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她手廢了,你……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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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她手廢了,你……沒發現?
    “嗯,小的時候的事,我有點印象。”
    “好啦,你快去換衣服吧,我沒事啦!”安知意推著男人的肩膀笑著說。
    “你確定沒事?”陸明修看著她那蒼白的臉問。
    “米國的時候,你那會是不是也和現在一樣,走進死胡同裏出不來?”男人笑著看著女人,屁股卻坐在那裏沒動,眼中有流光閃動。
    “嗯!”安知意下意識地抿著嘴,低下頭,然後抬起頭,眼神平靜的扭過頭看向窗外。
    “能怎麽樣,就是想不通唄,男人,哼,對不起不是說你,你沒經曆過,情傷這事,有時候不是當事人,永遠不會感同身受,因為失憶,我沒了那些記憶,我沒法去想象一個人為什麽會前後差別那麽大,我的記憶都是碎片化的,大多數信息都是從我的日記本裏知道的。我隻知道,他有外遇了,就是那蘇楠,我見過他倆在一起,倆人差別很大,他們應該早就認識,也不懂他是怎麽想的,但從結婚那天起,他就避著我,我不懂,也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麽事,哼,我是直到昨天才明白,他為什麽躲著我,我以為我們是夫妻,有什麽事情可以夫妻共擔的。”
    “起碼,我覺得他有了問題,會跟我說的,我們是可以說開的,我以為,我兩年時間,為家庭奉獻,就可以焐熱他這塊石頭,我想不通,原先他對我很好的。抱歉,當著你的麵,說別的男人的事。”
    “抱歉,過去,我總以為會不會是我某個時間,無意中傷害了別人,哼,原來,不是!”女人淒然冷笑著,閉了閉眼,手朝空中擺了擺,似乎在擺脫什麽可笑的羈絆似的。
    她眼神含笑地看著陸明修,記得,好像剛上大學那會兒,她也曾想過到英國去找陸明修的。
    這時,腦海裏閃回出昔日的情景,不過這次好奇怪,回憶過去的事,腦袋竟然沒有疼。
    那時,她利用暑假拚命地賺錢,那時的動力就是去英國j大找陸明修,那時她好奇陸明修在那邊過的到底好不好,之前,高中時,她記得陸明修去了英國沒多長時間,曾經給她寫過一封信,,她也寫了回信,但後來,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他的信。
    她上了大學,後來接連給他寄了兩封信,都石沉大海。
    後來,她忍不住給閨蜜林沫沫打了個電話,旁敲側擊的問林沫沫:“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她對一個男同學有好感,但那個男生一直不回應是怎麽回事?”
    “是陸明修吧?”林沫沫問。
    “啊,不是!是我同學!就我一個室友!我替別人問的!”安知意心虛地道。
    “哦,那這男生有沒有明確的表示過喜歡你這室友啊,說啊,表白了沒有,哎呀,急死我了!”林沫沫道。
    “哦,沒有吧!”安知意想了想,還真的沒有,她都不確定陸明修有沒有那個意思的。
    “意寶,沒表白就是沒那個意思,行了,我忙著呢!”那回,林沫沫大概有急事,很快就把電話掛了。
    再後來,黎墨琛就突然找她表白了,在那之前,黎墨琛在京城上大學,她在津海上南大,但黎墨琛會三天兩頭的給她打電話,聊天,還時常寫信,送花,給她,那信裏字句總是情意綿綿的,或者是噓寒問暖的,所以,那時,她答應了,原來,她和陸明修就是這麽錯過的。
    “明修!”安知意將頭伏在男人懷裏喃喃地道。
    “嗯?”男人應道。
    “你……那些年在英國過得怎麽樣,能給我說說嗎?”
    她從男人懷裏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等著他的回答。
    “沒什麽,那時,除了上學,就是不停的打工。”
    男人扶著安知意的秀發,娓娓道來,“剛到英國不久,我就跟父親那邊鬧掰了,被家裏趕出去,隻能在大學附近找了個人家的閣樓住,再後來,帶去的錢花的差不多了,生存都有問題了,所幸我英語不錯,又在當地考了個護理師證,這個職業在英國很少,基本都是給富人家去做護理師,還是挺好掙錢的,後來,掙了點錢,我又找了個給導師當助教的活,反正能賺錢就好,後來那兩年,我就突擊用幾年讀完了別人七八年的課,這都不說了,空閑時間,就是想你。”
    “知意,你給我寫的那封信,我都能背下來了,幾乎連標點符號,我都能背下來了。”陸明修抱著安知意滿懷深情的道。
    “你呢,為什麽沒再繼續畫下去。知、意?”男人低頭看時,發現女人已經睡過去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今天,她一定太累了,這一天給她帶來的刺激太多了。
    女人僵直地靠在他懷裏,雙手交叉搭在胸前,雙眼閉著,嘴唇微張,睫毛輕顫,烏黑的發絲耷拉在額前,那姿勢可愛又無助,像隻被欺負的小奶貓,瘦瘦小小的,男人心裏一片柔軟,鼻子裏酸酸的,他輕輕地將女人放倒在床上。
    “別,別走,媽媽,別丟下我。”女人哭著,淚水從睫毛上慢慢地滑落,滴在枕頭上,很快地濕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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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走,我不走,啊!意寶,在呢,不走啊!”男人歎了口氣,喉頭哽咽,眼睛立刻猩紅一片。
    在她身邊坐了一會兒,他慢慢地拍著女人瘦弱地肩膀,輕輕地捋著她的額發,安撫了一會,見女人逐漸安穩下來,才起身走到衣帽間,迅速換掉了身上的衣服,卸掉了臉上的妝容,拿著手機來到陽台。
    打開手機,撥通了高毅的電話,“高毅,這會兒應該是米國的白天吧,你能把知意在那邊的心理醫生的電話推給我嗎?”
    “啊!現在?”高毅正在睡覺,還沒反應過來出了什麽事,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夜裏12點了,這個點,陸總打來電話,一定是出事了。
    “哦,好,不過陸總,夫人的病情是不是有什麽變化啊?”他想起查安知意病曆時看見她有嚴重的創傷性應激障礙症,不禁擔心起來。
    “嗯,她下午見到自己的親爸媽了,……然後,有自殘行為。”於是,陸明修將安知意今天遇上的事,以及夏氏夫婦過來認親,刺激到安知意發病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哦……啊!哦,好,我馬上。”高毅知道事情緊急,不敢怠慢,馬上行動起來。
    過了一會,高毅發信息過來,“陸總,我給夫人米國的那個醫生打了電話,告知了夫人的簡單情況,那人是夫人的心理醫生,以前在台灣生活過很多年,會說國語,英文名叫史密斯,doctor.史密斯。電話發給您了。”
    電話發過來,陸明修打給了米國的doctor史密斯,先做了自我介紹,然後詳述了他看到了安知意的情緒變化,以及這次她情緒變化的原因——親生父母來了,還把她幼年曾數次被養母遺棄的事都講了一遍。
    史密斯仔細地聽完了陸明修的敘述,突然問道:“等等,陸先生,你說,她,安小姐過去......,幼年時,曾被母親拋棄過,是嗎?”
    “對,是她媽媽,也就是現在的養母告訴我的。”    “哦,沒事,陸先生,你的助理高先生已經把安小姐這些日子的病情,大致的告訴我了,嗯,通過我給安小姐的治療,我覺得安小姐的病情,除了和她第一段婚姻失敗有關外,應該和她童年的陰影有關吧。”
    “現在就解釋得通了,我那時隻是猜測,會不會,她過去曾有不幸的童年,所以,她對家庭十分渴望,也缺乏安全感,她因為童年曾被拋棄過,這段經曆,這種童年陰影一直籠罩著她的人生,成為她人生的傷感底色,一旦她覺得自己不配,或者有一點不安全因素,或者受到刺激,那種不安就會出現。
    我看過安小姐的繪畫作品,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她作品裏始終籠罩著一抹不安和陰鬱的底色,她好象一直都極度缺乏安全感……”
    “所以,這孩子一直在反複確認,嗯,她第一段感情裏,顯然缺失了這種安全感。”
    “安全感?確認?”陸明修心中一滯,她一次次的離開自己,難道是因為覺得她自己不配嗎?怎麽會,覺得自己不配的,應該是我才對嗎?
    “陸先生,在聽嗎?”
    “嗯,在聽!”
    “至於,安小姐目前的問題,我的建議是,讓她盡量遠離刺激源,多與朋友或家人多交流,解開心結”
    “刺激源,你是指她的親生父母,還是她前夫?”
    “不知道,也許都有吧,最好找一些她感興趣又能夠引起她興趣的事情,我記得聽她說過,她有很多愛好,做過馴馬師,學過潛水,你可以問問她,安小姐可是個頂級的玩家,很多事都做的有模有樣的,總之,就是讓她做些輕鬆的事情,不要太累就行。”
    “嗯!”陸明修心不在焉的應答著,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最後提醒你一下,她這次回來,最好有人貼身陪伴著,你看見過她手腕處的傷痕了嗎,我記得她在米國時,曾有過很多次自殺的經曆,雖然,每一次都自殺未果,但我很怕她這次這樣大的刺激情況下,她會受不了,陸先生,安小姐這是鬱結難消啊!她之所以會得癌症也和她的經曆有些關係。她好像什麽事都憋在心裏,這別人就很難幫助她了。”
    “史密斯,你說她自殺過,幾……幾次?”陸明修愣住了。
    “我也不知道,有一個陪她的男生跟著來過一次,之前,她本人來的時候,有一次是帶著傷的,我才知道,應該有好幾次吧,她不說的,來我這裏複診,對以前的事,也很少提起,她後來從我在的那個區離開,去了紐約,後來,我們也隻是偶爾見一見,她告訴我,她沒在畫畫了,是因為,……她那一次自殺,劃傷了筋脈,造成她無法進行長時間的精密繪畫,就是手廢了,......怎麽……你沒發現?”
    “沒,沒有,她,沒跟我說過……,我記得她是左撇子……”是啊,好像從見到她的那天開始,就沒見他摸過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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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明修顫抖地轉身看著臥室的方向,眼淚撲簌簌地垂落。
    難怪白天畫展,她會穿一身黑,看著像服喪,原來是對自己的繪畫生涯做告別啊!
    “什麽時候的事?她告訴你不能畫畫的事!”陸明修問,隨手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
    “大概,三年前吧,她去紐約的時候。”
    “陪她來複診的男人說,她經常在公寓裏砸東西,所以,公寓裏都不敢放過多的玻璃製品,怕她再自殺。”
    掛了電話,陸明修的手無力的垂落下來,一個畫家不能畫畫,這該是多麽大的打擊啊!這就能理解知意對報仇的執念了。
    記得剛上高中那會,那年她得了美展的獎項,那時,他剛去她家給她補課,正看到她一家在給知意慶祝,他加入四個人的飯桌,安雲卿象獻寶似從身後拿出一個寶藍色的精致的紙盒子,他興奮地對安知意道:“知知,快打開看看,這是哥哥托人從英國買回來的顏料,快打開啊!”
    她興奮地打開盒子,“我噻,哥,溫莎牛頓的水彩顏料,24色哎,哥,這很貴的吧?”
    “貴什麽貴,這是我托人從原產地買的正宗的溫莎牛頓,我們未來的大畫家值得一切最好的東西!”
    “哥,嘿嘿!”安知意羞赧地低下頭,尷尬地道:“就是有點,那個……小小的問題,那個你……買錯了。”
    安知意笑靨如花地湊過來,抱著哥哥的脖子,屁顛屁顛的蹭著哥哥的大臉,得意的傻笑著:“那個,哥,你妹我沒畫過水彩,我畫的是油畫,這是水彩顏料,嘿嘿!嘻嘻!沒事,哥,我呢,為了這盒子顏料也拚了,從今天開始,畫水彩,嘻嘻!嘻!嘻!這老貴了,我怎麽也不能浪費了這麽貴的顏料吧。老爸你說是吧!”
    “對,對,對,我姑娘就是天縱奇才,意寶,咱可得好好保護好你這雙手啊,左手畫畫,右手寫字。”安建峰拿著一方白手帕仔細地給女兒擦著手。先左手,後右手。
    那一回,他才知道,安知意是個左撇子,原來,她隻有畫畫時才用左手,後來,他去了英國,再後來,聽說她高考時被車撞了,右手被撞傷,纏著繃帶去考試,再後來,因為沒康複好,全部改練左手, “知意你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麽?”。
    走進臥室,女人還在睡著,但似乎睡得不踏實,她表情痛苦,雙眼微睜,似乎在喃喃地說著什麽,陸明修低頭湊過去,仔細地傾聽著,她似乎在說,“優秀,什麽狗屁理由,……你可真渣!”
    後麵的話,女人說的不是很清楚,然後,她就開始哭了起來,慢慢地眼淚像是決堤了似的,眼睛看似是睜著的,但沒有聚光,看來人仍然未醒。身體無意識地哆嗦著,臉上表情驚恐,“啊,啊!”
    她雙手無意識地朝空中揮舞,臉上滿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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