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名思義，吐真劑是一種能夠讓人在半昏迷的狀態下無意識回答問題的東西
    白天用吐真劑，玻璃粉，晚上用強光燈跟蜂鳴器，不讓你睡覺
    這種酷刑你就是讓小王來，他也扛不住
    當過臥底的都知道，不暴露時，臥底就是敵後方的一根刺。
    一旦暴露，那就是孤立無援哪怕是總部過去支援，也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多日的高壓酷刑下，他的精神接近崩潰邊緣。
    在又一次被注射吐真劑後，他的身體戰勝了意誌，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那地下老大親自過來，意圖拿剛剛他昏迷無意識說出去的情報威脅，把他發展成在哪都通的內應
    他雖然不知道自己透露的是什麽消息，但他並沒有放過這個直麵地下老大的機會
    被摧殘了好幾天的他，爆發出驚人的力氣，反手挾持了對方，並且在一眾人的包圍下殺了出來。
    逃是逃出來了，他的身體也已經超負荷運轉，沒等回到哪都通，就在半路昏迷了過去
    等到他再次蘇醒過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曲彤。
    曲彤是去那地下組織辦事的，全程看到了他是如何單槍匹馬從那地下組織殺出來後，覺得他很有潛力
    於是就在他瀕死之際，施展了雙全手。
    老實講，曲彤是救了他，但他最開始並不信任曲彤。
    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他是知道的
    曲彤見狀，反倒是說能夠幫助到他
    他以為曲彤說的幫助，是治療他身體的傷勢，直到曲彤表現出藍手的能力，告訴他，這手段能夠突破他意誌的極限
    曲彤沒有強迫他經受藍手的改造，隻是告知了他藍手能夠修改認知，幫助他不被任何人動搖意誌
    哪怕是再被注射吐真劑這類東西，他也能守住秘密
    起初，他是拒絕這種修改認知的手段，並且相當懷疑曲彤的目的不純。
    麵對他的態度，曲彤什麽都沒有多說，隻是留下了名片
    直到他回到哪都通的公司，知道了幾名密探同事因為他透露的消息，被人報複，肢解分包裹送到了公司時他有些崩潰了。
    盡管公司的領導說這件事不能怪他，盡管公司過後也剿滅了那地下組織
    但這事仍舊成了他心中的一個坎，讓他哪怕做夢都會被驚醒
    他害怕自己會再次透露情報，害怕自己會再次害死同事
    糾結再三，他調查了曲彤的背景，最後還是去找了曲彤接受了第一次的認知改造。
    曲彤沒有騙他
    藍手的效果確實很好，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對哪都通的忠誠沒有改變。
    哪怕再次被注射吐真劑，也能夠保持清醒，不會吐露出秘密
    這一次的幫助，曲彤什麽都沒有要。
    而他則是繼續參與一線的行動，有著藍手修改認知保駕護航，他一路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從一個小小的哪都通員工，做到了異人地下世界的小頭目之一。
    地位的顯著提升，讓他擁有了獲得更多情報的機會，同時也讓他有了新的迷惘
    他原本是一個非黑即白、剛正不阿的性格，混到頭目的位置，手上勢必會沾染到一些無辜人的血
    黑變白很難，白變成黑卻很是容易
    臥底久了，他的信念不禁有些動搖。
    他不知道再發展下去，自己同那些地下世界心狠手辣的異人有什麽區別
    在這份迷惘下，他想到了曲彤，並且又一次的接受了雙全手的修改認知。
    將哪都通以及“正義”的信念，像是思想鋼印一般牢牢的刻在自己的認知裏
    這一次他又成了。
    而曲彤則是在這一次，提出了與他合作的想法
    他們的合作，可以說是一種情報的共贏。
    曜星社是個民間的情報機構，掌握著不少黑白情報。
    曲彤想要用曜星社的情報，同他手上的情報做一些交換
    這本身是一個不大合規的請求，但他仍舊同意了曲彤的請求
    他覺得曲彤的曜星社很有利用的價值。
    從那之後，他與曲彤情報交換頻率越來越多，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曲彤給他地下世界的情報
    曲彤背後的曜星社收集情報的能力很厲害，很多的情報他們一線的密探都沒有渠道打探到，曲彤的曜星社卻能收集到
    在這種不對等的交換情報下，他開始漸漸信任曲彤，將一些曲彤想要，但他認為不會對公司造成影響的情報，交給曲彤
    這一過程持續了很多年，有著曲彤情報的堅持，他接連幫助哪都通剿滅了很多地下的極端異人組織，並且從一線轉到了管理所有臥底、密探的負責人
    這個時候，他與曲彤的地位已經發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他從接受情報的一方，變成了主動公司情報的一方
    等到他從負責人的位置進入哪都通的董事會之後，他在合作的地位更加的低下
    不僅著曲彤想要的情報，還利用手中的權柄替曲彤的行動擦屁股
    滄市滅門慘案，贛市爆炸案，天水堂門人失蹤案
    甚至馬仙洪一家被曲彤抓住，都是他在公司查到的信息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在他手中或被壓住，或被洗白，或開綠燈。
    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然成了曲彤的推手，將“正義”二字扭曲，不再是當初那個剛正不阿的基層員工
    隻有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行所為才皆是正義
    他的心在接受曲彤修改認知的那一刻就已經變了，這份正義也同樣變了味道
    看完從畢遊龍腦海裏提取出來的記憶光球，趙方旭臉上的表情難看的很。
    他沒有想到畢遊龍跟曲彤聯係的那麽早
    他更沒有想到正是因為剛正不阿、在一線經得住考驗而成為公司董事的畢遊龍，竟然會成為曲彤背後的保護傘替其做了那麽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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