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帆大手大腳，把錢都花得差不多了。”
    “他是坐吃山空，手裏的錢越花越少。”
    “雖說今天發了工資，他也不敢亂用。”
    今天輪到我們家吃肉了，他卻不敢吃。”劉海中得意地分析道。
    劉光天和劉光福聽了，連連點頭，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
    從今往後，大院裏的日子就得顛倒過來了。
    咱們也能時不時地吃點肉，細水長流，而李帆呢，隻能省吃儉用，掰著指頭過日子。
    劉海中心裏暗自得意，夾起一塊豆幹放進嘴裏。
    “哎呀，這香味是從哪來的？太香了！”
    劉光天突然喊了一聲，猛地站了起來。
    劉海中被嚇了一跳，手裏的豆幹都掉在了桌上。
    “你一驚一乍的幹啥呢？”
    劉海中舉起筷子就要打。
    手剛抬起來，小劉光福也跟著站起來，像地鼠似的不停吸氣，恨不得把那股香味全吸進肚子裏。
    劉海中氣得不行，今天這是怎麽了，一個兩個都不像話。
    他正想開口訓斥，突然也聞到了那股香辣牛肉的味道。
    頓時，剛才吃的豆幹炒肉在他嘴裏變得索然無味。
    “這是什麽味道？”
    劉海中再也顧不上教訓兩個小的，趕緊起身開門，使勁抽著鼻子，想找到這香味的來源。
    前院這邊，於莉今天在家安安靜靜地吃飯。
    她剛才去李帆家瞅了一眼，看見李帆正全神貫注地畫圖，不方便打擾，就又回來了。
    好在她家今天的飯菜也算不錯。
    雖說比不上李帆家的，但比起以前，已經算是升了一個檔次。
    有白麵饅頭，還有一碗韭菜炒雞蛋。
    以前閻阜貴發了工資也從沒這麽奢侈過。
    可這段時間，每天晚上被李帆家的炒菜香味勾得受不了，手裏有了點錢，也想著吃頓好的。
    “李帆家今天不開火了嗎？這麽大個男人，晚上不吃飯能扛得住嗎？”叁大媽有些疑惑地說道。
    “他今天肯定不開火了，往常吃飯李帆都得壓我們一頭。
    今天大家都吃得好，他壓不住我們，心裏肯定難受。”閻阜貴一臉篤定地說道。
    “不至於吧？我倒覺得李帆不是這樣的人。”叁大媽不太信。
    “嘿，你看著吧，李帆肯定得忍一晚上，最後偷偷摸摸地吃點東西填肚子。”閻阜貴一臉胸有成竹的表情。
    “嗯？什麽香味？”於莉突然嗅了嗅。
    “咱家的韭菜雞蛋香味唄。”閻阜貴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一臉得意。
    “不是韭菜雞蛋的味道。
    哎呀媽呀，這也太香了！”於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仿佛想把香味吃進肚子裏。
    “我也聞到了，這也太香了吧！”閻解成一臉震驚，起身朝門外走去。
    “老太婆，有香味嗎？我怎麽沒聞到？”閻阜貴一臉疑惑。
    “你感冒了，鼻子堵得嚴嚴實實的，啥也聞不到。”
    “這味道真香。”
    叁大媽點了點頭。
    全家人走出屋子，空氣中彌漫著香辣牛肉麵的香氣。
    “哎呀，我也聞到了。”
    “這是啥，我這輩子都沒聞過這麽香的味道。”閻阜貴被堵住的鼻子，也被這濃鬱的香味衝開了。
    他驚訝得不行。
    傻柱家。
    “今天李帆家沒做飯，你不去他家了吧。”
    傻柱心裏還憋著氣，故意用話擠兌何雨水。
    “去不去全看我心情，你別管我。”何雨水立馬回懟。
    “你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我跟你說，別羨慕李帆日子過得舒坦，他的好日子快到頭了。”傻柱不高興地說道。
    “你之前就這麽說，我咋就不信呢。”何雨埋頭扒拉著一碗飯。
    傻柱從食堂帶回來的溜肉段鹵汁，何雨水就用這玩意兒拌飯吃。
    “你等著看吧，就這幾天的事。”
    “你知道為什麽李帆今天回家沒做飯嗎？”傻柱嘿嘿一笑，故意問道。
    何雨水沒吭聲。
    她知道，就算她不問，傻柱也會自己說出來。
    “今天李帆在廠裏為了顯擺，得罪了保衛科的人。”
    “這會兒估計嚇得夠嗆，正趴在桌上寫檢討呢。”
    “別說做飯了，你現在端碗飯過去，他都沒心思吃。”傻柱得意地笑了。
    何雨水皺了皺眉。
    李帆真的這麽慘了嗎？
    她還把李帆當作未來丈夫的首選呢。
    難道自己看走眼了？
    何雨水心裏犯嘀咕。
    突然，傻柱臉上的笑容一收，猛地站起來，不停地抽抽鼻子。
    “哥，你咋了？”何雨水嚇了一跳。
    還以為傻柱是不是犯病了。
    “這香味，不對勁。”
    “怎麽能有這麽濃的香味，咋調出來的？”傻柱低聲自語，趕緊拉開門走到外麵。
    使勁地抽抽鼻子。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傻柱自己就是廚師，對食材的香味再熟悉不過。
    從學藝到掌勺十多年，他從來沒聞過這麽香的香味，心裏震驚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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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李帆家飄出來的。”
    何雨水看著李帆家的方向，語氣裏帶著點幸災樂禍。
    剛才傻柱還說李帆在家吃不下飯。
    這下被打臉了吧。
    “這家夥吃的啥玩意兒？”
    傻柱一臉不解，心裏癢癢的。
    要不是他清楚已經和李帆撕破臉皮，他真想過去看看李帆到底在吃啥。
    李帆吃完一桶香辣牛肉麵，身上都開始發熱了。
    他把吃完的方便麵桶放在一邊。
    接著又拿起那桶老壇酸菜口味的方便麵，繼續開吃。
    這下可苦了大院裏的其他人。
    香辣牛肉的香味剛散，又來了一股老壇酸菜的味道。
    你說不聞吧。
    這味道就在鼻子邊，還特別香。
    你說聞幾口吧。
    這東西簡直像上癮似的，越聞越離不開。
    那香味簡直要鑽進腦子裏，揮之不去。
    聞著這味兒，再看桌上的飯菜，頓時覺得毫無味道。
    大夥心裏對李帆，既羨慕又嫉妒。
    幾個小孩子饞得不行，跑到李帆家窗戶底下、門口外邊，使勁兒吸著鼻子，想搶先聞到那股香味。
    大人要麵子，不能像小孩子那樣明目張膽，隻好假裝沒事站在自家門口，使勁聞著香味，緩解心裏的癢癢。
    李帆吃到一半，總覺得少了點什麽，起身打開了收音機。
    這時候新聞已經播完了，放點音樂正好。
    收音機裏傳出了洪亮悠揚的紅色歌曲。
    李帆家大門敞著，音樂聲飄到了外麵，整個中院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那些在門口猛吸香味的小孩子們更加舍不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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