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麽急？沒看見我正和傻柱談正事嗎？”賈張氏狠狠瞪了秦淮茹一眼。
    秦淮茹趕緊閉上了嘴。
    秦京茹心裏更慌了。
    談正事？不會是在商量把她送去傻柱家的事吧？
    “傻柱，你快去上班吧，別耽誤了。”賈張氏轉過身，語氣溫柔地提醒傻柱。
    “嗯，你帶著仨孩子，別太累了。”傻柱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叮囑道。
    “嗯，你也是。
    廚房裏活兒累，多注意休息。”賈張氏笑了笑，轉身朝賈家走去。
    傻柱看著賈張氏的背影，心裏樂開了花。
    “媽，京茹的事，您看怎麽處理？”秦淮茹急忙問道。
    “什麽怎麽處理？先這樣吧。
    咱家還不至於差秦京茹這口飯。”賈張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秦京茹眨了眨眼，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賈張氏為什麽突然變了態度，但這個結果正是她最想要的。
    “那傻柱那邊，我先不管了？”秦淮茹一愣，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傻柱那邊我自有安排。
    還有，別老叫他傻柱傻柱的，人家有名有姓，叫何雨柱。”賈張氏冷著臉訓斥道。
    秦淮茹聽得直接懵了。
    賈張氏不是一向最看不上傻柱的嗎？怎麽這會兒還替他說話了？而且這語氣，似乎還挺護著他的。
    “看啥看呢？”
    “還不趕緊去上班？”賈張氏眼睛一瞪。
    “哦哦。”
    秦淮茹趕緊點頭，匆忙收拾了一下，急匆匆出了門。
    “還有你，愣著幹啥呢？”
    “把碗筷都收拾了，別以為我家的飯是白吃的。”賈張氏又衝著秦京茹一頓數落。
    “哎，我這就收拾。”
    秦京茹連忙動手幹活。
    “笨手笨腳的，啥事都幹不好。”
    “真不知道家裏是咋教你的。”
    賈張氏左看右看都不順眼，又是一頓嘮叨。
    秦京茹端著碗筷，趕緊溜了。
    大院外。
    李帆推著自行車，走出家門。
    朝著不遠處的於海棠招了招手。
    於海棠慢慢地走了過來。
    沒有了平時的活潑歡快。
    “咋了？”
    “遇到啥難事了？”李帆關切地問。
    於海棠搖了搖頭，沒說話。
    “上來吧。”
    李帆坐上自行車，頭往後偏了偏，說道。
    於海棠安靜地坐上車。
    車輪開始轉動。
    “李師傅。”
    “李冠軍。”
    “李大廚。”
    隨著距離軋鋼廠越來越近，來來往往的都是廠裏的工人。
    大家都跟李帆打招呼。
    李帆拿了四九城廚藝大賽冠軍的事，廣播裏表揚了，廠裏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大家夥對李帆都很佩服，很尊敬。
    這是個勞動者光榮的時代。
    像李帆這樣，在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還取得了耀眼成績的工人。
    正是大家學習的榜樣，工作中的標杆。
    李帆叫不出他們的名字，笑著朝大家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自行車駛進了紅星軋鋼廠。
    “到地方了。”
    李帆在廣播室不遠處停下。
    回頭對身後的於海棠說了一聲。
    於海棠下了車。
    “咋回事？”
    “咋還哭上了呢？”
    李帆瞟了一眼，看到於海棠眼眶有些發紅，隨口問道。
    “李帆，我是不是配不上你了？”於海棠低著頭，聲音很小。
    “哪有的事？”
    “你在想啥呢？”李帆笑了笑。
    “你現在是四九城的第一大廚，還是六級職稱。”
    “我隻是個小小的播音員學徒，咱倆差距太大了。”
    於海棠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來上班的路上，於海棠看到大家跟李帆打招呼時，眼神中的那種尊敬和熱情，都是發自內心的。
    李帆現在是紅星軋鋼廠的英雄。
    而自己隻是個小小的播音員，連轉正都沒轉正。
    於海棠越想越覺得自己跟李帆比起來，實在太卑微了。
    哪還有資格和他處對象呢？別人要笑話的。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
    “不管我拿了什麽獎，得了什麽榮譽，我還是我，還是李帆。”
    “別想太多。”
    李帆伸出手指，輕輕擦去於海棠臉上的淚水。
    “那你不會瞧不起我嗎？”
    於海棠問道。
    “不會。”
    “你很努力，做事認真，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沒有人可以輕視你的品格。”李帆鄭重其事地說道。
    “你快去上班吧。”
    “我先走了。”於海棠破涕為笑，心裏甜得像蜜一樣。
    “嗯，你也要好好工作。”李帆輕輕撫摸了於海棠的頭發。
    “李帆，你看著我。”於海棠突然說道。
    李帆低下頭。
    於海棠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跑。
    “哎呀呀，海棠。”
    “海棠，我什麽都沒看到。”
    “我可是什麽都看到了。”播音室的幾個小姑娘遠遠看到這一幕，紛紛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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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海棠羞得不行，腳步一亂，差點摔倒。
    李帆目送於海棠進了播音室，才去停車，然後步行去食堂。
    路上，李帆想了想。
    以他現在的條件，找比於海棠更好的對象並不難，甚至陳老都能幫忙介紹。
    找個家世顯赫的大家閨秀也不算什麽難事。
    但李帆心裏清楚，大勢即將到來。
    無論多麽顯赫的家庭，在大勢麵前都像驚濤駭浪中的小船一樣脆弱。
    李帆要做的，是掌握屬於自己的力量，穩穩當當地度過這十年，積蓄實力，等待機會的到來。
    在這些姑娘中，於海棠是最合適的。
    她聰明伶俐，努力上進，也適合做大婦。
    李帆邊走邊想，到了食堂。
    “帆哥來了！”
    “咱們四九城的第一名廚來了！”馬華大聲喊道。
    “帆哥牛批！”
    “帆哥霸氣！”
    “帆哥在咱們四九城就是這個！”大家夥等著李帆過來，紛紛豎起大拇指，熱鬧非凡。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麵對食堂眾人的熱情歡呼，李帆雙手虛壓了幾下。
    “帆哥，我聽說你拿了廚藝大賽冠軍，昨晚我都沒睡好覺。”
    “誰不是呢，我也沒睡好，這事太給咱們長臉了。”
    “我還擔心是重名呢，特意問了是哪個李帆。”
    “嘿，真是我帆哥。”大家夥熱情不減，議論紛紛，都為李帆拿了廚藝大賽冠軍感到由衷的高興。
    紅星軋鋼廠食堂的李帆是四九城第一名廚，他們身為軋鋼廠食堂的一員，也感到特別有麵子。
    “謝謝大家。”
    “今晚咱們上都一處，好好吃一頓。”李帆被大家的熱情感染，大手一揮，直接安排了四九城的頂尖飯店。
    大家又是一陣歡呼，稱讚李帆大氣。
    能跟著李帆上都一處飯店吃頓飯，夠他們回去吹噓三個月的。
    李帆算了算，食堂一共十來個人，整個包間就夠了。
    “最多也就花個四五十塊吧，這點錢不算啥，圖個高興。”
    “你們這是在吵吵什麽？”
    “大清早的，鬧得跟菜市場似的，活都不幹了嗎？”傻柱大步走進食堂。
    一聽大家都在誇李帆，他頓時不爽地說：“吵什麽吵。”
    “師傅，帆哥說晚上請咱們去‘都一處’大吃一頓。”馬華笑眯眯地說道。
    “都一處？”傻柱撇了撇嘴，斜眼看著李帆：“挺大方。”說罷，他手揣在兜裏，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還行吧，大家開心開心。”李帆隨口回了一句。
    “你是廚藝大賽的冠軍，該你顯擺。”
    “不過嘛，別得意忘形了。”傻柱冷笑一聲。
    這話裏頭，藏著幾分意思。
    “聽你這口氣，像是心裏不痛快。”
    “要不晚上你就別去了吧。”
    李帆懶得跟他繞彎子，直接挑明了。
    大家頓時都閉上了嘴。
    誰都知道，傻柱這會兒肯定心裏難受。
    他這次也參加了廚藝大賽，結果啥也沒撈著，倒是李帆拿了冠軍。
    這種事，擱誰身上都不爽。
    “去，怎麽不去？”
    “都一處，我也想去嚐嚐。”
    “怎麽，你不會這麽小氣，故意不帶我吧？”傻柱語氣裏帶著刺。
    “你要是想來，多你一個也沒啥。”
    “不過先說好，剩菜你可別想著打包。”李帆輕鬆一笑。
    “你！”傻柱氣得手指直指李帆，全身都在發抖。
    上次楊廠長請客，傻柱掌勺。
    結束後剩的菜飯都讓他帶回去了。
    傻柱明白，李帆這是在嘲諷他。
    他兜裏的手又攥緊了幾分，目光一轉，放下手，朝廚房走去。
    李帆也懶得再跟他糾纏，招呼大夥去廚房幹活。
    畢竟工作還得照常幹，不然軋鋼廠這麽多員工，中午沒飯吃可就要鬧翻天了。
    傻柱進了廚房，靠在灶台上，眼神飄忽不定。
    他手裏捏著一張“一等酒水票”，憑這票可以去商場買一瓶高檔酒，比如劍南春或者五糧液。
    拿出這種酒送禮，那可是倍有麵子的。
    這可是傻柱的寶貝，原本他打算買一瓶送給楊亮平，好讓他把食堂交給自己管理。
    得知李帆要請客後，傻柱心裏有了新主意：今晚李帆要是請了楊亮平，他正好借這酒討好楊亮平，順便踩李帆一腳。
    想著想著，傻柱突然想起了賈張氏。
    賈張氏的一舉一動浮現在他腦海中，讓傻柱有些恍惚。
    “哎，我怎麽想到賈張氏了呢？”傻柱自言自語，覺得有些怪怪的。
    可一想到賈張氏，心裏卻又甜滋滋的。
    “傻柱，你這是談對象了嗎？”劉嵐捅了捅傻柱，笑著問道。
    “你在談戀愛了嗎？”
    “別胡說八道！”傻柱趕緊否認。
    “沒談戀愛，你笑得跟朵花似的？”
    “真是惡心人。”
    劉嵐一臉嫌棄，後退了幾步，和傻柱拉開了距離。
    “你說誰惡心呢？”
    “我看你才惡心呢！”傻柱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轉過身去，懶得搭理劉嵐。
    “李帆，過來一下。”
    廚房門口，楊亮平喊了一嗓子，語氣裏透著幾分急切和興奮。
    “楊廠長，我來了。”
    李帆應了一聲，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
    “來來來，坐坐坐。”
    楊亮平態度熱情得不得了，拉著李帆坐在了員工吃飯的座位上。
    “昨天的比賽怎麽樣？快跟我詳細說說。”
    “陳主任直接給你升到了六級職稱，你小子太厲害了！”楊亮平眼睛亮閃閃的。
    “其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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