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何大清學的是下三濫的卑鄙手段，就是下毒、弄迷藥啥的，他學會了
    後，做的是人販子行當。
    “後來又在外麵自學了槍法，靠著這兩手絕活，何大清確實在西山省闖下了不小
    的名堂。可是，我也不比他差啊!我當年跟著我們爹學的是腿功!說著，蔡全無提起好腿的褲子，拍拍他那粗壯有力的腿繼續說道：
    “雖然我不知
    道你是誰，但是從剛才的交手中，我也知道你的腿功不錯!你肯定也知道練腿功的
    苦!"
    "也就是拳怕少壯，我年齡大了，跟以前沒法比，所以敗給了你。要是早個幾年，你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哢嚓!李帆掏出手槍，迅速上膛。
    廢話，繼續說!"
    看到手槍，蔡全無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很是後怕。
    “小…小心點，別走火了…
    “唉，我真是笨，你既然是找何大清尋仇的，肯定得帶槍啊，畢竟，何大清的槍
    法是出了名的準。別…別…我繼續說，我繼續說。”蔡全無舉起手，驚恐道。
    李帆把槍從蔡全無的腦門上放下來功，不過仍然對準他的胸口。蔡全無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學的是腿功，繼承的也是我爺爺的外號!沒錯，當代的燕子李三，就是鄙人!”蔡全無停下腳步，非常自豪。
    李帆伸出大拇指，表示讚揚。
    “蔡全無，怪不得你不去投奔何大清，原來你不比他這個西山省的綠林老大差
    啊。
    “那當然，他做人販子是喪盡天良的行當，我做的是劫富濟貧的買賣!我倆不是
    一類人!"蔡全無鄙夷道。"
    “那你最近幾年怎麽沒有犯過案?不單單是京都附近，其他地方的燕子李三，也
    都沒有什麽動靜。"
    李帆是真的好奇，既然蔡全無是當代的燕子李三，為什麽不作案呢?那他豈不是侮辱了燕子李三的名號!
    哪有不偷東西的神偷啊!
    神偷不偷東西，去拉黃包車嗎?聽到李帆的疑惑，蔡全無卻是搖頭長歎，這是他今天第五次歎息了，比以往五年歎氣的次數都多。
    “唉，我偷的夠多了，可是我卻感覺人生沒啥意義，偷的再多又有什麽用?”
    “現在跟以前的時代不一樣了，我偷了東西，沒地方銷贓啊，就算是有錢，我也"
    沒法買東西享受!"
    現在買糧食得用票!買自行車、買收音機都得用票啊!再說了，現在也沒啥好買的，我想買幾房小妾，政策不允許啊!”
    蔡全無越說越是氣憤，最終他停下腳步，使用李帆給他用的拐杖，狠狠的砸向周邊的灌木、草叢。
    "李帆也停下腳步，沒有逼著蔡全無繼續帶路。
    當代燕子李三金盆洗手的原因，竟然是有錢也沒法享受。
    李帆真的是很意外，神偷沒有輸給執法部門，反而輸給了市場。
    是啊，這個時代，近一二十年，真的是太慘了，物資太稀缺了，想要享受，光有錢還不夠。
    過了一會，蔡全無似是將不滿的情緒發泄的差不多了，他拄著拐杖，繼續在南山亂葬崗中七拐八拐，前往以前藏東西的地方。"
    李帆舉著槍，瞄著蔡全無的腦門，跟在後麵。
    "蔡全無邊走邊說道：
    “其實我金盆洗手之前，還是很風光的，在江湖中的地位，不輸何大清!
    “我雖然不會用槍，但是我的腿功快到可以在別人開槍之前，踢死別人!”
    “而且，我也不會閑著沒事跟人打架!”
    “我是燕子李三!我要做的是劫富濟貧!
    “我感興趣的，隻是把別人的錢、寶貝拿到自己手裏!”
    “至於打架什麽的，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隻要我的腿功夠快，就沒人可以抓到我!別人的倉庫就是我的倉庫!別人的錢包，就是我的錢包!”
    李帆臉上露出鄙夷之色，人販子可恨，盜賊就不可恨嗎?
    而且，李帆發現，蔡全無已經說了好幾次，他不比何大清差，看來蔡全無非常在乎這一點啊。
    “蔡全無，你說的劫富濟貧，是隻濟你自己的貧吧，你再厲害，也隻是個賊
    啊!
    “是，我隻濟自己的貧，可這也算是劫富濟貧啊!再說了，什麽叫我隻是個賊!
    我是燕子李三啊!你知道燕子李三是什麽嗎?"蔡全無厲聲反駁，非常不滿。"
    李帆笑道：
    “哦?那你說說吧。”
    “唉!”蔡全無又是長歎。
    “你們這些年輕人，是真的不知道燕子李三的含義啊!燕子李三是天下最厲害的
    盜賊!能擔當起這個稱號的人，除了我，沒有別人!為什麽別人不行?蔡全無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李帆，臉上露出猙獰。
    “因為啊，敢自稱燕子李三的人，都被我殺了!”
    李帆非常驚訝。
    "如果蔡全無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確實也很厲害。
    “蔡全無，你確定?
    “我確定!我不但殺了那些敢自稱燕子李三的毛賊!還把他們全家殺了!你不信
    去查查吧，看看是不是二十年前，沒有人再敢自稱燕子李三!好!我會去查!”李帆嚴肅道。
    蔡全無沒有再說話，而是走走停停，偶爾還蹲下扒開路邊的草叢查找標記。
    二人此時的位置，已經走過了南山亂葬崗，現在進入了深山老林。此處人跡罕至，非常難走。
    周圍時不時傳來狼嘯聲，還有那代表著死亡的烏鴉哀鳴。
    “快到了。”蔡全無突然說道。
    李帆集中注意力，緊緊盯著前麵帶路的蔡全無。
    必須得小心啊，萬一蔡全無有什麽後手呢。
    當然，李帆現在的身體，就算是手榴彈在身邊爆炸，都不一定會受傷，但是，還是得小心，人的生命隻有一次啊。
    蔡全無鑽進比人還高的雜草灌木中，李帆緊隨其後。手槍一直瞄著蔡全無的頭，隻要他有一絲不對勁，那就會立即爆頭!
    好在，在灌木中走了不到三分鍾，蔡全無便停了下來，前方竟是幾乎筆直的山石，除非抓著凸起的石塊爬上去，不然沒路了!"
    難道走錯了?"李帆心道。
    "蔡全無使用拐棍，朝著前方試探的抽插。
    拐棍撞擊石頭的聲音砰砰作響，忽然，蔡全無這一次，直接將拐棍插進了前方濃密的灌木中。
    他伸手扒開灌木，個漆黑的洞口出現在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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