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
    悟塵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隨後一個手刀砍在了妖蝶的脖頸上，妖蝶頓時便暈死了過去。
    他拍了拍手，轉頭看向趙天。
    “接下來怎麽辦？”
    趙天想了想，隨後說道，“先把她帶回去吧。”
    悟塵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打趣道：“我說小天啊，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姑娘了吧？”
    那笑容裏滿是調侃，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趙天翻了個白眼，“你想什麽呢，我還有點事想和她搞清楚，什麽看上她了，我看你這和尚六根不淨啊！”
    悟塵嘿嘿一笑，也不生氣，俯身將妖蝶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到車旁，隨手將她丟進了後座。
    為了以防萬一，他利索地抽出自己腰間的皮帶，動作嫻熟地將妖蝶的雙手捆了個結結實實。
    還用力扯了扯，確認不會鬆開。
    另外一邊，劉大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汗水混著血水，順著他的臉頰不斷滑落，全身的衣服都被鮮血浸透，像是剛從血池裏撈出來一般。
    他的右手還緊握著砍刀，刀刃上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在土地上暈染出一片暗紅色的痕跡。
    錢老大的屍體就躺在旁邊的地上。
    那已經不能算是屍體了，準確的來說是一堆碎肉，五髒六腑散落一地，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刺鼻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原本周圍還站著六七個人，可此時已經全都走開了，那場麵實在是太血腥了，正常人根本就受不了。
    趙天強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眉頭緊皺，一步步走到劉大壯身旁，緩緩俯下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天，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了？”
    劉大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堆碎肉，臉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可那笑容裏卻滿是悲涼與解脫。
    趙天微微搖頭，輕聲安慰。
    “沒事，大家都可以理解，你心中的仇恨壓抑的實在是太久了，需要發泄。”
    說著，還輕輕拍了拍劉大壯的後背。
    “哎喲我去，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悟塵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到眼前這血腥的場景，臉色驟變，趕忙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念起了佛號。
    劉大壯像是沒聽到悟塵的話一般，直接無視了他，繼續對趙天說道：“小天，謝謝你。”
    “謝我什麽？”趙天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劉大壯轉過頭，看著趙天，認真地說道：“讓我能親手報仇，我知道，你心中對他的仇恨其實一點都不比我少。”
    趙天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沒事，反正他已經死了，我們兄弟之間不分你我，無所謂是誰殺的。”
    劉大壯點了點頭，隨後看向眼前的墳墓，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奪眶而出。
    “小萌，哥給你報仇了，先讓這老狗下去給你磕頭認錯，等過一段時間，哥那邊安頓下來了，哥就過來接你走，帶你住大房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撿起地上那把已經砍得有些鈍了的砍刀。
    不顧上麵的鮮血，開始在地上奮力刨坑。
    泥土翻飛，伴隨著劉大壯沉重的喘息聲。
    坑刨好後，他絲毫沒有猶豫，也不嫌惡心，直接徒手將那些碎肉一塊一塊地推進大坑裏。
    完事後，還狠狠地朝坑裏吐了一大口口水，像是要把心中的怨恨都一並吐出去。
    接著，他便開始回填泥土，一邊填一邊嘴裏還不停地嘀咕著。
    “你這條老狗，下去給小萌磕頭認錯去吧，小萌在下麵等著看你呢……”
    這期間，所有人都靜靜地站在一旁，誰也沒有出聲，隻是默默地看著劉大壯，直到他做完這一切。
    等到做完這一切之後，劉大壯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大步走到一旁的小河溝旁，沒有絲毫猶豫，“噗通”一聲跳進了河裏。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眾人臉色大變，還以為他想不開要投河自盡。
    眾人急忙朝著河邊跑去，等到了近前，才發現這貨竟然是在河裏洗澡，還一邊洗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順手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清洗。
    他在河裏撲騰得那叫一個歡實，濺起大片水花，身體周圍的河水很快就被染成了血紅色。
    等身上的血跡洗得差不多了，劉大壯才慢悠悠地回到岸上，將衣服擰幹，重新套在身上。
    隨後，他大手一揮，高聲喊道：“走吧兄弟們。”
    “呃，你……沒事吧？”
    悟塵試探性的問道。
    劉大壯一把摟住悟塵的肩膀，爽朗地笑了笑。
    “沒事啊，我能有什麽事，大仇報了，哥們開心著呢！”
    悟塵眼珠子一轉，賤兮兮地說道：“我是怕你腦子進水了！”
    劉大壯一臉不屑，伸手推了悟塵一把，笑罵道：“去你的，壯爺我號稱浪裏大白條，這麽屁大點的小河溝算個球啊。”
    兩個活寶的逗趣，讓原本壓抑的氣氛瞬間輕鬆了不少，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行了，事情辦完了，我們走吧。”
    趙天笑著說道，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神情。
    眾人紛紛點頭答應，緊接著便上了車，引擎聲響起，車子緩緩啟動，揚長而去……
    悟塵開著車，劉大壯坐在副駕駛，兩個活寶一直在鬥嘴，車裏的氣氛異常的活躍。
    “我說壯爺啊，你剛剛那洗澡的模樣，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呐，不知道的還以為河裏有金子，你在撈寶呢！”
    悟塵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笑出了聲，肩膀一聳一聳的。
    劉大壯一聽，頓時不樂意了，眼睛一瞪。
    “去去去，你懂個錘子！老子那是洗去一身晦氣，幹幹淨淨開啟新生活，不像你這花和尚！”
    ……
    趙天坐在後排，笑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他的目光落到了一旁依舊處在昏迷之中的妖蝶，神情有些複雜。
    “真的會是你嗎？”
    “可是當我說出那三個字的時候，你為何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如果真的是你，那你又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呢？”
    一連串的疑問在趙天的內心之中升起。
    他將自己的整個後背都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目光看向窗外不斷向後飛逝的風景，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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