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趙天滿臉盡是震驚之色，話語裏更是透著濃濃的警惕，雙手在袖間悄然蓄力，擺出一副隨時準備大打出手的架勢。
    悟塵神色平靜，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伸出手，示意趙天別那麽緊張，又指了指座位，讓他先坐下。
    趙天手上那細微的動作，又怎能逃過他的眼睛。
    “要是論起輩分，你得尊稱他一聲佛叔。”
    “佛叔？”
    趙天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滿是疑惑，不過還是慢慢坐了下來。
    “難道他和我父親是兄弟？”
    悟塵見狀，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他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後來又一同在江湖闖蕩。”
    趙天目光緊緊鎖住悟塵的臉，眼神中滿是急切，迫切地等待著他繼續往下說。
    悟塵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這些事，都是之前他親口告訴我的。”
    “他囑托我，倘若有朝一日他不在了，一定要將這些真相，毫無保留地告知於你。”
    “想當年，那可比現在混亂、血腥多了。”
    “如今盛南道上的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多都是從那個時候發家的，老佛和你父親也不例外。”
    “他們倆從小就親密無間，穿一條褲子長大，關係鐵得就連吃一個蘋果都得切成兩半，一人一半分著吃。”
    “十幾歲的時候，他們便一同出來闖蕩。”
    “那時候，外麵的世界混亂不堪，初入江湖，他們靠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在一次次腥風血雨中硬生生的殺出來一條路，漸漸的也網羅了一批人，有了一點點的小地盤。”
    “可天意總是很喜歡捉弄人，劇情發展的也很狗血。”
    “若不是老佛對我恩重如山，而我也知道他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我恐怕都要以為他在編小說。”
    “他們倆因為一件什麽事而分道揚鑣了吧。”
    顯然，趙天也看過不少小說，一下子就猜中了劇情的發展......
    悟塵點了點頭，“因為一個女人的出現。”
    “我母親？”
    趙天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是啊。”
    悟塵點了點頭，“你母親孫夢茹，當年可是豔冠群芳的大美人，一出現就立刻攪亂了這對年輕的好兄弟的心。”
    “他們幾乎同時墜入愛河，不可自拔。”
    悟塵頓了頓，陷入回憶，“我至今還清清楚楚的記得，老佛跟我說起你母親時，那眼神如癡如醉，即便我從未見過他，也能感受到她的魅力。”
    趙天默默點頭，在他的記憶深處，母親的音容笑貌是這世間最溫暖、最美麗的存在，他完全能想象母親當年的風姿。
    “但感情之事向來難以強求，後來，你母親愛上了你父親，兩人很快走到了一起。”
    悟塵繼續說道，聲音低沉。
    “老佛得知這個消息時，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說那種痛苦，比當初被十幾個人拿刀砍還要難受，就像全身的皮膚被一寸寸撕裂，連心都被碾碎了。”
    “那時的老佛年輕氣盛，滿心都是被背叛的憤怒。”
    “他覺得兄弟與愛人雙雙背叛了自己，一怒之下，斬斷了多年的兄弟情誼，毅然決然地離開，獨自闖蕩江湖。”
    “後來你父親建立起了自己的勢力，而老佛也有了自己的地盤，就在現在的獨立區。”
    “盡管兩人同處一城，可老佛始終無法釋懷，即便是你父親多年來想盡辦法求和，他也不願再見昔日兄弟一麵。。”
    “也就是在那期間，他收養了我，並送我去少林。”
    “直到十年前，趙家遭遇了滅頂之災。”
    “一夜之間，你父親辛苦打拚的一切被姓錢的奪走。”
    “江湖上流言四起，都說是錢家兄弟暗中作祟。”
    “老佛得知此事，悲痛欲絕，他恨自己為什麽沒能及時出現，也恨自己這麽多年一直耿耿於懷，不肯原諒你父親，以至於從此以後天人永隔，再也沒有機會和好兄弟握手言和了。”
    “雖然沒有確鑿證據，但他心底堅信，這一定是錢家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所為。”
    “憤怒衝昏了他的頭腦，幾天後，他不顧一切地召集所有手下，決心為兄弟報仇，取了錢家兄弟的性命。”
    “可當時姓錢的剛剛接手了你父親的勢力，實力大增，老佛召集了所有手下，也不過區區百人，最終結果是慘敗，自己也差點死在他們手裏，最後被蛤蟆給救了。”
    “經此一役，老佛元氣大傷，手下幾乎死傷殆盡，無奈之下隻能投入蛤蟆麾下。”
    趙天恍然大悟，沒想到老佛竟然與自己父母親之間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這倒是也對上了之前陳龍和他說過的，蛤蟆對老佛有恩，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後來他經過多方打聽才得知，那天晚上，有一個人沒死，而是跑出去了，就是趙孝孺的小兒子，趙梟，也就是你。”
    “於是他便一直差人去找你，可卻一直杳無音訊。”
    “這十年來，他一邊尋你，一邊暗中再次培養勢力，希望有一天能替親手趙孝孺報仇。”
    “十年過去了，他原本都已經準備放棄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你出現了。”
    “也許是和你父親太熟悉了，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他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讓他想起了自己那個死去了十年的兄弟，而你卻剛好也姓趙，於是他便開始暗中調查起你。”
    “可你這小子也是雞賊，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愣是沒打聽到關於你的一點消息，可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你就是趙梟。”
    “不得不說，有時候直覺這個東西，真的像被施了魔法，準得可怕。”
    “老佛在心底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他要賭一把，賭你就是趙梟，賭你加入尊耀是為了借勢報仇，賭自己多年的等待不會白費。”
    “結果證明，他還真賭對了。”
    “你知道，你為什麽能這麽快上位，取代矮腳虎嗎？”
    趙天聞言，神情一怔，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矮腳虎是老佛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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