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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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旭佳故作無意的問道“不好意思,你誰啊,恕我眼拙,你到底和馬克說了什麽,那邊的投資商剛才打電話說撤資了。你是不是該對此解釋一下啊。”
“我叫夏安茜,你說的是馬克嗎?難道作為這項投資項目的第二大股東,你們就沒有對這個叫什麽馬克的人做過背調嗎?”安知意神色不變,看都不看來人。
“背調?”孫旭佳的確沒有想過這一層,隻不過做為這個項目的共同投資人,這事不是應該安格爾來做嗎?
陸明修也饒有興味地看著安知意,說實在的,他也好奇,自己的女人在異國他鄉都是怎麽生活的,算起來,從上次他偷偷跑回來發現她車禍病危到現在,六年過去了,她究竟是如何熬過那幾年的,他很好奇。
安知意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雙臂交疊,然後突然展開臂膀,肩膀放鬆地圍著大班台轉了半圈,靠著桌邊,手支著桌子邊,斜著眼看著孫旭佳的臉笑道:“哦,對啊,我怎麽忘了,你們公司隻是第二大股東,但是作為專業做金融的安格投資,那邊的蘇西小姐,應該知道馬克的背景和為人的,馬克,全名艾隆.馬克,名字裏的姓氏是買來的,早期他就是街頭的小混混,他出生在南非,少年時,他隨母親來的米國,自此一直在米國的貧民窟生活,後來大一點讀了點書,就跟人賣白粉。再後來,不知怎的,就折騰成富翁了,有了點錢,他就開始各種倒賣,幾乎什麽都幹,甚至倒賣過軍火,走私過禁藥。甚至幹過嘎人腰子這種髒事。”
聽到這話,孫旭佳也倒吸了口涼氣,但氣勢還是沒變,反唇相譏:“那嗯,你怎麽確定他就是那樣的人呢,也許,馬克隻是來投資的呢?”
“投資!”安知意仿佛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似的,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
“抱歉,他之所以在這個圈子裏這麽人人喊打,就是因為凡是沾上他的人,不是橫死,就是破產,哦,我解釋一下,剛才我跟你們陸總已經探討過了這個問題,馬克的手段就是以小博大,靠壟斷,價格戰,以及以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給競爭對手下套,給合夥人下套,他手段毒辣,不過,他在我國的土地上,還沒站穩腳跟。”
“那你剛才跟他……。”孫旭佳也有些慌張,事實上,她剛來的路上,也粗略地在某搜索引擎上搜了,又給一個相熟做金融的朋友打了電話,那人一聽是馬克,也支吾了一下,隻輕描淡寫地說,“佳姐,這馬克屁股可不幹淨,別讓他沾上你們。小心腦袋不保。”
那人還神神秘秘地說:“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當時她還覺得奇怪,現在才想明白,這個馬克原來是這樣的人。
“不對,那安格爾的蘇西小姐不會跟他,哎,你是……?”孫旭佳眼眸一沉,又看了她一眼。
安知意也明白了她話的意思,低頭沒說話,反而拿起茶幾上的一隻蘋果在衣袖上蹭了蹭,咬了一口,低頭咀嚼著,並不看她。
孫旭佳又調整了一下,想到了事情的另一方麵,臉上的表情,暗了一瞬,神情嚴肅地道:“你怎麽對這個馬克知道的這麽清楚,難不成你是……”
安知意容色淡然,身體放鬆地看著多寶格上的擺設,“是,回來之前,我在米國華爾街是做金融投資的,我有很多個名字,英文名字ange,熟人管我叫安或者安吉爾,還有安格投資的全部資金來自……”她故意頓了頓,又看了眼陸明修,陸明修衝她點點頭。
“來自……。”安知意的話,還沒出口,孫旭佳就伸手阻止道:“別說了,我不想知道,這麽說,那個蘇西是你的員工,那她今天回去後,日子恐怕不好過吧?”
安知意沉默地點點頭。“碰巧了,至於將來的事,以後再說吧。”
孫旭佳在這一刻突然明白,陸明修的白月光回來了,那個誰也無法撼動的白月光回來了,剛剛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兩人的那種親密互動,還有之前從未在陸明修臉上看到的那種放鬆和愉悅的表情,她就立刻明白了大半,她知道那個占據他心裏的那個人回來了,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輸了。
以前在學校讀書時,其實也有不少男生追她,孫旭佳自認自己長得不醜,中上之姿,但那些追求者就總是在某個方麵或多或少地達不到她的標準,直到她遇見了陸明修,孫旭佳自詡為學霸,但自從在j大讀研見到陸明修,她才見識到什麽是真正的學霸。
他比她小四歲,在j大是跳級上的研究生,開始大家對這個毛頭小子頗有微詞,j大裏的學子來自全世界的優等生,象牙塔裏的日子,單純又枯燥,漸漸地孫旭佳發現,每當她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實驗室的那個人時,早上去到實驗室,總有一個比她還早,學習更加刻苦的男生在那裏,他就是陸明修,開始孫旭佳還有點瞧不起他,覺得他是憑小聰明進的j大,但幾年的朝夕相處下來,她發現自己錯了,他真的是在刻苦努力,而且做事效率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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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孩子總會對愛情有些許期望,對自己心儀的男人有純愛濾鏡,兩個人相處久了,陸明修的行為漸漸地讓她有了種錯覺,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他就是為她而生的,為她而出現的,她覺得他的跳級和努力都是為了和她站在同一高度。
但事實是,陸明修對她的稱呼,從來隻停留在直呼她的姓氏叫小孫、叫全名或者叫職稱的狀態上,而同時期的高毅反而常常親昵地喊她“旭佳”或“佳佳”。
盡管她明知道陸明修一直有個完全不容他人涉足的領地,那就是他的白月光。
她曾經試圖跟陸明修表白過,那是在j大的最後一年,她因為做實驗錯過了飯點,又加之長期的勞累過度,胃出血住院。
那天她昏倒在實驗室,是陸明修將她送到了醫院,給她付了醫藥費,還照顧了她一天一夜,她以為他對她有意,出院之後,她向他表白了,但被他拒絕了,那是他一刻都沒停留的回應,就像是本能反應。
她對他說:“陸明修,可以做我男朋友嗎?我喜歡你!”
他說:“不行,小孫,我有喜歡的人,對不起,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但我心裏已經有人了,別人住不進去。”
她還記得有一年,她聽高毅說陸明修從國內回來,生病住院,她去看他,才知道那個女人結婚了,她問他“人家都結婚了!”意思是人家都結婚了,你難道還要繼續單相思嗎?
她記得那時,陸明修臉色蒼白,望著窗口那隻插著幾隻雛菊的花瓶,道:“旭佳,你知道,有句話叫天上鶼鰈不獨飛,兩隻鳥裏,要是有一隻鳥先死了,另一隻也不會久活,我知道自己愛她就行了,也許這份心,她永遠都不得而知,但心裏就那麽點大的地方,很久以前她就住在那兒了,永遠都不會走。我這人認死理。倔!”
那天,她看見他臉上有淚,有些心驚,這輩子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為她流過淚,她突然特別嫉妒那個他心裏的女人,她憑什麽能得到他的心。
“旭佳”這個稱呼是孫旭佳在陸明修那裏聽到的唯一一次算比較親厚的稱呼,也是她們兩人唯一一次聊得比較深的話題。
“不重要,是癤子早晚要冒頭的!”安知意的話打擾了她的思緒,安知意放下手中吃的隻剩下一個果核的蘋果,擦了擦嘴,平靜澄澈的黑眸淡然地盯著孫旭佳,麵無表情。
“我公司是初創,蘇西的事,是我司內部的事,以後慢慢來,日後我自有計較,倒是孫副總,麻煩您替我保密,就當今天這事你不知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麵,免得當事人尷尬。”女人說得極為平靜、淡然,仿佛這事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似的。
其實,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屋裏另外的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她,孫旭佳發現她絲毫沒有想象中應該有的慌亂,眼神平靜淡然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和女人,仿佛在說別人家的事一樣。
陸明修則欣賞地看向女人的側顏,看著她不疾不徐地用濕巾擦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總算知道她那幾年是怎麽過來的了。
他不知道那個叫蘇西的女人將來會麵臨什麽樣的命運,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的結局一定不會太壞,因為做為她的老板,這人這時候還在維護她的體麵。
孫旭佳心頭一驚,之前聽陸明修說過,那女人比他大兩歲,這樣算來,這女人比她還小,今年也隻有二十九歲,這樣好的年紀,卻有著上位者的篤定和淡然,也是奇了。
作為一個企業的管理者,她也曾辭退過手下員工,也曾經用嚴厲的手段打壓過背叛的人,但從沒見過似眼前的這女人的這般格局和氣魄的,知道下屬有二心還替其遮掩。
“夏小姐,你還真是個特別的人。她都這樣了。你還……。”孫旭佳看著麵前的女人有些不解地道。
“嗯,孫副總,是吧?”安知意欠了欠身,恭敬地道,語氣十分的客氣,貌似很真誠,“不好意思,我今天攪了你們的局,但出於對喜樂匯這個項目的重視,那也是我的心血,我也隻能這麽做了,剛才談判的時候,我隻是簡單地用荷蘭語告訴他,我知道他家人的住址,我說了一個地名,他心裏明白,那意味著什麽,幹我們這個行當,有些時候,要跟魔鬼打交道,就得比他們還狠,不過沒事,我們現在待在自家的地麵上,他不敢做什麽的。”女人彎了彎眉眼,燦爛地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很放鬆地看著眼前的孫旭佳。
有個聲音在孫旭佳心中告訴她,她輸了。
“順便說一下,被馬克擠兌破產的人家,基本都家破人亡了。”她眼神平靜地看向男人。
“知意,你怎麽不早說,我沒想到是這麽回事!”陸明修突然有些慌張,安知意這女人心裏太能擱得住事了,這麽大的事,她也太敢做了。
他驚惶地站起身,要過來伸手抱她,被她用手擋在前麵。
“抱歉,我知道剛剛我有越俎代庖之嫌,但我無論如何不想讓咱們的辛苦努力淪為別人眼裏任人宰割的肥肉,抱歉了,陸明修、孫副總,你們肯定有事要聊。這樣,後續這個項目有資金上的問題,我可以負責讓安格爾繼續追加,跟進,行,你們先聊,我去後麵歇一會兒……”
她知道適時的退出,給相互空間才是夫妻和情侶的相處之道。所以,客氣的擠出一絲真誠的微笑,轉身朝休息室走去。
“老婆,別生氣,我沒這個意思,你別……”陸明修在後麵有些起急,他怕她誤會,在她身後抓住她的胳膊,被她執拗地又禮貌的擋開了。
她揚著頭,衝他道“我叫了快遞送貨,給你買了些零食和點心,一會到了,讓樓下送上來,我寫的是你的地址。”
說完,徑自走進休息室,關緊了門。外麵的陸明修和孫旭佳兩人相對無言,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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