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墳前立重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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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一路上,他依舊在不斷地詢問各種問題,而悟塵也是很耐心的一一解答。
“既然佛叔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那他為什麽不幹脆直接和我相認呢,這樣我們倆也好聯起手來,不是事半功倍嗎?”
悟塵伸出兩根手指。
“兩個原因,第一,他想借此機會多多的磨練磨練你。”
“你目前羽翼未豐,太早的和你相認,你會本能的敬他為長輩,萬一你過於的依賴他,這樣反而不利於你的成長。”
“第二,目前形勢也尚不明朗,他想要站在前麵吸引火力,萬一哪天東窗事發,不至於連你一鍋端了。”
“就目前來看,蛤蟆對他已經有所懷疑,蛤蟆這個人我想你應該比我了解的,心狠手辣,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趙天微微頷首,內心對老佛的敬意愈發深沉。
思索片刻,他又拋出一個縈繞心頭許久的問題:“還有一件事,那白寡婦也是你們一夥的嗎?”
悟塵聞言,神色微微有些詫異,“白寡婦?就是西區那個女人?”
趙天點了點頭,“這個女人近來也幫了我不少,我之前就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和我父親有關係。”
悟塵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老佛也沒和我提到過她。”
趙天默默點頭,之後便陷入了沉默,車內的氣氛也隨之安靜下來。
四十分鍾後,車子再次駛入那片趙天熟悉的土地。
趙天特意吩咐黑仔,先將車開到曾經自家的舊址。
眼前的景象,讓趙天的思緒瞬間被拉回過去。
那裏荒草叢生,齊腰高的野草肆意瘋長,其間散落著一些破碎的磚塊,磚塊上的黑色火燎痕跡格外刺眼,仿佛在無聲訴說著當年那個血腥的雨夜。
趙天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久久未動,宛如老僧入定,一言不發。
悟塵和黑仔坐在車內,默契地沒有去打擾他。
不知過了多久,趙天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邁著沉重卻又堅定的步伐走向車子。
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
“走吧。”
黑仔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默默發動了車子。
車子穩穩地在樹林外緩緩停下。
趙天抬眸望去,映入眼簾的場景瞬間讓他微微一愣。
眼前,除了他們這輛車之外,密密麻麻地停著十幾輛黑色轎車,整齊排列,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這是.......?”
趙天微微皺了皺眉頭,神情之中多了一絲警惕。
悟塵神色平靜,輕輕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他不必擔憂。
隨後,悟塵率先抬手,輕輕推開了車門,動作沉穩地走下車去。
趙天愣了一瞬,心中雖仍有疑慮,但還是跟隨著下了車。
悟塵在前頭不緊不慢地走著,充當起領路人,趙天與黑仔對視一眼,二人快步跟上,緊緊跟在悟塵身後。
幾人撥開茂密的枝葉,穿過幾叢繁茂的灌木叢後,眼前景象陡然變得開闊起來。
隻見林間的空地上,三四十名黑衣大漢整齊站立,他們神色冷峻,麵容嚴肅,雙手交叉,規規矩矩地背在身後,左右兩側各站一列,氣氛莊嚴肅穆。
而在空地的盡頭,兩座半人多高的土堆靜靜佇立。
土堆前,琳琅滿目的貢品堆積如山,香煙嫋嫋升騰,彌漫在空氣中。
趙天遠遠地凝視著那兩座土堆,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裏打轉。
悟塵輕輕走到他身邊,微微傾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左邊那座,埋著你的父母,右邊這座,則是老佛的。”
“老佛他當初怕這裏被人發現,所以就弄得很簡陋,連個碑都沒有立一個。”
趙天的雙腿像是被釘住一般,久久不能挪動。
他的視線緊緊的鎖在那兩座土堆上,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小時候和父母相處的溫馨場麵,以及老佛那總是笑嗬嗬的笑臉。
悟塵輕輕的歎了口氣,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過了好一會兒,趙天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似乎是鼓足了勇氣,抬起腳緩緩地向前走去。
隨著趙天的腳步挪動,兩側整齊站立的黑衣大漢,像是被無形的指令操控,動作劃一,開始微微躬身。
終於,趙天走到了墳前。
那一瞬間,他的雙腿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力量,一彎曲,“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墳前,濺起些許塵土。
此刻他的心中有無數的話想要說,可話到了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最終,他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三個響頭過後,他的額頭已經滲出了一絲絲的血跡。
“爸、媽、佛叔,我趙梟在此立誓,定要讓殘害你們的惡徒血債血償!以命相抵!”
趙天眼眶泛紅,麵龐因悲憤而微微扭曲,緊握的雙拳關節泛白,聲嘶力竭地吼出這誓言,字字句句裹挾著滔天恨意,在空曠的林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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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整齊排列的黑衣大漢,被趙天的情緒感染,胸腔中熱血翻湧,齊聲怒喝,聲浪一波接著一波。
“血債血償!以命相抵!”
“血債血償!以命相抵!”
悟塵也“噗通”一聲跪在了墳前。
他也朝著老佛的墳磕了三個響頭。
“幹爹,您交代我的事情,我都辦妥了,您安心去吧,往後我們誓死追隨趙天,定要將仇人碎屍萬段,在這盛南打出一片屬於我們的天地!”
趙天轉過頭,有些疑惑的看著悟塵。
悟塵也緩緩扭頭,目光與趙天交匯,眼神裏滿是堅定與誠懇。
“這些人全都是老佛這些年秘密培養的人,我回來之後,又指導了他們許久。”
“目的就是打算有一天能夠親手為他的老兄弟報仇,自從確定了你的身份的那一天起,他就決定將這些人全部交於你。”
“你放心,這些人個個都是精英,從現在開始,我們所有人便全部都聽命於你!”
悟塵話音剛落,所有黑衣大漢“唰”地一下整齊轉身,麵向墳前。
緊接著,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身體前傾,齊聲高呼,聲音震得周圍樹葉簌簌作響。
“梟哥!”
趙天嘴唇微張,剛想開口說些什麽,悟塵卻搶先一步打斷他。
“這是幹爹的遺願,他一直都堅信,你能帶領我們,完成他未竟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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