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打飯的是傻柱，那秦淮茹可得讓傻柱給她帶點好菜回來。
    “還是李帆。”郭大撇子回答，又好奇地問她，“你咋突然關心這個？是不是食堂要有啥變動了？”
    “沒有，我就是隨口一問。”秦淮茹趕緊否認。
    隊伍慢慢往前移動。
    郭大撇子突然伸手推了一下秦淮茹的腰，笑著說：“你前麵空了，往前走兩步，別讓別人插隊了。”說著還嘿嘿笑了兩聲。
    秦淮茹趕緊往前走了幾步，把空位補上。
    郭大撇子臉上掛著幾分得意的笑容。
    李副廠長，也就是鉗工班的學徒，看到這一幕，眼神微微動了動。
    郭大撇子摸了秦淮茹的腰，秦淮茹居然什麽都沒說。
    看來這小娘們兒也不是個正經人。
    李副廠長本就是個好色的老油條，到了鉗工班後，看到秦淮茹心裏就癢癢的。
    他本來想老實一陣子，偷偷探探秦淮茹的口風。
    看到剛才那一幕，他心裏有譜了，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打什麽主意。
    秦淮茹繼續排隊往前走，離打飯的窗口越來越近。
    她終於看清楚了，站在窗口前的正是李帆。
    她心裏暗暗慶幸，自己早上沒去湊熱鬧，果然是對的。
    突然，前麵窗口傳來一陣爭執聲。
    “怎麽就給我打這麽點？”易中海氣憤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帆，你這是公報私仇！”易中海怒火中燒地質問道。
    “易師傅，我和你之間可沒什麽私仇。”李帆握著鐵勺，語氣淡然，“不知道你說的私仇，是哪個事？”
    “你！”易中海氣得說不出話。
    他當然知道李帆明白他的心思，李帆也知道易中海在想什麽。
    但這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卻沒法擺在明麵上說。
    易中海要是直說他羨慕嫉妒李帆的好日子，想給李帆添堵，那豈不是自找沒趣？
    那他在廠裏還怎麽混得下去。
    “前麵的，還吃不吃了？”
    “趕緊走，別耽誤後麵人吃飯。”
    “可不就是嘛，李大廚打飯從來不抖勺，就你事多。”隊伍後麵的人催促道。
    易中海臉色難看，端著飯盒走開了。
    再不走，後麵的人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
    易中海犯不著為了點菜，被人罵一頓。
    隻能忍了。
    秦淮茹看到易中海臉色憋得通紅，心裏暗暗發笑。
    她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易中海早上跑來食堂，被李帆發現了。
    這下李帆故意抖勺整他。
    李帆是食堂主廚，想折騰人簡直易如反掌。
    易中海吃著飯，越想越氣。
    那鐵勺每抖一下，他的心就跟著顫一下。
    到最後，碗裏就剩兩勺湯水。
    他是八級鉗工，整個廠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楊廠長都得給他幾分麵子。
    今天居然被李帆拿捏住了。
    “傻柱這愣頭青，昨晚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易中海咬了咬牙，洗完飯盒，沒走。
    等大家吃完飯，易中海跑到廚房門口。
    衝著傻柱招了招手。
    傻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一大爺，找我有啥事？”傻柱笑嘻嘻地問。
    “你不是說保衛科今天要辦李帆嗎？怎麽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也奇怪呢，保衛科那幫人咋回事，還不來。”提起這事，傻柱也是一臉不爽。
    “那你就站這兒幹等著？你不會自己去問問？”易中海有點來氣。
    “哎喲，一大爺您說得對，我這就去問問。”
    “不行我再舉報李帆一回，非得收拾他不可。”傻柱連連點頭。
    “好好辦，完事了告訴我一聲。”易中海滿意地走了。
    臨走前，特意瞥了一眼李帆。
    小子，你等著，看我怎麽收拾你。
    傻柱把衣服緊了緊，朝著保衛科辦公樓的方向走去。
    剛到樓下，傻柱就看到了兩個熟人。
    不正是他昨天帶去抓李帆的那兩個人嗎？怎麽今天調到門口執勤了。
    傻柱心裏疑惑，笑嗬嗬地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執勤的兩人也看到了傻柱。
    兩人都目不斜視。
    絡腮胡眼角一抽，想說什麽，但想了想，忍住了。
    “哥幾個，昨天我舉報的那事，咋沒下文了呢？”傻柱湊過去問道。
    絡腮胡重重呼了一口氣。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昨天絡腮胡回去後，跟鄭華匯報了這事。
    鄭華一調查。
    事情水落石出。
    那兩張布票，是楊亮平交代發給李帆的。
    絡腮胡當場就懵了。
    完了鄭華給他劈頭蓋臉一頓罵。
    兩個人連事情都沒查清楚，就嚷嚷著要抓人。
    結果二打一還被人收拾了。
    說出去，鄭華這個保衛科主任的臉都丟盡了。
    結果就是，絡腮胡和另一個倒黴蛋被鄭華調去站崗了。
    按照鄭華的說法，讓他們在外麵吹幾天冷風，好好清醒清醒。
    傻柱一來就提起這事，絡腮胡心裏憋著一股火，但又不敢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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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他剛犯了事，再犯錯可不行，隻好強忍著暴脾氣，一聲不吭。
    “喂，我跟你們說話呢，你們咋回事？不理人？”傻柱的語氣裏帶著點不耐煩。
    就算你是保衛科的，也不能這麽傲吧？
    “滾蛋！”絡腮胡終於忍不住，罵了他一句。
    什麽玩意兒，不理他還硬往上湊。
    “哎，你這人咋還罵起人了？同誌，你這個態度，我可要告狀了！”傻柱也火了。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動手了！”絡腮胡指著他的鼻子威脅道。
    “行，你厲害，我現在就舉報你！”傻柱氣得直跺腳。
    “你這混蛋玩意，昨天耍我一回，還敢舉報我？你敢舉報，我也舉報你！”絡腮胡氣得肺都快炸了，伸手一把推在傻柱胸口，推得他連退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你舉報我啥？”傻柱趕緊往後跑，拉開距離。
    “我舉報你造謠，誣告正經員工，就為了達到你那見不得人的目的！”絡腮胡大聲喊道。
    “我造啥謠？誣告誰了？”傻柱一臉懵。
    “鄭主任都查了，李帆發的布票是有記錄的。
    你非說人家昧了公家的布票，這不是造謠是啥？要不是你胡說八道，我們兄弟倆能在這兒喝西北風嗎？”絡腮胡一股腦兒把心裏的委屈全倒了出來。
    傻柱愣了半天，回過神來，啥也沒說，扭頭就走。
    “完蛋玩意兒！”絡腮胡呸了一聲，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傻柱拉著一張臉回到廚房，怎麽也想不通，為啥李帆能發布票，他卻沒份。
    肯定是有人搞錯了。
    傻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師父，今天還做溜肉段嗎？”馬華湊過來問。
    “做，現在就做！”傻柱悶聲回答。
    明天就是廚藝大賽，不管咋樣，正事不能耽誤。
    馬華一聽，臉上露出喜色。
    連著三天，傻柱都在做溜肉段，馬華覺得自己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再練一回，肯定能出師。
    幾個廚工也紛紛圍了過來，都想把這名菜學到手。
    另一邊，李帆也在準備。
    他打算做一回京醬肉絲，黃瓜、洋蔥、豬裏脊肉、甜醬、麵粉都準備齊了，整整齊齊擺放在灶台上。
    “馬華，你去叫楊廠長過來一趟。
    等會兒做完了，我先請楊廠嚐嚐味道。”傻柱突然轉頭吩咐道。
    “師父，我想跟你學……”馬華一臉為難。
    “讓你去你就去，別磨嘰！”傻柱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馬華一看情形不對，拔腿就往門外跑。
    他心裏盤算著，要是跑得快，說不定回來的時候傻柱還沒完工，自己還能趁機學上兩招。
    傻柱斜眼瞥了李帆一眼，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特意把楊亮平請來，說是為了品菜，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想讓楊亮平親眼看看，李帆是怎麽揮霍公家財產的。
    李帆想跟他一樣，用公家的東西練手？做夢！
    傻柱開始著手準備豬肉。
    李帆這邊也沒閑著，先把黃瓜和洋蔥洗得幹幹淨淨，放在砧板上。
    他拿起刀，手起刀落，隻聽見“嚓嚓”聲，黃瓜和洋蔥轉眼間就變成了一片片薄片。
    切好後，李帆用小碗分別裝好，接著開始處理肉。
    他把肉切成細條，和蛋清、生粉一起攪拌均勻，放到一邊備用。
    隨後，李帆開始和麵。
    他的手法嫻熟，食材在他手裏像是被他指揮得井井有條。
    幾個廚工本來是想跟李帆學做京醬肉絲的，結果看著看著，居然忘了自己是來學習的。
    李帆做菜的樣子，像是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裏，讓人看得入迷，仿佛在欣賞一部美食紀錄片。
    這時，馬華氣喘籲籲地跑進廚房。
    傻柱剛調好肉條，正準備下鍋。
    李帆的麵團也發得差不多了。
    兩人幾乎同時開始烹飪，廚房裏頓時充滿了濃鬱的油香和麵餅的麥香。
    楊亮平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氣，頓時精神一振。
    他不由得點了點頭，心想傻柱這次的邀請果然沒白來，看來他確實有兩下子。
    楊亮平對明天的廚藝大賽也多了幾分信心，有傻柱和李帆一起參加，軋鋼廠的名聲肯定能打響。
    “大家忙得挺熱鬧。”楊亮平走進廚房，笑著打了個招呼。
    “楊廠好！”
    “楊廠好！”大家紛紛回應，趕緊讓出位置。
    “楊廠，您來得正好，馬上出鍋了。”傻柱一邊說，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大漏勺，把炸得金黃的肉條撈了出來，倒入盤子中。
    隨後，他開始調製鹵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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