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城主混的不怎麽好。這偌大城主府就幾個人。”
    沉默許久後，洛天羽說出了這句不怎麽沾邊的話。
    “額？”慕清雪抬起頭，有些傻眼看著這位羽帝。典籍裏不是說過羽帝一人踏滅一方神道，萬人無敵，獨戰帝域，自身所帶王霸之氣的嗎？
    果然還是要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回羽帝，此座城中乃顧蕭兩家久遠獨大。”
    “嗯……你先起來。”洛天羽看了一眼單膝跪的慕清雪，然後十分自覺走進城主府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十分順手倒茶喝起來。
    “是。”慕清雪拍了拍膝蓋上的塵灰，隨後進府就站在一旁。
    “隨便坐，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是。”慕清雪應了一聲，找了個靠近洛天羽的椅子坐了下來。
    “……”
    “北天帝域，還好嗎？”洛天羽沉默許久，最後隻說出這幾個字，仿佛說這幾個字需要他莫大勇氣一樣。
    慕清雪聞言，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自年少起就被帶離帝域，已經……很多年沒回過家鄉了。”
    洛天羽聞言一怔，“為何不回去？”
    此時場麵一片安靜，唯有幾滴淚水滴落地麵，發出響聲。
    “我父親曾說，您會回來，到那時你親自會帶著所有流落外鄉的北帝子民回到家鄉。”
    說到這裏時，她抬起頭看著洛天羽笑道：“於是乎，我等到了您！”
    洛天羽心中蕩起一絲波瀾，，他從未想過，自己竟被寄予如此厚重的期望。
    “這麽多年……受苦了。”
    洛天羽又是沉默許久，最後憋出了這幾個字。
    慕清雪輕輕搖頭，眼中滿是理解與包容：“羽帝言重了，您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幾聲鳥啼叫傳來，隨後一隻雲雀飛入府中，落在慕清雪手上，嘰嘰喳喳叫了幾聲後便離去。
    “羽帝，剛才在對您出手的那些人已經查明身份，是蕭家的人，要不要我出手鎮壓蕭家？”
    “無須如此，我自己會解決。”
    洛天羽擺擺手，“好了，我還有事要去辦，對了，有個叫顧輕依的家夥可能需要你幫忙照看一下。”
    “啊？”慕清雪聞言一愣，“顧家小姐與您是何關係？”
    此時洛天羽已然站在外麵，蕭瑟背影緩緩散去，消失在原地。
    “受了她一點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而已，不要想太多了。”
    ……
    轉轉悠悠從城主府出來不過兩三個時辰，洛天羽拍拍手上灰塵，從一陰間小巷子裏出來，在其身後卻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
    “有時候蚊子多了，還是挺煩人的。”
    洛天羽抬眼望向天邊那被暮色染透的雲霞，輕哼一聲，仿若剛剛結束的不過是一場無足輕重的鬧劇。
    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衫，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抬腳便朝著巷子外走去。
    街頭巷尾，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百姓們的歡聲笑語交織成一片。
    洛天羽隱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似與普通路人無異，可那周身散發的凜冽氣場，卻讓旁人下意識地與其保持距離。
    突然，一陣悠揚的琴聲從不遠處的樓閣中傳來，如潺潺流水，又似夜鶯啼鳴。
    “如此美妙琴音，此莫非是……”
    洛天羽腳步一頓，目光朝著琴聲的方向投去，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隻見那樓閣門框上掛著‘花樓’二字。
    大門敞開，人來人往，喧囂之聲撲麵而來，飲酒作樂，聽曲賞舞。
    眾所周知，我洛某人是個清高自潔的風流人物，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心裏上麵是這麽想，可身體上麵卻很誠實，左右各跨一步。
    “我，隻是進去看看在這飛速發展的時代中，未曾改變的那一種。”
    故作悲涼一會，終於還是要跨出那一步了。
    “我來了……了個鬼！”
    前腳剛跨出去，結果後手就被一隻手從後麵拉住。
    “好久不見，天羽夜，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到你，看不出，你還有這方麵的興趣愛好。”
    說此話的正是顧家小姐——顧輕依。
    “嗬嗬嗬嗬嗬嗬。”洛某人幹笑著，被人活生生拉走這逍遙之地。
    唉，人生一大悲哀莫過於此，隻差一步便可以體驗到人世逍遙快活。
    ……
    萬聚樓。
    作為萬來城中一家聲名遠揚的頂級酒樓。不僅建築宏偉壯觀，內部裝修更是奢華典雅，處處彰顯著尊貴與不凡。
    美酒佳釀，精心釀造，口感醇厚綿柔，香氣四溢，讓人聞之欲醉。
    作為窮人的洛天羽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踏入這裏。
    但今天不一樣，不僅踏入了，還坐上了一個絕佳位置。
    上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可卻沒有動手。
    “顧小姐，你知道嗎，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彼時的我非此時的我，不能當真啊！”
    洛某人此時還苦頭婆心為自己想逛花樓被人撞見這種事不斷開脫，可顧輕依就好像沒聽見一樣，就一直看著他，還時不時傻笑一下。
    “……”洛天羽沉默了，或許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向女人解釋的。
    算了，吃好喝好，一路走好。伸手去拿筷子，也不管顧輕依有何反應，隨意夾起菜肴便吃起來。
    不得不說，這菜肴還算可以，至少是洛天羽蘇醒這麽久吃得最好的，以前過得都是什麽苦日子啊。
    “我爺爺說想要見你一麵，時間定在明天。”吃著正好時，顧輕依冷不著來一句話。
    “為啥見我？還這麽急？”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和蕭逸塵那家夥的事有關。”顧輕依做出一個擺手樣子，表示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那行吧。”畢竟在別人星舟上廢了他，大不了下次見麵連同蕭家也一齊滅掉吧。
    待吃飽喝足之後，洛天羽隨意擦擦手，快速起身，環顧四周是否存在店小二，以便隨時跑路，畢竟他現在可沒錢。
    “不用擔心，這家酒樓是我顧家產業。”顧輕依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說道。
    “如此便後好，那，再見！”剛說完，洛天羽就直接遁入虛空之中，如此熟練的姿態，估計以前沒少幹這事吧！
    “這家夥，可是著實有趣啊！”顧輕依笑著，揮手出現幾個侍衛。
    “回去吧，今天無事，早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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