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兒，你最喜歡在這山頂看這人間煙火，日後，我年年都會來陪你，與你共賞那推遲了五年的風景。”
    雨昕夕站在山崖旁，目光溫柔的看著夕霏的墓碑。
    “世間沒有雨昕夕，從此唯有雨昕霏。”
    雨昕霏說完便轉身離開了，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在山腳下，他遇到了等待多時的上官清安。
    “上官清安。”
    雨昕霏有些警惕的看向上官清安，他不知上官清安的來意。
    “別緊張，日後那風雷閣是不會再找你麻煩的。”
    雨昕霏聽懂了上官清安的意思，抱歉說道：“多謝殿主了。”
    “節哀。”上官清安拍了拍雨昕霏的肩膀。
    “不過，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上官清安問道。
    “風雷閣逼死了霏兒，我定要為霏兒報仇。”雨昕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
    “我可以幫你。”上官清安說道。
    “你幫我？”雨昕霏知道事情不會像上官清安說的這麽簡單，堂堂聖殿殿主怎麽會因為自己一個江湖浪客而去和風雷閣作對。
    “當然，我隻是為你提供暫時的庇護罷了，至於風雷閣的仇也好，人也罷，還是需要你自己去解決的。”
    “來我們聖殿吧，不要白白浪費了你這恐怖的天賦修為。”
    雨昕霏思考了良久，還是拒絕了上官清安。
    “抱歉了殿主，我這人自由灑脫慣了，不喜被人約束，更何況霏兒的墓，我還需守。”
    說罷，雨昕霏便轉身離開了，上官清安看著雨昕霏的背影喊道。
    “既如此，聖殿大供奉一職永遠為雨道友敞開。”
    ……
    “沒想到，師父和師娘竟然還有這樣一段虐緣。”
    楚殘垣聽著聽著，眼角竟還劃出一滴熱淚。
    “在那之後不久，我被風雷閣的人尋到，被迫與雷萬鈞戰了一場，最後還是上官清安出麵，保下了我。”
    “兩次人情，不得不還，我便同意了那大供奉一職。”
    “這供奉一職的確很自由，除了關於宗門的大事，我還能繼續做我想做的事情。”
    “這些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是我的弟子，不管你願聽與否，我都有必要跟你講上一講。”
    楚殘垣看著滿眼疲憊的雨昕霏，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心疼。
    “師父，那你剛才說的那招，怎麽能直接從蘇州來到這裏的呢。”
    雨昕霏扭頭看了一眼楚殘垣，故作玄虛的說了一句。
    “天街飛轡踏瓊英，四顧全疑在玉京。”
    楚殘垣知道雨昕霏這是在打趣自己，嫌棄的撇了撇嘴。
    “師父，當時的上官清安和雷萬鈞都已經到達第八境了嗎。”
    “不錯。”
    “那過了這麽長的時間，為何他們二人無法突破第八境的限製，邁入天人之境呢。”
    楚殘垣知道上官清安，雷萬鈞等人都是實打實的修仙者大能，但是為何到最後都止步於第八境了呢。
    雨昕霏眼神微暗，低聲一笑：“你知道我們所處的大陸為何叫失天大陸嗎？”
    “不知。”
    “因為這片大陸上的靈脈不全，無法讓我們與天道相證成就天人之境。”
    楚殘垣有些疑惑的開口：“靈脈不全？好端端的靈脈怎麽會不全呢。”
    “因為，他被人斬斷過。”
    “斬……斷？”楚殘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世間竟然還有人能夠斬斷天地靈脈。
    “不錯，荒古時代，一位天人境的大修行者推演出一個秘密。”
    楚殘垣根本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秘密？什麽秘密？”
    “天外有天。”
    “如果能去天外天，我們的道將被延續，我們也將打破壽命的極限，成就永生之境。”
    “可惜啊！那位大能雖然找到了通往天外天的道路，但他卻不想讓其他人也找到這條道路。”
    “於是，在他離開之前，他一劍斬斷了這片大陸的靈脈。”
    “他害怕其他的人也能夠發現這個秘密，所以幹脆就直接將源頭給破壞掉了。這樣一來，其他人就無法再通過修煉來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了。”
    “他不允許這世上有人能和他比肩，他要做的是這絕對的第一人。”
    楚殘垣聽著雨昕霏的話語，心中是一驚又一驚。
    “但是……也不是沒有再次成就天人之境的可能。”
    雨昕霏微微一笑，他知道，雖然這個境界極為困難，但對於那些有天賦和被大道認可的人來說，並非完全不可能。
    然而，麵對楚殘垣的好奇目光，雨昕霏卻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你現在才二境修為，說了你也不懂，以後再講吧。”
    他覺得現在告訴楚殘垣這些還為時過早，等他的實力提升到一定程度後，自然會明白其中的奧秘。
    楚殘垣無奈地點點頭，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他知道自己確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雨昕霏看著楚殘垣，哈哈打趣道：“怎麽，失望了？”
    “沒有，隻是在感歎那能斬斷靈脈的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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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聖殿山門外已經聚集了數萬名少年少女，皆是來此參加聖殿選拔的。他們神情興奮，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即將到來的選拔。
    而最靠近山門的那片空地之上，則擺放著五把木椅，上麵坐著的就是這次進行選拔的聖殿師長們。
    這些師長們一個個神色嚴肅，眼中帶著淡淡的威嚴。
    一位少女慢步走到了五把木椅的旁邊，那木椅之上的五位師長見狀，立馬起身對著少女行禮。
    “亓師姐。”
    “見過師姐。”
    “師姐您今年怎麽想到來參觀這聖殿選拔了？”
    少女身穿一襲白衣，如同仙女下凡般美麗動人。
    “你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用管我。”
    那少女微微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說道。她的目光在麵前的眾多考生身上穿梭，像是在尋找什麽一般。
    “楚殘垣，你會來嗎？”
    ……
    楚殘垣在墳前跪了下來，對著墓碑深深地叩首，額頭撞擊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師娘，保重，希望您在天之靈安息，保佑我們一切順利。”
    拜別了夕霏後，楚殘垣和雨昕霏一同踏上歸途。
    他們回到了山腳下，騎上馬背，緩緩地朝聖殿行進。陽光灑在身上，照亮了他們的身影。
    楚殘垣與雨昕霏並肩騎行，一路無語，隻有馬蹄聲和風聲在耳邊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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