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氏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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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九鼎迷蹤春秋戰國)
第十二章:和氏璧劫
藺相如的袍袖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和氏璧的玉光穿透錦匣,將秦宮章台殿的青銅獸首映得森然如鬼麵。他指尖輕叩玉璧邊緣,觸到璧心處細微的凸起——那是三日前在邯鄲驛館暗室中,蘇秦用矩尺刻下的歸墟星軌標記,此刻正與殿外暴雨中的雷鳴同頻震動。
“趙使可知此璧分量?”秦王嬴稷斜倚玄鳥紋王座,冕旒垂珠遮住眼底寒光。他腰間佩劍的吞口處鑲著半枚玉琮碎片,碎片表麵的蝌蚪文正與玉璧光華共振,在青磚地麵投出扭曲的蛇影。
藺相如躬身捧璧,袖中暗藏的《三墳》殘卷突然發燙。帛麵加密的洛書紋路遇熱顯形,透過三層絹衣在他小臂烙出紅痕:“外臣隻知此璧承天應地,若離邯鄲……”他猛然抬眸,恰見秦王身後屏風裂開細紋——那裂紋走向竟與鬼穀洞青銅棋盤的縱橫十九道完全重合!
話音未落,玉璧突然自匣中浮起,璧心處的星軌標記暴長青光。藺相如袖中殘卷被氣浪掀開,帛麵《三墳》密文遇光顯形,化作三百枚青銅卦簽懸空——每支簽頭都指向驪山地宮深處的歸墟裂隙!
“好個完璧歸趙!”秦王拍案而起,佩劍出鞘三寸。劍脊暗紋遇玉璧光華,竟映出共工玄女的麵容——那麵容正與蘇秦在鬼穀洞劈開的繭殼虛影如出一轍!
藺相如暴退三步,後背抵上殿柱。柱身浮雕的玄鳥突然活化,金喙啄向他手中玉璧。他旋身避讓,錦匣墜地碎裂的刹那,和氏璧淩空翻轉——璧心星軌標記炸裂,露出內層嵌著的鎖蛟鏡殘片!
“秦宮早成歸墟鼎爐!”藺相如厲喝,殘卷帛片化作火鳳撲向秦王。火光映亮殿頂橫梁,梁上暗刻的“呂不韋監造”字樣正滲出藍血——血珠墜地即凝成微型邯鄲城防圖,圖中十二金人虛影破土而出!
秦王劍鋒橫掃,擊碎火鳳。鳳羽殘片卻在空中凝成鬼穀子殘繭的虛影:“藺卿可知…這玉璧本該是噬趙的最後一子?”他劍尖挑起案上酒爵,瓊漿潑向玉璧——酒液遇光即燃,在璧麵蝕出“始皇廿六年”的蝌蚪文!
藺相如扯斷袖口絲絛,《三墳》殘卷徹底展開。帛麵密文遇火重組,化作晉陽渾天儀虛影籠罩全身:“呂不韋改建秦宮時…在每根梁柱都藏了鎖蛟鏡碎片吧?”他指尖劃過殘卷邊緣,割破的指血滲入帛麵——血珠沿洛書紋路蜿蜒,竟在虛空凝出張儀佩劍的地宮圖!
秦王瞳孔驟縮,劍格玉琮突然炸裂。碎片刺入殿柱,柱身轟然開裂——內藏的青銅菌絲如群蛇出洞,菌絲末端卷著的赫然是墨家弟子的機關殘骸!
“藺相如!”秦王冕旒垂珠盡碎,露出眉心處的玄冥印記,“你袖中《三墳》…當真來自周室守藏室?”他揮劍劈開撲來的青銅卦簽,簽頭“非攻”二字突然扭曲,化作鬼穀子殘繭中的歸墟星軌!
藺相如閃身至銅鶴燈台旁,鶴喙暗藏的機關弩箭暴射而出:“這殘卷是蘇秦臨死前…從鬼穀子繭殼中剜出的!”箭簇刺入秦王右肩,帶出的不是血花,而是裹著相柳毒液的青銅砂!
玉璧突然尖嘯,璧心鎖蛟鏡碎片離體。碎片刺入殿頂橫梁的刹那,整座章台殿地磚浮空——每塊磚背都刻著呂不韋監造的歸墟陣圖!藺相如踏著飛旋的地磚躍上橫梁,見驪山虛影在暴雨中浮現,十二金人正用巨掌撕扯秦宮地脈!
“九鼎噬趙…不過是障眼法!”他撕開《三墳》殘卷夾層,露出蘇秦血書的縱橫十九道棋譜,“呂不韋要的…是借玉璧點化驪山為第九鼎!”
秦王狂笑震碎殿瓦,眉心玄冥印記暴長菌絲:“現在知曉…太遲了!”菌絲纏住玉璧,璧麵共工玄女麵容突然睜眼——瞳孔深處映著藺相如懷中的《三墳》殘卷!
藺相如將殘卷擲向玉璧,帛麵密文遇光即焚。火光中浮出鬼穀子殘軀,他青銅化的手掌突然穿透虛空,攥住驪山虛影中的金人:“縱橫者…終是執棋人!”
驚天霹靂撕開殿頂,暴雨裹著青銅砂灌入。藺相如借雷光瞥見玉璧內層——那裏嵌著半片素絹,絹上繪製的邯鄲城防圖正被菌絲蝕成歸墟陣眼!
“蘇秦…原來你早算到今日!”他咬破舌尖,混著長生符靈力的血噴向殘卷灰燼。灰燼凝成墨子木鳶虛影,鳶喙處的鎖蛟鏡碎片刺入玉璧!
共工玄女麵容突然扭曲,玉璧炸裂成三百六十五枚碎片。秦王眉心印記崩裂,慘嚎中化作青銅雕像——那雕像姿勢竟與鬼穀洞繭殼中的殘軀完全一致!
藺相如拾起最大玉璧殘片,殘麵浮現的歸墟星圖突然調轉——圖中邯鄲方位亮起青光,正是蘇秦用性命守護的縱橫棋局終手!
暴雨裹著青銅碎屑砸在章台殿的青磚上,藺相如的袍角浸透了腥鹹的雨水,每邁一步都在地麵積水中拖出蜿蜒的血痕。他俯身拾起最大那塊玉璧殘片,斷口處的棱角刺入掌心,血珠順著璧麵星軌紋路蜿蜒,竟在殘玉表麵蝕出“邯鄲”二字的蝌蚪文——那字跡的腐蝕痕跡,與三日前蘇秦留在鬼穀洞的矩尺刻痕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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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的青銅雕像佇立在王座前,冕旒垂珠凝固在最後一刻的震顫中。藺相如的指尖撫過雕像眉心的玄冥印記,觸感冰涼黏膩——那並非青銅應有的冷硬,倒像是邯鄲驛館地磚夾層中滲出的相柳毒液,凝結成膠狀的藍紫色晶簇。晶簇深處,隱約可見十二金人撕扯地脈的虛影,每尊金人的齒縫間都卡著半片《三墳》殘卷的焦邊。
“蘇秦…你連自己的命都算作棋路…”藺相如的嗓音嘶啞,喉間翻湧著鬼穀洞繭殼崩裂時的青銅砂氣。他扯開浸透雨水的內衫,露出小臂上被《三墳》密文烙出的紅痕——那些洛書紋路此刻正與玉璧殘片共振,將皮肉灼出焦糊的檀香味。
殿外驚雷驟亮,電光劈開雨幕的刹那,藺相如瞥見自己的影子在青銅雕像表麵扭曲——那影子的頭顱竟生出共工玄女的蛇發,發梢末端卷著墨家矩尺的殘片!他暴退三步,後腰撞上翻倒的青銅酒樽,樽內殘酒潑濺在空中,凝成三百六十五枚微型卦簽。簽雨墜地時,每枚卦頭都指向玉璧殘片上的星軌缺口。
藺相如的瞳孔突然暴縮。
他猛然撕開《三墳》殘卷的夾層,帛麵焦糊處露出蘇秦以血勾畫的棋譜終局——圖中縱橫十九道的交匯點,赫然是秦王雕像足下的青磚!血水順著殘卷邊緣滴落,在磚麵蝕出晉陽渾天儀的銅釘布局。他抬腳狠踏磚縫,磚下傳來機關齒輪的滯澀摩擦聲——那聲響與鬼穀洞棋盤崩解時的動靜同頻共振!
“呂不韋…你竟把驪山陣眼藏在和氏璧裏!”藺相如的怒吼混著雷聲,震落梁上積灰。灰燼中浮出半幅素絹,絹上繪製的邯鄲城防圖正被雨水暈染——圖中蘇秦舊居的方位,亮起與玉璧殘片同源的青光!
秦王雕像突然龜裂,裂縫中鑽出的不是青銅菌絲,而是裹著黏液的人手——那手的無名指上戴著趙姬的蛇紋玉戒,戒麵鑲嵌的鎖蛟鏡碎片正泛著歸墟毒光!斷手五指張開,掌心紋路竟與藺相如小臂的《三墳》烙痕完全重合!
“藺卿當真以為…完璧歸趙是你的手筆?”
趙姬的嗓音從斷手骨節間溢出,裹著驪山地宮深處的青銅回音。斷手突然暴長,指甲化作青銅利刃刺向藺相如咽喉!
藺相如旋身避讓,玉璧殘片脫手飛出。殘片撞上殿柱浮雕的玄鳥羽翼,迸發的火星點燃了滿地卦簽——火光中,三百條青銅鎖鏈破土而出,鏈端拴著的竟是墨家機關獸殘骸!
“蘇秦以命換的棋路…豈容你等玷汙!”他扯斷一根鎖鏈纏住斷手,鏈身表麵浮現的《非攻》銘文正被毒液蝕成“兼愛噬天”——那蝕痕走向,竟與秦王雕像足下的渾天儀裂紋嚴絲合扣!
斷手突然自燃,藍紫色火焰中浮出鬼穀子殘繭的虛影:“縱橫十九道…終是歸墟的食糧!”繭殼崩裂處射出青銅箭雨,箭簇紋路與呂不韋監造的邯鄲地磚背麵銘文如出一轍!
藺相如揮動鎖鏈格擋,鏈身與箭雨相撞迸出連串火星。他猛然發現,每簇火星墜地後都凝成微型玉璧——璧心處浮動的共工玄女麵容,正與趙姬耳後的玄冥印記逐漸融合!
“原來你才是最後一子…”他扯開胸前衣襟,露出被《三墳》密文灼傷的皮膚,“呂不韋用趙姬養鼎…用和氏璧點化…好毒的棋!”
暴雨忽歇。
最後一支青銅箭刺入藺相如肩頭時,玉璧殘片突然淩空聚攏。璧心處的歸墟星圖調轉方向,青光籠罩處,驪山十二金人虛影突然停滯——它們的齒狀巨掌離邯鄲地脈僅剩三寸,掌紋卻被蘇秦血書的棋譜死死鎖住!
藺相如咳出帶青銅砂的血沫,用鎖鏈蘸血在地麵勾出縱橫十九道:“蘇秦…今日替你落這終局!”
血線遇風即燃,火光照亮章台殿梁柱暗處——那裏用墨家密語刻著一行小字:“九鼎噬秦,始於歸趙”。
玉璧殘片在火光中徹底化為齏粉,藺相如的瞳孔深處,倒映出邯鄲城上空未散的歸墟裂隙——裂隙彼端,隱約可見呂不韋手持鬼穀棋譜,在驪山巔執黑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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