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江原本還想去追。
    趙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解決殘敵！那個女人不用追了！”
    高江對趙天的話是言聽計從，點了點頭，揮舞著大刀朝著僅剩下的幾個人衝了過去。
    見妖蝶已經跑路了，剩下的馬仔也無心再戰，本能的想要跑。
    可他們哪有妖蝶那般敏捷的身手，在院子裏像無頭蒼蠅般亂撞，被黑仔他們裏三層外三層地堵得嚴嚴實實，插翅難逃。
    在黑仔等人的猛烈進攻下，隻能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地上，最終被屠戮殆盡。
    趙天也顧不得身上隱隱作痛的傷，連忙跑到劉大壯身旁查看。
    他伸出手在劉小萌的鼻孔下方探了探，已經感受不到呼吸了。
    劉大壯抱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劉小萌，就像是入定了一般，目光呆滯，臉上還掛著絲絲淚痕。
    “大壯……”
    趙天蹲在一旁，喉嚨像被堵住般，淚水也不自覺地從眼角流了下來。
    過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大壯，節哀……”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樣蒼白的安慰，在此時顯得如此無力。
    劉大壯仿若未聞，隻是緊緊地把劉小萌摟在懷裏，似要用自己的體溫，再將那消逝的生機喚回。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唯有那無聲的悲慟，如洶湧的潮水，彌漫在四周。
    風，不知何時吹了起來，吹過這片狼藉的現場，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低吟著無盡的哀傷。
    趙天望著眼前的一幕，滿心都是自責與愧疚。
    如果自己能再快一點，如果剛才沒有猶豫……
    無數個“如果”在他腦海中盤旋，可一切都已無法挽回。
    許久，劉大壯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卻又帶著一股決絕。
    “我要報仇！哪怕拚了這條命，我也要報仇！”
    他的聲音沙啞得近乎破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趙天用力地點點頭，眼眶泛紅：“一定要報仇！”
    此刻，兩人心中的悲痛，已然化作了複仇的火焰，熊熊燃燒 ......
    夜幕沉沉，四周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高江和黑仔帶著手下清理著現場，將地上的屍體一具具搬上車。
    搬完屍體後，又有人迅速提來水桶，用力衝刷著地麵的血跡，水流混著血水蜿蜒流淌，一點點的流進了下水道。
    過了好一會兒，院子裏的痕跡已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趙天叫住黑仔和高江。
    “你們先離開吧，把屍體帶走處理了，這裏暫時沒你們的事情了，今天辛苦了。”
    黑仔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猶豫，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放心地說道：“要不我們倆留下來吧，萬一那些人又回來......”
    趙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把受傷的兄弟安頓好。”
    趙天都這麽說了，黑仔和高江兩人也不好再反駁，隻能點頭答應。
    沒一會兒，他們便帶著手下和滿車的屍體緩緩離開了，車子在夜色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
    劉大壯依舊抱著劉小萌的屍體，如同一尊雕像般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眼神空洞而絕望。
    趙天歎了口氣，本想上前勸阻，可就在這時，突然想起來剛才身上的手機一直在響。
    於是，他掏出手機一看，隻見屏幕上密密麻麻地顯示著幾十條未接電話。
    有陳龍的，有小鳳的，還有自己手底下幾個場子裏的、甚至還有蛤蟆的！
    趙天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一種沒來由的不安在心底蔓延開來，讓他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於是他便先給蛤蟆回撥了過去，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了“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
    趙天“嘶”的一聲，心中頓感奇怪，怎麽會突然關機了呢？
    接著，他又趕忙給陳龍打了過去，可是電話響了許久，依舊沒人接聽。
    他不甘心，如法炮製，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結果要麽關機，要麽無人接聽，竟一個也沒接通。
    趙天的眉頭越皺越深，直覺告訴他，肯定出事了！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終於，老佛的電話接通了。
    “喂。”
    老佛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可聽上去卻氣喘籲籲的，像是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運動。
    趙天趕忙問道：“佛哥，你們給我打這麽多電話幹什麽？”
    “臥槽，你小子沒......沒死啊！”
    老佛十分意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沒有啊？怎麽回事啊？”趙天追問道。
    “出大事了！”
    老佛喘著粗氣說道：“錢老大聯合太歲、飆凱，剛剛襲擊了尊耀，這會兒大家全部被打散了！”
    這簡單的一句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頓時讓趙天的瞳孔都放大了一倍！
    “什麽！”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外麵竟然已經大變天了。
    “這幫兔崽子人數太多，對我們的幾個大的場子全部進行了血洗，我們這次栽了！”
    老佛繼續說道，“我這會兒已經躲起來了，目前身邊也就四五個人了，幾分鍾前我剛和大哥通過電話，他被王老六救走了，人沒什麽大事，隻不過受了點輕傷，王奔被人砍死了，陳龍小鳳他們在突圍的時候被打散了，這會兒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趙天緊緊握著手機，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將情緒平複了下來。
    他不明白，明明白天剛剛在裘天虎那兒會麵，怎麽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這幾個人就聯合起來動手了？
    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而且，看蛤蟆那胸有成竹的樣子，很明顯是有什麽後手的，壓根就不怕他們聯合起來。
    即便這幫人搞了個出其不意，但也不至於這樣一敗塗地啊？
    難道這又是蛤蟆在唱什麽戲？
    可是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短短的一會兒功夫，趙天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
    “小天？”
    “喂？”
    老佛見趙天沒說話，生怕他又出什麽意外，連忙不斷呼叫他。
    “人呢？這信號也沒問題啊。”
    趙天開口道：“我沒事，看來這是早就預謀好的，我在我兄弟這裏，今天他妹妹生日，我來幫她過生日，剛剛也被人襲擊了，妹妹已經死了，我們倆也受了不輕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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