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逆臣本就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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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時間悄然過去。
這段時間裏,所有的入場天驕都已經摸透了規則。
在血靈域內,基本隻要努力擊殺血獸得到血靈精和氣血反哺即可,其餘的在這裏都不用擔心。
包括水源和食物,血靈域內有很多野獸、蔬果分布,讓那些沒有準備足夠糧食的挑戰者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
沒有這些後顧之憂後,大部分天驕都開始在血靈域內針對血獸瘋狂的狩獵,意圖獲取更多的血靈精。
幾乎每時每刻,血靈排行都在不斷的變動。
血靈域開啟不到兩個月之後,排行變動開始緩慢,排名開始趨向於固定。
因為,大部分血獸都已經被狩獵一空。
好消息,血獸有恢複的規則,這樣方便眾多天驕可以循環收割。
壞消息,幾丈血獸就對應幾天才能恢複。減少天驕在固定地方刷血靈精的操作,催使他們為了更多的血靈精。
即便如此,考慮到血靈域內最弱血獸都是五丈血獸,意味著狩獵一次之後,五天之後才能重新在這裏。
理論上來講,隻要有天驕可能一直待在血獸之地。
哪怕盯著一頭五丈血獸一直薅血靈精,三百六十五天後也有兩百多血靈精,足夠他們開啟百靈洗禮。
但貪婪沒那麽容易滿足,當血靈精原始積累速度和效率開始下降之時。
便有人不滿足於獵取血獸的辛苦和等待血獸複蘇那段時光的煎熬,尤其是遇到相互認識同行者後。
不少人開始聯合,獵取其他人的血靈精歸於自身,通過剝奪的手段來快速積累血靈精,以此衝擊能榮獲終極試煉的前百名額!
在這個過程中,許多人的排名以遠超尋常收割血靈精的速度提升,比之更快增長的的則是他們心中的貪欲!
相互掠奪血靈精的狂潮,在血靈域開啟不到三個月之後抵達了高潮,也自這時開始,有倒黴蛋因為三次複活機會全部喪失,依次強製踢出血靈域失去了一切!
而在今天,李乾胤和敖紫苓也碰到了聚集在一起的某教弟子,所組成的掠奪大隊……
“轟——!”
大地一陣轟動,在斷裂的樹木之中飄蕩著無數煙塵。
“咳咳,好……好強!”
一位青年男子癱倒在斷木之間,嘴角咳出血液。
血靈域的一切都極度真實,在這裏受到的一切,都會表現和外界一樣的症狀出來。
所以任何攻擊,作用在身上帶來的傷勢和痛苦也同樣如此。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李乾胤緩緩走向他,雙拳緊握,一雙金瞳看似淡漠實則隱藏著難以察覺的複雜之色。
青年男子想要說什麽,但傷勢太重了。
剛才縱然和夥伴極力抵禦,也讓他上半身軀留下極大創傷,喉嚨澀痛,有淤血堆積,使得他難以說話。
他的雙手無力的落到地上,眼中交雜著悔恨與不甘。
同時,看著周圍像垃圾一樣堆積的夥伴一個接一個的消散,和眼前步步緊逼的葬古,頓時一股絕望彌漫心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這句真理在他腦海中湧現,若非自大輕狂,聯合宗門弟子設下殺陣意圖針對其他天驕。
結果,好巧不巧,惹誰不好,偏偏惹到了葬古他們,落得如此地步!
“啪啪啪!”敖紫苓拍拍手,清理剛才打鬥身上沾染的煙塵。
“還廢什麽話,動手吧,反正在血靈域‘殺人’又不是真的殺!”敖紫苓一爪撕裂身前的女性弟子,血液飛濺,血靈牌上的“三”字變換為“二”字。
意味著,她在血靈域的複活機會減少一次。
李乾胤沒說話,臉色有些難看,但繼續出拳。
他一拳轟到對方天靈蓋之上,身軀轟然炸開,化作漫天血沫,和那位女弟子留下的痕跡,都過了好一陣子之後才開始消散。
隻有場地上經久不衰的血腥味,暗示此前這裏殘酷的一戰。
而他血靈牌上的“三”字同樣變為“二”字,血靈牌也由原先的白銀之色退化為青銅之色。
與此同時,七百多枚血靈精飛出,落入李乾胤之手。
看到他神色有些呆滯,敖紫苓知道他有些沒緩過神來,用手輕輕地點了點他手臂,罕見溫柔道:“你沒事吧?”
“還好,隻是這血靈域好逼真啊。”
李乾胤搖搖頭,他的手上還沾著剛才那位男性修士的“血液”,剛端起來看一眼,隨後也化作光點消散。
他和敖紫苓剛滅掉一頭八丈血獸,前往新地點的時候,被這群來自極北荒原的大教弟子聯手狙擊。對方似乎沒聽過他的名號,蜂擁而上對他們出手,妄圖奪取他們二人的血靈精。
豈料反而被李乾胤二人給反殺,一半血靈精歸於他們。
總共七百多枚血靈精,難以想象,碰到李乾胤幾人前,他們已經聯合圍剿了多少天驕。
不過,這些都在規則許可之內,他們能掠奪他們血靈精,同樣也能會被其他人奪取。
就是,這血靈域內的死亡也出乎李乾胤意料的逼真。他本以為,擊殺對手會像是在藏經閣內一樣,化作光點消散,幹淨利落。可沒想到,這裏的死亡過程還加入了極為逼真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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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是他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殺人”經曆。
那場景血腥程度竟與外界無異,無論是周圍彌漫的淡淡的血腥味,還是對手臨死前的掙紮,都在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剛剛他確實——“殺人”了!
哪怕知道對方會複活,但這種奇異的感覺還是縈繞在李乾胤心頭。
殺戮同族的感覺,和獵殺其他那些凶獸的感覺截然不同,無論是從倫理道德和情感歸屬等多個角度來講,殺人的衝擊遠勝其他!
“凡事都有第一次,古之強者,登臨高處過程中,從來都是染血而行。在這個過程中,尤其是你們人族,最常發生同族之間的血鬥。殺人,對於你來說,是無可避免的。”
敖紫苓輕聲一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
“就是這種感覺真的很怪,我以前剛開始殺凶獸、見血的時候,雖然也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就過去了,隻有這次不一樣。”李乾胤說完突然抬頭,眼神有些躲閃,遲疑地問道:“小龍女...那個,你有沒有殺過...人...龍啊?”
說完,他又覺得有些不妥,連忙補充一句,“我這個問題是不是問的有些冒昧了,你別往心裏去啊!”
“怎麽問到我身上了?”敖紫苓愣了一下,倒沒有因為李乾胤這個問題,而感到有什麽不悅,“我們真龍族乃至龍族,沒有你們人族那樣的倫理綱常。所以,即便我目前為止沒有殺過其他龍族,但我也敢肯定,就算有殺過也不會有你這樣的情況發生?”
“哦,為什麽啊?!”李乾胤聞言追問道。
“能是什麽,我龍族注重實力與血統,尤其是後者。上位龍族對下位龍族擁有絕對統治權,特別是我真龍族,為諸天龍族共主。掌握對其他龍族的生殺予奪的權柄,如果有下位龍族挑釁與我,不僅是對我的威脅,更是對真龍族無上權威的公然蔑視,萬死難辭其咎,殺了也沒什麽負罪感。”
“就像剛才襲擊我們那夥人,若是其他龍族修士出手。不管他們是否知曉我的身份,對我出手就是逆臣之舉,殺了又如何?!逆臣本就當誅!”
敖紫苓神色格外平淡,而李乾胤,竟罕見地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上位者的傲慢——那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不屑!
在他們眼中,真龍以下的所有龍族皆為下臣,下臣若敢犯上,唯有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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