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遲了？還是說結束了？”
    軒轅一脈老祖站在半空中，看著殘煙廢墟般的千禪天域。
    “魔氣消散，看來是有人出手解決了。”
    天族老祖輕撫胡須，目光如炬，細細打量著下方的千禪天域，沉聲道：
    “能如此幹淨利落地驅散魔氣，絕非等閑之輩。這等實力，怕是不在你我之下。”
    說罷，他轉頭看向軒轅一脈老祖，眼中滿是疑惑與探尋。
    “不管是誰，總歸是解決了這場危機。隻是不知千禪天域的佛宗眾人，如今是何狀況。”林族老祖腳踏虛空，周身符文閃爍，緩緩落在兩人身旁。
    秦族老祖蹲下身子，手觸地麵，試圖感知殘留的力量痕跡，片刻後起身道：
    “此地殘留的力量駁雜，除了魔氣，還有幾種神秘力量交織，其中有一種，似乎與傳說中的混沌之力極為相似。”
    “混沌之力？”聽到這詞，齊姓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不可能。”一位斑白老人直接否決道，此人正是姬族老祖，“混沌位麵早就被封，古心聖帝也隕落，還有何人能修的了混沌？”
    “還有一人……”一道悠悠聲音傳進眾人耳朵。
    “諸位莫不是忘了，萬古帝尊榜上最年輕的始帝，神荒一脈第三人，煉化混沌登神道的神荒羽帝？”
    “……”
    一瞬間各自都沉默了。
    ……
    萬世帝域——極南天域。
    暖霞山。
    蘇禦扛著淨世佛尊的屍體跟著洛天羽一路走，時不時因為腳下山石差點摔倒。
    蘇禦氣喘籲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打濕了腳下的土地。
    “天羽，還沒到啊。”
    洛天羽頭也不回，腳步不停，調侃道：
    “怎麽，後悔跟來了？早知道你體力這麽差，當初就該找個更靠譜的幫手。再堅持堅持，翻過前麵那道山梁，就到了。”
    “那我在堅持一下。”
    得到準確信息後，蘇禦繼續咬著牙繼續走。
    就這樣，翻了半座暖霞山……
    “天羽……我……”
    “快了，就在前麵了。”
    洛天羽一臉愜意走著，背後蘇禦累死累活，鬼知道這淨世佛尊死後，其周身氣息還是如此強大。
    用洛天羽的話來說，這是能夠磨礪蘇禦自身，或許能夠憑借這副始帝身軀邁入聖帝境界。
    用蘇禦的話來說就是先苦再苦，然後就能一直苦。
    在走了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洛天羽停下了。“就是這裏了，放下吧。”
    砰的一聲，蘇禦趕忙將淨世佛尊的身軀丟在地上。
    在眼前的是一塊石碑，不過看其字跡樣子是人直接動手刻畫的。
    蘇禦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順著石碑的方向望去，石碑上刻著幾個古樸大字——白滎。
    “這座墳，與他有何關係？”蘇禦好奇問道。
    “這就是他入魔的原因，曆劫時愛上一個凡間女子，帶著她一路飛升到洪荒大界之中，可他是佛，要六根清淨，不染紅塵。
    最後佛門出手抹殺了她的存在，他親眼見證，佛心破碎，心魔纏身。”
    洛天羽輕聲道，從空間戒指中丟出一把鏟給蘇禦，指了指這座墳旁邊。
    “從這裏挖，也算是葬在一起，挖人墳的事我幹不出來，所以就這樣結束。”
    “那我能請問一下你空間戒指之中帶把鏟子是何等用意？”
    蘇禦白了一眼他，苦力活還是他一個人做。
    “就這樣放進去？”
    “等下。”砰的一聲傳來，好像是有什麽重物落到地上。
    “……你空間戒指還放一口棺材的啊。”
    “凡人雕刻的木棺，值得放進我空間戒指中。”
    “把他放進去。”
    砰——
    “趕緊埋土。”
    “是是是……”
    日落時分，終於做好了一切，一處嶄新的墳出現在眼前，與原本那座墳靠的也挺近的，石碑上寫著裴千道三個字。
    至於這名字從哪裏來的，這要多虧洛某人開歲月推演推到法空曆劫時的名字了。
    “走吧，天羽，我們已經做得很好了……”
    蘇禦拍了拍洛天羽肩膀，表示理解。
    “其實……”洛天羽剛想開口解釋一番，結果被一道女子話語打斷了。
    “百萬年不見，神荒羽帝——洛天羽！你近來可好？”
    一位身著黑色長袍，繡著繁複銀色星紋的女子，坐在一旁大樹上，一雙長腿時不時晃蕩幾下。
    她的肌膚透著月光般的冷白，長發如墨肆意垂落，眼眸仿若藏著無盡星辰，神秘而深邃，周身散發著冰冷徹骨的氣息，仿佛她所經之處，空氣都被凍結。
    她便是夜族那位畫中仙子——夜璃。
    “我擦，又一位無始帝境。”蘇禦隨意感知其氣息之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天羽，怎麽辦？打還不是不打？”
    但此時的洛天羽卻是後退幾步，臉上還帶著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好久不見，夜族長明公主——夜璃，那個沒啥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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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偷偷打出一道傳音給蘇禦，“趕緊走，不要回頭，跑遠一點，這瘋婆娘打人不留情的。”
    “嗯？……哦！天羽，我會想你的。”蘇禦立馬心領神會，假裝悲傷哭泣，然後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見蘇禦走的毫不留情，咱洛某人也不是個善茬，虛空也不破了，直接一頭撞進去，借著虛空快速離開。
    可下一秒，一隻玉手直接破開虛空，抓住洛天羽的手就是一甩回來。
    “給我過來，還想跑，見到老娘還想跑。”夜璃逮著洛天羽就是一頓罵。
    洛天羽被甩回來後，臉上堆滿了苦笑，“夜璃，聽我狡辯，啊不是，聽我解釋，我這不是有急事嘛，偌大的北天帝域還需要我管理。”
    夜璃冷哼一聲，“急事？能有比見我還急的事？百萬年不見，你一見麵就想跑。”
    洛天羽撓了撓頭，正想再找個借口，夜璃卻突然湊近，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跟我回夜族，現在整個夜族都歸我管，那些老家夥也被我熬死了。”
    “我還是北天帝域之主，整座帝域十八座天域還歸我管呢……再說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堂堂夜族老祖，歲數都一百多萬歲了……”
    啪，一聲十分響亮的巴掌聲瞬間傳來，洛天羽此時就感覺臉上挺火熱。
    身為一方帝域之主，統禦無數生靈，結果被人打了，他甚至想直接抄起自己手掌還回去，可想想自己以前坑了她不少就瞬間泄氣了。
    “說吧，整個佛門是不是你一個人幹的？”夜璃隨意靠在樹上，眼神冰冷，質問著洛天羽。
    “哎，你說這我就來氣。”洛天羽聞言直接掄起拳頭上前，“要不要你們帝族和佛門閑著沒事打碎北天帝域限製，入天域殘殺生靈，我會這樣做？”
    “我夜族可沒參與，不要誤會，再說了，歸根到底還不是你，消失數百萬年，讓那些老東西鑽空子。”
    夜璃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我……”洛某人瞬間語塞，這麽說也並無道理啊。
    “你累了，來休息一下吧。”夜璃看著眼前洛天羽，莫名閃過一陣心疼，張開雙手想抱一下洛天羽，來吧前麵有洗麵奶給你。
    可洛某人遲遲不動身，就是站在原地，倒是顯得有點不解風情啊。
    一瞬間氣氛有點異樣，夜璃看著他這副傻樣，有些惱火，都張開手一副想抱抱你的樣子，現在好了，一拳直接捶向旁邊山石。
    轟——山石瞬間粉碎，連著地麵不斷裂開。
    “何人在此鬧事？”
    不遠處一道人影快速襲來，或許是為剛才動靜而來。
    “……”
    夜璃隨手打出一道氣息，瞬間嚇退了來人。
    “走，走，看見你就煩，都活這麽久，連我什麽意思都不懂，趕緊走。”
    夜璃歎了口氣，揮手讓洛天羽走。
    “那我走了。”咻的一聲，洛天羽也不含糊，這次不破虛空了，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快速遠離此地。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夜璃又忍不住捶一拳山石了。
    “這家夥還是這麽遲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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