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蘭剛剛畢業不久，就來到精神病院當護士。
    家裏人都不同意她當一個普通的護士，更別說當精神病院的護士了。
    但趙蘭蘭覺得，在精神病院裏工作，雖然要接觸很多精神病人，但也可以遠離很多精神病人。
    比如說對自己控製欲極其旺盛的父母。
    他們從小到大都極其嚴格地要求她，不能玩手機看動畫，不能去遊樂場隻能去圖書館，連博物館都不讓去。上了大學之後，父母還要極其嚴格地讓她匯報在校學習情況，今天學了什麽要拍照打卡發給他們，否則就斷掉生活費。
    為了逃離父母的控製，她上報助學貸款，一天打好幾份兼職，同時拚命地學習，最後轉了最喜歡的護理學專業，畢業後知道一家精神病院缺護士，就毅然決然地交了簡曆，成功到這家精神病院工作。
    父母知道了之後堅決反對，還不止一次來這家精神病院裏鬧。最後他們被一個病人嚇退之後，再也沒來過了。
    趙蘭蘭第一次覺得，自由的空氣是多麽令人舒爽。
    “蘭蘭，你居然要負責這間病房的病人啊。”
    “昂，怎麽了嗎？”
    “唉。”李小昭拍了拍她的肩膀，“這間病房的病人人品有些問題。你來的晚，不知道他之前一直仗著自己和老板有關係就來刺激這間病房曾經的一個病人，那個病人最後差點把他掐死。”
    “啊？這樣啊。”趙蘭蘭神色詫異。
    “那他豈不是很快就會出院？”
    李小昭道：“沒呢，老板換了，換了個正常的老板。”
    突然她們麵前走來兩個人。見到在右邊的那人後，李小昭立馬閉嘴，拉著趙蘭蘭站到一邊。
    等兩人過去後，李小昭才鬆了口氣。
    “怎麽了？”
    “右邊那個，高點的，是新老板。左邊的那個，就是那個曾經的病人。”
    “他們來這裏幹嘛？”趙蘭蘭疑惑道，隨即反應過來，“他們不會是想要報複吧？”
    她又低聲道，“可是旁邊那個也不像是得過精神病的啊。”
    “天道好輪回。我們就別管了。”李小昭拉著趙蘭蘭走了。
    “可我還要去那間病房……”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這個熱鬧我們就別湊了。”
    ……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時了了木然著一張臉，渾身上下死氣沉沉。
    “……”溫玉莫名地看著他。
    “路寒生沒死。”
    聽見路寒生的名字，時了了終於抬眸。
    “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他。”溫玉歎了口氣。
    “你當初差點紮破他的心髒，可能你太害怕了，或者對路寒生還有情，才歪了一點。不過……”
    溫玉輕輕一笑，“你那麽喜歡他，他好像一直都把你當成玩物啊。”
    “那都是因為你！”時了了脾氣突然暴躁起來，站起身子想要抓住溫玉，但束縛他的繩子止住了他的動作。
    溫玉站在一個絕對安全的位置，時了了碰不到他。
    “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就不是一個影子，而是我自己！！！”
    “就算有我，你也可以是你自己。”溫玉眼神帶著一絲憐憫，“在你知道路寒生把你視作替身的時候，你就應該脫身了。但你舍不得他，也舍不得他為你提供的資源，所以你才會有現在的後果。
    “其實就算你和他在一塊了，你也不一定會有這個後果，誰叫你要在我生病的時候刺激我呢。”
    時了了隻要不時不時地來刺激一下，他還可以把他當成一個可憐的受害者，然後放他一馬，說不定還能順便幫他脫離路寒生的控製。
    誰讓他喜歡落井下石呢，雖然那時候的他沒有什麽意識。
    “這可是你自找的呀。”
    兩人回去的時候，正巧迎麵碰上了趙蘭蘭。
    知道了兩人身份的，趙蘭蘭立馬局促地讓道。
    “……”
    她走到時了了所在病房，見人把束縛他的繩子扯的緊緊，目眥盡裂地盯著門口，嚇得趙蘭蘭後退了兩步。
    很快時了了便軟下身子，窩回了角落裏。
    “這人真能說出那樣的話？”趙蘭蘭看著對方陰翳但還有些乖巧的麵容，心中有些不可置信。
    她方才從李小昭那得知了這人的身份，才知道這人之前還是個明星，然後李小昭又給他看了那段錄音。
    趙蘭蘭歎了口氣。
    無論他從前如何，現在也隻是一個病人了。
    溫玉又去看了一眼路寒生。
    路寒生虛弱地躺在病房裏，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門口，似乎在等什麽人。
    直到他看見了溫玉那張臉，出現在病房門口的玻璃上。
    “……”
    溫玉覺得多給他一眼就是給他多一點獎勵，連忙拉著沈落雪走了。
    “！！！”
    路寒生想要掙紮，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最後，他還是癱在了床上。
    無人在意。
    ……
    係統空間。
    溫玉和溫墨麵麵相覷，各自沉默地看著新的小碎片乖乖地飄到那個即將凝實的魂體上。
    “不對勁。”溫墨開口道。
    溫玉：“也挺好。”
    “……”
    依依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又看看閉著眼的魂體。
    “宿主宿主，我感覺你們越來越像啦，我都有點分不清啦！！”
    “啊。”溫墨道，“可能是快要融合的緣故吧。”
    溫玉：“過半了吧，可以融合了嗎。”
    “……”
    你們現在有點像人機。
    但依依不敢說。它調出係統麵板，分析了一番。
    “現在融合還有點風險。不過下一個世界如果是修真世界的話，剛好可以達成融合的條件嗷。”
    “為什麽是修真界。”溫玉皺眉道。
    “因為你們來自修真界啊。”依依道，“宿主的靈魂在原本的世界會變成巔峰狀態，這是天道對自己孩子的寵愛。但下一個世界的修真界不一定是宿主原本所在的修真界，而是另一個小世界，但就算這樣，宿主在那裏恢複的成功率也會更高。”
    依依操作著羅盤。
    “找到啦，風吹雪最後的一個靈魂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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