吸收生靈負麵情緒與記憶不斷進化的特殊存在?那個影傀“淩玥”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甚至能使用類似的能力,絕非簡單的複製,更像是……讀取並再現了淩玥的部分信息?
它們口中的“吾主”和“歸一”,又指向什麽?是某個強大的個體?還是某種……狀態?
就在他沉思之際,靈兒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小手指著不遠處雨幕中的一個方向,小臉上帶著恐懼和困惑:“林大哥……那裏……又來了……好多……黑色的雨……”
眾人聞言一驚,猛地抬頭望去!
隻見在瓢潑的灰黑色酸雨之中,遠處的地平線上,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片更加深邃、更加粘稠的純黑色雨雲!
那雨雲如同活物般蠕動著,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吞噬!而且,它正以驚人的速度,朝著他們所在的方位——移動而來!
更讓人心悸的是,隨著那片黑雲的靠近,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種比之前更加濃鬱、更加令人窒息的絕望與死寂的氣息!甚至隱約能聽到無數細碎的、充滿痛苦的低語與哀嚎,從黑雲的方向傳來!
“那……那是什麽?!”阿明聲音幹澀,充滿了恐懼。剛剛經曆惡戰的他們,幾乎沒有了再戰之力。
林琛的混沌之眸死死盯著那片詭異的黑雲,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從那黑雲之中,感受到了遠比剛才那些影傀更加龐大、更加精純的陰影本源之力!
這絕非自然現象!這是……更多的“影”?還是……某種更強大的“影”之聚合體?!
它是被剛才的戰鬥吸引而來的?還是……循著某種他們尚未察覺的痕跡追蹤而至?
“不能待在這裏!走!”林琛當機立斷,強壓下傷勢和疲憊,拉起體力透支的淩玥。
眾人掙紮著起身,試圖向著與黑雲相反的方向逃離。
然而,那片黑雲移動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而且,它似乎擁有某種鎖定目標的能力,無論眾人如何改變方向,它都如同跗骨之蛆,緊緊跟隨,並且越來越近!
那令人絕望的低語聲也越來越清晰,如同魔音灌耳,試圖再次侵蝕眾人的心神。雨水變得更加冰冷刺骨。
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被追上!
林琛目光急速掃過四周,尋找著任何可能利用的地形或生機。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遠處一片奇特的地域——那裏似乎是一片巨大的、早已幹涸的河床,河床的土壤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暗紅色,並且布滿了巨大的、如同琉璃般的結晶簇。
在這些結晶簇之中,他隱約感覺到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卻與周圍燼土環境格格不入的——水靈之氣?雖然微弱,卻異常純淨!
有古怪!或許……是一線生機?
“去那片河床!”林琛指著那個方向,帶著眾人拚命奔去。
希望那片奇特的河床和結晶簇,能夠阻擋或者幹擾那恐怖的黑雲。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衝入河床範圍之時!
異變再生!
那急速追來的黑色雨雲,似乎感應到了河床中那微弱的水靈之氣,猛地沸騰起來!雲層之中,無數扭曲的、痛苦的人臉浮現又消失,發出更加淒厲的哀嚎!
緊接著,雲層之中,一道由純粹漆黑粘液構成的巨大觸手,如同撕裂天幕的魔神之鞭,帶著毀滅一切的恐怖氣勢,無視了空間距離,朝著奔跑在最後的——抱著靈兒的母親,狠狠鞭撻而下!
速度之快,威力之強,遠超之前所有攻擊!顯然,這黑雲中的存在,對靈兒身上那純淨的土行靈蘊或許還有生命泉水的殘留氣息)充滿了極致的貪婪!
“不!!!”淩玥和阿明等人發出絕望的驚呼,卻根本來不及救援!
靈兒母親感受到身後那毀天滅地的恐怖,臉上露出絕望之色,卻用盡最後力氣將女兒死死護在懷中!
眼看悲劇就要發生!
林琛目眥欲裂,想要回身救援,但距離太遠,已然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誰也沒有注意到,靈兒懷中,那枚一直貼身佩戴的、得自白虎寨地宮的血藤米琥珀種子),在感應到這極致的水靈之氣河床)和極致黑暗之力黑雲觸手)的雙重刺激下,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琥珀光芒!
同時,林琛體內那枚剛剛收取的、屬於朱雀坊的半枚耳墜,也仿佛被引動,微微一顫!
靈兒那雙純淨的大眼睛中,瞬間閃過一絲茫然,隨即被一種古老的、悲憫的、卻又帶著不容侵犯威嚴的意誌所取代!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那呼嘯而下的漆黑觸手,小小的嘴巴張開,發出一個並非她聲音的、空靈而威嚴的音節:
“……止……”
聲音很輕,卻仿佛蘊含著言出法隨的規則之力!
那足以摧毀山嶽的漆黑觸手,在距離靈兒母女頭頂不足三尺的地方,猛地——僵住了!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凝固在半空之中,連其上流淌的粘液和散發的恐怖氣息都為之凝固!
整個畫麵,仿佛定格。
所有人都被這神跡般的一幕驚呆了!
就連那翻滾的黑雲,也似乎停滯了一瞬,其中的哀嚎低語都消失了,仿佛感受到了某種令它驚悸的力量!
然而,這定格隻持續了短短一息!
下一刻,那漆黑觸手劇烈震顫起來,似乎要掙脫束縛!靈兒小臉瞬間變得慘白,鼻血流淌而出,空靈的眼神迅速褪去,恢複了懵懂與痛苦,顯然無法長時間維持!
但這一息的停頓,已經足夠了!
林琛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現在靈兒母女身前,五行之力毫無保留地爆發,化作一麵厚重的五色光盾,狠狠撞向那恢複動彈的漆黑觸手!
“轟!!!!!!”
驚天動地的巨響在河床邊緣炸開!能量風暴混合著雨水和泥漿衝天而起!
新的危機,以更加凶猛的方式,再次降臨!而靈兒身上展現出的神秘力量,也帶來了更多的謎團。那片暗紅色河床之中,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能否成為他們絕處逢生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