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些個大陣基本都處於關閉狀態，但保不準就有哪個手賤的把陣眼給動了...引得危險。
    他今晚來篝火晚會之前，就看到了後山自己布下用於測試的四方劍陣就被人給動了...
    ...
    “接著奏樂！接著舞！”
    “都給我喝起來！”
    “來，老洪，給大家噴個火助助興！”
    晚會上的熱鬧，好似與天師府的玄冥二老隔絕了一樣。
    縱觀眾人多麽嗨皮，也未能帶動的了這兩位天師親傳弟子...
    很顯然。
    二人都有心事。
    雖坐在一起，但除了剛才簡短的交流，就沒有過多的對話。
    ...
    張靈玉很糾結。
    非常糾結。
    他在糾結要不要跟張玄霄坦誠...
    自從那一晚接受了老天師每天的特訓小灶後，他的內心就總有一種跟著師父背著師兄修煉的背德感...
    他感覺自己有點對不起師兄，明明張玄霄前不久下山，剛帶他斬去夏禾這段孽緣，他轉頭就跟師父偷偷開小灶...還是針對張玄霄的特訓。
    這對麽？
    這份“對不起”的心境，讓他的心境十分的撕扯。
    他跟師父提起過這事，老天師聽到後，則是有些失望，這使得他不敢再跟自家師父提這件事...
    對師兄背德感，師父對他的壓力，以及自身的無力，三方情緒匯聚在他心中，讓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複雜。
    如今的他，就好像是離異家庭的孩子，一方是自家師父，另外一方則是師兄。
    無論是哪一方對於他來說都是親人的存在...
    ...
    “怎麽？”
    就在張靈玉心有糾結之時，張玄霄似乎是察覺了他的情緒，緩緩開口問道：
    “還沉浸在那一段孽緣之中？”
    他以為自家師弟，心裏還藏著夏禾那個死人...
    聽到張玄霄的問話，回過神來的張靈玉搖了搖頭，隨即回應著：
    “孽緣已斷，我對她也是有所放下...”
    “？”
    “那你怎麽還心事重重？”
    麵對著師兄的詢問，張靈玉也是心一橫，吐露心聲道：
    “師兄...不行你跟師父服個軟吧，師父最近似乎對你很不滿...”
    聽著張靈玉的描述，張玄霄轉過頭來，他看著張靈玉，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服軟？為何服軟？你覺得師兄我最近做錯了什麽？”
    “沒有。”
    “我也覺得沒有，既然沒有，那我為何要跟師父他老人家服軟？”
    “因為師父不滿麽？倘若要是因師父的不滿而改變自己認為對的事情，那師父才會真的不滿...”
    張玄霄如實回答著。
    說起最近自己他讓師父不滿的事情，恐怕也就這場羅天大醮，他與自家師父在張楚嵐上的意見分歧...
    但分歧歸分歧，影響不了他跟師父之前的感情。
    聽著自家師兄的說辭，張靈玉也是歎了一口氣。
    師兄若是能改，便不是師兄...
    “師兄，我就直說了，最近師父一直在偷偷教我，他老人家想讓我挫敗於你。”
    張靈玉開門見山，與張玄霄坦然相見。
    聽到這話，張玄霄眉頭一挑。
    在知道他明確不會幫助張楚嵐後，自家師父會動用張靈玉這位小師弟...這件事上，他有所預料...
    但他沒有想到這事張靈玉也跟他說...
    “這不很好麽？有師父親自指點，這是好事啊。”
    “啊？”
    聽到張玄霄不假思索的回答，張靈玉整個人都愣住了。
    “師兄，你不生氣麽？”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不光不生氣，我還是很期待經過師父的親手調教，你的實力能成長到何種地步...”
    麵對張玄霄比自己更坦然的態度，張靈玉咽了咽口水。
    師兄這格局...打的真開啊。
    “話說，你剛才不是說師父偷偷教你麽？你幹嘛要跟我說？”
    “這...”聽到張玄霄提問，張靈玉頓了頓。
    眼見他這個反應，張玄霄摸了摸下巴，又繼續反問道：
    “該不會...你是覺得對不起我吧？”
    “...”
    被張玄霄這麽一反問，張靈玉頓時有一種內褲都要被自己師兄看穿的感覺。
    “師兄待我如親人，我又怎能對得起師兄...”
    聽著張靈玉的話，張玄霄也是知道自家師弟的老毛病又犯了。
    見他看了一眼不遠處喝的臉色通紅的張楚嵐，隨即又說道：
    “你既覺得對不起我，那又為何要答應跟著師父偷偷修煉？”
    “我...”
    張靈玉一時語塞。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那晚就是鬼使神差的說了一聲要...
    是有心魔麽？
    是真的對師兄有所嫉妒麽...
    ...
    眼見自家師弟語塞，張玄霄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靈玉啊，你能接受自己的不足，跟著師父偷偷開小灶，我很高興...但你又把這件事告訴我，這就很不對了...”
    “你就沒有想過，把這件事說給我，讓師父處於什麽境地？讓我處於什麽境地？”
    ...
    張靈玉是愚直的，這是老天師對張靈玉的評價。
    比起張玄霄能堅定的走在自己認為正確的道路...張靈玉猶豫、愚直的性格，會讓其反複橫跳...
    不知不覺間就將自己陷入一個糾結的泥潭中...無法自拔。
    夏禾如此，開小灶的事情亦是如此...
    ...
    “師兄我...”張靈玉此刻有些慌了。
    他之前總覺得對不起師兄，所以總是猶豫不決，卻忽略了把這件事跟師兄坦誠後，師父跟師兄之間的處境。
    看著張靈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神色，張玄霄則是開口道：
    “靈玉啊，不要搞身不由己的那一套說辭，世上沒有那麽多的身不由己，既然選擇了自己覺得正確的道路，那就不要回頭，一條路走到底...”
    “堅定自己選擇的道路，竭盡全力的完成，不要被世俗規矩束縛住你，不要因其他人的情緒改變自己要做的事情...”
    “今天這件事，我就當做沒聽見，好好跟著師父練，師兄我等著跟你切磋。”
    聽著自家師兄的說教，張靈玉的眼神之中也是流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
    他細品著張玄霄的這句話，越品越覺得敬佩...
    到底是師兄...這份心境是他觸及不到的。
    但凡他有張玄霄一半的堅定，他在老天師這裏，半隻腳就能走出“玄冥二老”的稱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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